初冬的神都还是有些寒意的!
所幸天色已近午时,驱散些许寒意。
也让不少畏寒的主夫煮妇们纷纷走上街头,为家庭儿女采购各类生活所需。她们的出现,同样让早已等候在神都大街上。各色商人,开始施展出了各自本领吸引顾客。
神都街头一片喧哗!
突然,一阵略显急促的马蹄声,杂而不乱从东边迫近。间中,不时有男声高喊着借过!一行六辆马车、二十余骑,马车上显眼的旗帜标记,让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尽管路上行人众多,马车仍在午前赶到了位于神都西城的宁荣街。
第二辆马车上,主座上一位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年,眉头微皱平声吩咐道:“下次进城提前一个时辰出发,错开市集高峰,避免扰民。而且近几年贾府需要低调!”
嘴角讽刺一笑少年继续道:“那些个闲着没事的御史们,正巴不得找咱们这种有名,又相对好欺负的刷存在感呢。再加上咱们干的事儿,现在不能有丝毫疏忽,以免引来绣衣卫的目光。”
旁边一个二十五六岁,面目普普通通的男子急忙点头称是。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边随从隔着车帘轻声道;“少爷,到家了。”
未等少年站起,旁边青年便先行撩开车帘,机警的扫视了左右一圈,点头道:“少爷请下车。”
贾蓉闻言张口道:“贾卫,这里是神都,还是在宁荣街,外边还有贾虎他们在,能有什么问题,再说少爷我又不是真的文弱是少年。”
贾卫闻言面色不变,不言不语。
贾蓉轻叹一声,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说,贾卫的习性是改不掉的,毕竟这种习性,是当初他亲自输入的。但是对于贾卫这些生物人,即便平时像对待自然人一样同仁,但私底下仍免不了多了一分怜惜。
跳下马车,贾蓉抬眼看了一下敕造宁国府的牌匾,带着众人从角门进入的府邸。
踏入府门,贾蓉向迎接的来升问到“爷爷可曾回府,老爷可在宁安堂。”
来升赔笑道:“太爷还在玄真观修道未归,估计回来最晚也是明后天的事儿,珍少爷还在宁德院。”
贾蓉闻言道:“既然祖父未归,我先到看望父亲好了。”
宁德院乃是宁国府的主侧院,虽不如正堂宁安堂般那样,占地三亩半有余!但仍是有两亩左右。不像贾蓉现住的宁康院,只有一亩有余,就这还是因为嫡系继承人才能这么大。像同住宁国府的正派玄孙贾蔷,院子只有六分。像其他的赖二、来升之类的管家都在四分以下,像其他的打更、喂马的需要独居的下人更只有一间八平米左右的脚房一间。
所以,别看宁荣二府都是敕造,几乎占满了宁荣街。
但毕竟这是在神都,而且还是在权贵集中的西城。
宁国府七十八亩的占地,在神都西城,已是即为了不得了。仅次于王府的八十亩,远大于公爵府的五十亩!
一是由于当时的贾演贾源二位兄弟的功劳足够大!出于避嫌,才未能封王!所以皇家徒家,才在其他方面加以补偿。再者就是,当时大庸刚开国,神都的地皮,还没有现在这么值钱和紧张。
像现在皇上前两年册封的忠顺亲王,他的亲王府设计的时候,就卡着八十亩的边,一分未多!
气的忠顺亲王得知后,一次酒后控诉广正帝抠门。不久后,王府的设计图修改,建成的忠顺王府听说只有七十七亩多。听说忠顺亲王事后,被气的连摔了三个茶碗。
走进宁德院,只见贾珍正躺在胡床上,被两个美艳的侍妾服侍着,口对口喂着酒水。
贾蓉视若未见,整理衣衫,大礼拜倒,高呼道:“ 孩儿贾蓉,拜见父亲,孩儿久未归家,不知父亲身体一向可好?”
贾珍闻言,头也未抬,翻了个白眼恹恹道:“小畜生竟然还知道有我这个父亲?还知道有这个家啊!怎么没死在你的那个庄子里!”
贾蓉闻言面色如常,淡淡道:“劳烦父亲大人担心挂念,孩儿一切尚好。若是父亲大人无有其他交代,孩儿还要拜望母亲大人和众位族中长辈!”
贾珍闻言大怒,厉目道:“好你个不孝的孽畜,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父亲,牙尖嘴利,看我不打烂你满嘴尖牙!”
说完,便抄起胡床上的盘子,朝贾蓉的头脸扔了过去。
贾蓉偏头躲过,缓缓站起身子道:“既然父亲大人无其他事情交代,那孩儿就先告退了。”
说完,就转身欲走。
贾珍见状,更是怒上心头,偏身跳下胡床。抄起架上的浮尘,便欲赶上抽打贾蓉。
贾蓉低头压下心中的杀意,快步疾行。
身后听见动静赶来的来升,早已习惯性拦住了暴怒的贾珍!而紧跟贾蓉身后的贾卫,则是死盯贾珍,一副随时准备扑杀的模样。
让贾珍见状只能原地跳脚怒骂,做出被来升拦住的样子。
贾蓉并未回头,眼中闪过讽刺之色,心中暗暗一笑:“果然色厉内苒,酒囊饭袋!”
随后进内宅拜望了继母尤氏。
食过午饭。
便再次赶往了荣国府。
即便从贾蓉这里算,两府已经出了五服,只能算是族亲了。
但是,一来两府自从五年前贾代善病逝、贾敬半出家后!
两府的声势已是大跌,现正抱在一起,被视作一家。同时与所谓的史家、王家、薛家一块抱团取暖,撑起一片声势。
随着年中,王家的王子腾,接收了贾家荣国府,神都上层军中部分人脉,接任洛都京营节度使。
四家才算止住了颓势,不过四家的中心却也慢慢的开始偏移了。
这些都不是此次贾蓉回京的目的!
即便是他表面上,打着贾珠中秀才、及贾瑛也就是贾宝玉周岁的名义回来的!他自己私下却是另有打算!至于四岁大的迎春,即将出生的探春,既然无人提起,现在的贾蓉,在贾家也没主动提起的地位,暂时不再考虑中。
特意选择这个时间进入荣国府的贾蓉。发现果不出所料,贾母正午休,赖大家的打发了他。
贾赦正高乐,没空见他,邢夫人代为打发了。贾政则是高兴的与众清客谈论大后天的庆贺,随口勉励了贾蓉几句。就打发了!
没办发,谁让贾蓉辈分低、岁数小呢。而且,贾蓉面貌只是中人之姿,不似其他的贾家的后代般,都粉雕玉琢的吸引人!索性似他这等的,神都八房也不止一个,只能说神都贾家才传了几代!基因没有完全优化完全!
所以,贾蓉不那么出众的面容,才不是那么显眼!
至于贾珠!则是出门邀请座师、同年,未在家中。
而贾琏,虽说比贾蓉大了一岁多,还是叔字辈。
但也不过是一个刚十岁出头的孩子罢了。贾蓉拜访时,送了一件珍玩,便打发了。
而后,便跟随周瑞家的,去后院拜访了王氏、以及刚满十一岁的堂姑贾元春。
至于迎春则是年龄尚小,不便拜访。
像其他的姨娘小妾之类的,则不再拜访之列,身份不够。
忙完了这一切!
贾蓉也再次赶回了宁康院,才算是有了自己的时间。
这时的贾蓉,正身坐在椅子上,闭目细思自己到红楼世界这七年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