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之后,生活还得继续。
因为花裳不愿意江余、花青山名声有损,她选择了隐瞒真相。
也因为如此,系统伪造了江余、花青山的死亡现场。
花裳知道很快警方就会得出一人自杀,一人失足坠落的事实。
只是因为把这两人死亡的地点分开了,让外界没法把这两人之死联系在一起。
虽然两人同时死亡看着太过巧合,但终归没有证据证实两人的死有关系。
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唯独留在心里的伤口不会愈合。
对于花裳来说,现在支撑她的只有救小曲这个信念。
“花顾问,要么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们通知了你的二哥花皓晨,让他过来认尸之类的。”
鲁立庆在口袋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半包纸递给了花裳。
花裳接过擦了擦眼泪,对他说道:“好,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
说完,快步离开。
坐在车内,花裳没有马上启动车子离开。
她看着林海飞、鲁立庆等几位警察恭恭敬敬的将江余的遗体抬上车。
默默地抬起手朝那个方向敬了个礼。
接着她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去了花房。
时隔那么多年,她不认为在那里还能找到线索,但是既然这是系统设置案件,那么系统给了提示,她肯定要去看看。
花房离这有些距离,花裳开车到那已是傍晚。
相比当年的花团锦簇,此时这里显得荒凉落寂。
花圃的阳光房落满了灰尘,里面的花苗都干枯,腐烂,彻底化作了花泥。
花裳想到杀害多名人员的王大贵,他将这些尸体的肉拌入花泥中,又将这些尸身的骨头藏在了佛像里。
“你在这干什么?”
就在花裳站在阳光房外发呆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花裳回头一瞧,见是一个头发全白了的老大爷。
“你是谁?来这做什么?”老大爷再次问道。
花裳打量了他一番,觉得有些眼熟。
可却一时想不起是否见过。
“大爷,我听说这里是卖花的,所以过来看看,可我看这儿也没花卖呀?”
花裳装作普通游客,故作失望说道。
老大爷浑浊的双眼在花裳脸上,身上流连,眼底透着不怀好意的光。
“这里早就没花卖了。”老大爷说道,“这里七年前发生了杀人大案,被警察封了好久。
解封后,也没人肯要这里,村里就把这拿来当仓库堆东西了。”
花裳问道:“那你是这里的管理员吗?”
老大爷道:“对,村里雇我在这里看仓库。”
花裳再次仔细打量他,猛然想起一个人来。
“法照?”华裳试探问道。
老大爷明显很震惊。
他睁大眼睛问道:“你认识我?”
下一刻,他想起来了。
“你是当年来查案的女警官?”
花裳有些奇怪,这梁法照七年前出现在寺庙时还是个中年人,怎么现在会变得这么苍老?
“你真的是梁法照?”花裳问他,“你怎么看着老了很多。”
“呵呵呵,过去那么多年了,可不是老了。”梁法照说道。
花裳却不信,追问道:“这几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想当年你也不过是个中年人,怎么可能七年时间就变成了这样。”
梁法照摸了摸自己的满头白发,叹了口气道:“当年寺庙出事后,村民觉得那里风水不好,就把殿址给移了。
村长因为收了王大贵的钱,被上面查了,换了人后也不肯要我了,我只好找别的事做。
在外面打工又苦又累,没赚到钱还惹了一身病。
经过几年治病的折腾,我的身体彻底垮了,头发也白了。
老婆嫌弃我,和我离婚跑了,最后没办法我回到这里,求了半天才由新村长给我安排在这里看仓库。
虽然没几个钱,也不至于饿死。
这大概是我对佛祖不虔诚的报应。”
梁法照一边说一边不住叹气。
花裳想来也有些唏嘘。
“大爷…呃……大叔,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花裳问。
梁法照好奇道:“你是警察要看自然可以。就是这里头还有啥可看的?当年案子不是破了吗?”
花裳道:“最近对以前的案子复盘,所以来看看。”
梁法照从裤腰带上扯下钥匙,边走上前边说道:“那就跟我过来吧。”
花裳跟着他走到花房的大门口。
“不从正门进,那有监控,从后头进去。”梁法照径直朝屋后走去。
花裳抬头看了眼装在门口的监控。
她记得当年这个监控坏了,曾友没舍得花钱休。
现在村里倒舍得花钱装个监控,还雇个人?
花赏慢吞吞走在梁法照身后,待他打开后门时,梁法照站在门口,对花裳说道:“你要看就去看吧,警官。”
花裳走近两步,站在门口朝里看去。
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有什么。
“里面存放的什么?”花裳问梁法照。
“就村里的一些东西,杂七杂八的,也不知道有什么。”
花裳眸子一转,说道:“那就没什么可看得了,我去阳光房那里看看。”
说着,她退后两步,侧身要朝阳光房那边走去。
没等她迈步,就觉手臂一紧,梁法照的手抓着她的手臂用力拽着。
花裳立即反手一挥,然后一个擒拿手将他按倒在地。
“哎哟哎呦。”梁法照疼得直叫唤。
花裳压着他,厉声问道:“说,里面到底有什么?”
梁法照一边哀嚎一边喊道:“你想知道自己去看啊!”
花裳抓着他的头发,一把扯了下来。
“戴假发扮老人,说,你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花裳再次问道,同时手上又加重了力度。
“哎呦哎呦……”梁法照再次发出惨叫声。
“说不说?”花裳再问。
“我说我说。”梁法照疼得冷汗直冒,终于松了口。
花裳手上的力气收了收,梁法照觉得好收了些。
他说道:“这花房的下边还有一层,他们在下面干活。”
“干什么活?”花裳问他。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我看着像是在做实验。”梁法照说道。
花裳正要再问个清楚,忽然,后脑勺微微一痛,有人用手枪抵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