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殡葬实行火葬,所以棺材就拿骨灰盒代替了。
但部分老人家还是希望能够延续以前的风俗习惯。
所以有些人家就用小棺材装了骨灰盒再由两人抬上公墓。
而陈彩兴老人家就用了这种小棺材。
骨灰盒要是放一个头颅那是放不进的,但是这种小棺材却很容易放进去一个头。
自始至终花裳都不认为割取周静恬头颅的人会把她的头火化了。
要是这样,那他那么做的意义何在?
花裳也不认为割了周静恬头颅的会是周君川。
虽然周君川这人囚禁妇女,很可能还是个通缉犯,但是花裳不觉得他有恋尸癖,不然被囚禁在那的就不会是个活人。
更不太可能对人头有兴趣。
因为这个殡仪馆建成以来从未发生过遗体头颅丢失的事,包括整个陌城其余四家殡仪馆都没听说过。
花裳想要打个电话给江余,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这一整天的折腾,再加上消耗了大量的脑细胞,花裳觉得很疲倦。
先睡一觉再说。
花裳这样想便起身准备去洗澡。
忽然手机响了。
花裳吃了一惊,拿起一看,马上接了起来。
“江队。”花裳问道,“这么晚是有什么急事吗?”
江余的声音有些急促:“这么晚,还没睡?”
花裳道:“还没。”
江余道:“是有急事,所以这么晚打给你!”
“你说,什么事。”花裳问道。
江余:“你三哥在家吗?”
花裳:“应该不在家,他怎么了?”
江余:“你去他房间确认一下。”
花裳:“好,我这就去,您别挂。”
花裳轻轻打开门,跑到三楼花皓夕的房间。
房门没锁,里面铺盖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花皓夕没有回来过。
“江队,我三哥没有回来。”花裳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们最后查到周君川搭了一辆奥迪车从城西出口走了,这辆车是你三哥的。”
江余的话让花裳原本困顿的脑子瞬间清醒。
“监控有看到我三哥吗?”花裳问。
“从交通摄像头看,车内有两个人。其中城西出口那个摄像头拍到最为清晰,副驾驶坐着的就是周君川,驾驶室里坐着的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楚。”
江余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花裳明白了,因为不能确定驾驶室里是花皓夕,所以江余才打电话来问。
“学校呢?还有我二哥那,你们都问了对吗?”花裳问。
“对,我们都侧面打听了,都没有你三哥的消息。
他的手机已关机了,定位也无法找到。”
江余急促而又烦躁的语气让花裳觉察出了更加严重的气息。
“江队,是不是周君川的案子不仅仅是拘禁?是不是他身上还有很严重的案子?”花裳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问道:“他,是不是通缉犯?”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好半天,花裳听到江余似乎叹了口气。
然后用郑重而又严肃的口气对花裳说道:“小裳,我佩服你的敏锐性及观察力,你是怎么发现周君川有可能是通缉犯的?”
“有可能?”花裳没有回答江余的问题,而是捕捉到了江余话中的那个关键词。
“对,我们现在正在确定他是不是。”江余道,“根据你的提议,我们做了通缉犯的比对,没有找到对周君川的通缉令。
然后我们查了周君川以前的工作生活轨迹,发现五年前他曾在漠北的骑云镇一家建筑工地待过,而那里曾发生过一起非常重大的恶性杀人案,凶手也是那个工地的员工。
也就是说周君川和那个凶手是工友。
那起案子共有九名女性、四名男性被害,凶手手法十分残忍。
这个凶手一直在逃,名字叫何大江。
我们又远程联系了漠北市局刑侦队,了解到周君川和何大江当时关系还不错,两人住在同一个宿舍里。
案发后,漠北警方找过周君川做过笔录,确定周君川没有参与这个案子。
之后,周君川便回到了陌城。”
听了江余的叙述,花裳察觉到了江余的猜想:“江队,你怀疑周君川就是何大江?”
江余回道:“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周君川可能与何大江案有关,可是到他家里了解过情况后,我觉得周君川的一些行为非常反常。”
“是哪些行为?”花裳好奇道。
江余道:“我们到他乡下的家里询问他的父母周君川的情况,他爸妈说自从五年前他回来后就没怎么回家过。
头一两年过年还回来吃个饭,但都是吃了就走。
后来就一直不回家,电话也不打,只每个月按时打钱给他爸妈。
家里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说自己在火葬场工作,怕把晦气带回来。
他原来住的房子是他哥哥给他找的,差不多一年半前他突然就不住那了,自己搬走了。
连手机号都给换了。
他哥哥去火葬场找他,他也是爱理不理,后来家里就基本和他不联系了。”
话说到这,花裳也觉得江余的怀疑有一定可能性。
周君川若真得是何大江,他冒用了周君川的身份,如果和周家人走得太近必将露出破绽,所以他必须慢慢疏远周家人,最好是与他们断了联系。
“可是,如果周君川真得是何大江,那他为什么要回周君川的老家?他以周君川的身份换个地方生活不是更保险吗?”花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江余道:“我们也这样认为,这非常不合常理。不过现在一切都只是推测,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人找到才是。”
“我三哥按理不会与周君川有什么交集,他为什么会帮周君川潜逃?
江队,会不会我三哥是被他挟持了?”
花裳虽然不喜欢花皓夕,但客观地说她不觉得花皓夕有帮助周君川的理由。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小裳,你三哥好像挺喜欢周静恬的,对不对?”江余问道。
花裳道:“对呀。”
江余道:“也许……你三哥想把周静恬的头拿回来呢?”
花裳一愣,随即说道:“你的意思是,周君川拿周静恬的脑袋为诱饵,让我三哥带着他出城去拿周静恬脑袋?这……”
花裳觉得有点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