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谁?”花裳问。
“欢欢。”王露说道。
“车欢欢?”花裳脸色微凛。
王露点点头。
花裳不解,问道:“车欢欢应该没当医生吧?”
王露道:“她的性格自然不会从医。
当年我和她一起转学,后来一起去了另外的城市读大学。
只是我学的是医科,她学得是服装设计。”
“那你为什么会怀疑她?”花裳问。
王露继续说道:“你别急,我慢慢和你说。
那时候她经常到我学校来找我,后来就认识我的一位同班男同学,两人谈起了恋爱,去年已经结婚了。”
花裳明白了,王露的同班同学不也是眼科医生吗?
“你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他和车欢欢也在陌城吗?”花裳问。
王露道:“他们都在陌城,我的同学叫汪志仑。”
“王露,就因为你同学是眼科医生,你就怀疑车欢欢,这很牵强吧?除非你有什么证据,或者你看到了什么。”
花裳觉得王露不可能就凭这一点怀疑车欢欢,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
王露默默低头,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有一次我去欢欢家聚会,无意中在她的洗手间发现……”
王露忽然不再说话了。
花裳也不追问,她知道王露此时进入了犹豫状态,她可能也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沉默了一会,王露抬起了头。
“我看到他们的医疗急救箱里有一小瓶福尔马林,里头装着一只人眼。”
王露说完,咽了咽口水。
花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问道:“你为什么会去翻人家家里的医药箱?”
王露惨惨一笑:“因为我被他们家的金属肥皂盒割破了手指。
我本想出去问欢欢拿个创口贴,但想到他们家的医药箱是放在卫生间里,我就打开镜后柜自己取了。
我和欢欢这么多年都是同学、朋友,我又经常去她家玩,就知道了她家一些东西摆放的地方。
本来我到医疗箱里拿点东西他们肯定不会介意,但我看到了这东西,真是吓坏了。
我想他们也不会希望我看到这些东西。
我迅速将一切放回原位,然后拿清水冲洗了伤口,再用纸巾包着,将手塞进口袋里不让他们发现伤口。
之后我以还有事为由迅速离开了。
但那一只眼睛一直在我眼前浮现,我实在是不能忘记。”
王露说着,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
花裳问道:“同为医生的你为什么会害怕这种东西呢?这些你不是司空见惯的吗?”
王露道:“没错,身为医生的我是见过这样的场面,比这血腥的我也见过。
可这次让我感到恐惧害怕的不是事物本身,而是这背后的恶意。
汪志仑与我同学这些年,我从来没听过他有什么变态举动,好端端的怎么会把人的眼睛留在家里。
而更离谱的是欢欢。
那天之后,我再到她家里,总见她在缝衣服。
她虽然是个服装设计师,但是毕业后就没去正式上过班,后来又与汪志仑结了婚,更是做起了全职太太,在家里伺候丈夫。
所以别说缝制衣服,就是设计衣服她都没什么兴趣。”
“她为什么要缝制衣服,你没问她吗?”花裳问。
王露道:“我问了,她说想先学起来,以后有了孩子用的着。”
“孩子?车欢欢有孩子了吗?”花裳再问。
“目前没有。”王露回答。
花裳立即明白了,说道:“所以你觉得车欢欢是在缝制娃娃的衣服?”
王露使劲点点头。
“可……”花裳想说这些娃娃的服装都是出厂时就有的,不是后期做的。
可她想到这有可能会泄露案件信息,便没继续说下去。
花裳欲言又止,王露也没追问,只说道:“欢欢在楚南那件事上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这些年我总觉得她情绪有些不太稳定。
但我也没见过她有什么过激行为。
所以,这次我只是怀疑,不敢确定。
希望你们能去查清楚。如果真是欢欢和志仑,我希望你能帮帮他们。”
花裳摇摇头:“王露,要真是他们干的,我怕是帮不了她们。”
王露有些难过的低下头,不一会儿又抬起道:“我明白,我不会怪你,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欢欢都挺好的……如果真是他们夫妻俩,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花裳盯着王露一会,道:“王露,按你的猜想,这事儿是车欢欢主导的,可若说缝合技术,只有汪志仑做得到,你觉得汪志仑会听车欢欢的话?”
王露笑了笑,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夫妻两个非常恩爱,而且志仑很迁就欢欢。
欢欢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迁就到去犯罪,这就有点不可理喻了。”花裳觉得王露有事瞒着,故意没说。
王露还是笑笑,说道:“这事儿不还没查明吗?”
花裳深深看了她一眼,对她说道:“我们会去查的。”
王露淡淡一笑。
花裳又问她:“你结婚生子了吗?”
王露道:“没有。”
“男朋友呢?”花裳问。
王露扁扁嘴:“也没有。”
“是因为楚南?”花裳问。
王露道:“也不全是,主要还是自己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
花裳没再问私人问题,告诉王露,她可以走了。
王露要了花裳现在的微信和电话,然后离开。
另一边,向朗也完成了问询。
鲁立庆告诉花裳,向朗之所以在知道了这个娃娃是新版之后还顺着楚南的意思伪造了七年前的库存单,就只是服从命令而已。
他说楚南毕竟是楚氏的大少爷,虽然在基层锻炼,但要是忤逆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他一般都选择不吭声,听安排。
“他知道后果吧?如果楚南知道他故意不说,那比他当时不听楚南的安排严重的多。
何况这种事算什么忤逆,不过提出合理质疑而已。
他和楚南说清楚,再把那张库存单伪造成五年前的,也就套上了。
何必说的那么可怜。”
花裳认为向朗就是在撒谎,故意不说。
向朗不肯说实话,那就说明他心虚,他有秘密。
花裳决定亲自会一会向朗。
也许在他那能找到新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