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保险箱很小,大概只有一本笔记本的大小。
花裳尝试用了花松溪的生日,没有打开。
想了想,用了花青山的生日,竟然开了。
里头是一个小小的长条形红褐色木盒。
从外观看,应该有些年头了。
且这个盒子做得精巧,整个盒身找不到锁孔,不知如何打开。
花裳将盒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细研究了个遍,都没发现窍门,一时间她竟无从下手。
直接砸了?
花裳蹙眉。
要是盒子里的东西易碎的话,直接砸很可能会弄坏盒子里的东西。
花裳忽然间想起小时候自己很馋,但花松溪不让她吃,更不会给她买。
只有大哥偷偷塞给她零花钱,每次放学时她就到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买。
那个弹的大叔每次都会给她一个最大的。
而且每次都只收她一半的钱。
为什么会想起这个?
花裳觉得脑袋剧烈疼痛起来。
、钱……
盒子,装钱的盒子。
花裳想起来了。
那个装钱的盒子和这个几乎是一样的。
每次卖的大叔收到钱后,就会用指尖轻轻敲敲这个盒子的侧面,哒哒几声后,盒盖子就开了。
小时候的花裳可好奇了,为啥这盒子不用动手掰开,轻轻一敲就能打开。
就好像自动门一般。
关于这个问题,那位大叔似乎是告诉过自己。
是有机关。
花裳再次仔细检查了这个盒子,终于让她发现了这个盒子的左右并不完全对称,左边似乎比右边要稍稍宽一点点。
花裳轻轻叩了叩左边多出来的那一小块。
盒子依旧没反应。
花裳又将盒子四面八方敲了个遍。
盒子纹丝不动,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
就在花裳一筹莫展时,儿时的记忆再次冒了出来。
她记得那时候她问卖的大叔,为什么只收她一半钱,却给了她最大的。
大叔笑着说:“因为这个数量的钱才对呀。”
“因为这个数量的钱才对呀。”
花裳低声自语。
她又回想起不少的细节。
那位大叔并不是把每位顾客的钱收来时都放入这个盒子的。
只有她,似乎只有她来买时,他才会这么做。
难道他的意思是只有这个钱的数量才是打开盒子的密码?
是多少钱?
一个十块钱。
一半就是五块。
花裳再次用指尖对着盒子左边多出来的那一小节敲了五下。
咔嚓一声,盒子弹开了。
里面有一只丝绸做的心形小袋子,像是古人的荷包。
花裳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出来细细看了看。
这应该是手工缝制的荷包,且有些年头了。
用的是上好的丝绸料子,上面绣的图案也非常的精美。
深蓝色的底料,金银两色的星辰,用刺绣构建了深邃浩瀚的宇宙星空。
花裳不由感慨制作这枚荷包之人的心灵手巧。
再仔细一看,更让她惊叹于此人的技艺。
这袋子的封边竟绣着一枚枚六瓣雪花。
如此精美绝伦的荷包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物件。
带着巨大的好奇心,花裳解开了袋子。
结果里面空无一物。
花松溪藏得那么严实的盒子,里面竟然只有一枚荷包?
花裳疑惑了。
难道这枚荷包很值钱?
花裳对丝绸和绣工不了解,虽然这枚荷包从做工和绣工上看都是上品,但是否具有很高的价值,花裳判断不出。
如果说花松溪要藏的只是这枚荷包,那说明什么呢?
同时,花裳又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为什么她会想起小时候那段买的记忆?
为什么那位大叔卖糖时说的话和收钱的盒子会出现在虚拟世界里。
又恰巧让她能够解开这个盒子的机关。
难道?
花裳意识到了什么。
看来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将荷包放入盒子中,花裳带着盒子离开了花家别墅。
当走出大门时,花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幻觉,花裳觉得花家别墅似乎有些变模糊了。
也许自己的黄粱一梦就快醒了吧。
花裳嘴角微扬,自言自语道:“一切也该结束了。”
她马不停蹄地赶往江北警局,在门口遇见了正要出警的林海飞。
“林法医。”花裳冲他喊道,“又有案子了吗?”
正欲上车的林海飞回过头,目光看向花裳,高声回道:“是的,你有什么事吗?”
花裳摇摇头道:“我的事不着急,你先去现场,我去你办公室等你。”
林海飞愣怔了片刻,说道:“好吧,不过我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如果等了很久我还未回,你就先回去吧。”
花裳说了声好的,快步就走进了警局。
头也不回地走到林海飞的办公室,站在窗前,花裳目送着院子里的警车开了出去。
下一刻,她在林海飞的办公室快速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
一道男声在她背后响起,声音低沉而又严厉。
花裳转过身。
“你怎么会在这?”花裳盯着来人的眼睛,目光如炬。
“我来取资料。”鲁立庆迎着花裳的目光,并未躲闪,“你为什么在这?你在找什么?”鲁立庆回答了花裳的问题后,紧跟着反问她。
“我在找资料。”花裳淡淡一笑,似乎和以前并无两样,但是晶莹双眸里浮现的悲伤和无奈却没有逃出鲁立庆的眼。
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对花裳表现出以往的怜惜。
只听他严厉呵斥道:“花顾问,你应该知道,随意在警务人员办公室翻找东西是不合法的。”
花裳苦笑道:“何止是在警务人员办公室翻东西违法,就是在任何人办公室随意翻找东西都是不合法的。”
听花裳这么说,鲁立庆倒是愣了愣。
下一秒,他似反应过来,眸光微闪,随即笑道:“虽然这做法不太合适,不过我想林法医是不会建议你翻他东西的。”
花裳看着他,没有立即回答。
这短暂的沉默让鲁立庆眼底的不安更甚。
“鲁警官?或者我该喊你汪志伦,又或者你愿意告诉我你真实的姓名。”花裳开了口。
只是这话如平地惊雷,让鲁立庆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