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转头,阴恻恻地看着慕轻晚,“你在赶我?”
是啊,是啊,你赶紧走啊,我就是在赶你!
慕轻晚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敢这么说,逞一时口舌之快,后果全得自己承担,他赶紧滚,她也早日耳根子清净,专心养伤!
慕轻晚又重新爬了起来,拉着棉被捂着胸前的春光,一脸无辜地说道,“哪能呢,给我八个胆子也不敢呀,王爷的地界我可不敢逾越,我是怕韩芷妹妹等急了。”
胳膊都摔断了,这是多不起的大事,不得赶紧飞到她身边,好好疼爱一番吗?
男人却偏偏不愿如了她的意,也不相信她的肺腑之言。
萧衍看着床上那个把自己裹成包子形状的女人,一脸的急切分明写在脸上,却心不慌脸不红地撒谎,心里很不爽,他才刚救了她,还给她盛了一碗粥,他长这么大,伺候过谁?
这女人却没良心地想让他,赶快消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或许还可能偷偷地咒他死!
忘恩负义的东西!
萧衍反手关了房门,在女人惊愕的表情中,一步一步又走了回去,他斜坐在床沿上,懒懒地看着慕轻晚,悠悠地道,“不急,本王突然想起有件事,一直没弄清楚,关于王妃的。”
慕轻晚的脸皱成了抹布状,一个大老爷们整日里婆婆妈妈的,怎么就那么没事儿找事儿!
我咒你,晚上,你的宠妾不让你上.去!
萧衍看着女人那副牙痒痒却挠不着的表情,心情有点愉悦。
他侧头看了看窗外,一缕阳光正照了在窗户上,斑斑澜澜的,很是好看。
嗓音也就跟着晴朗了起来,“趁着天气好,说说这事儿正合适。”
合适个鬼!
这会儿慕轻晚一个字也不想再与这个男人说。
昨天她怎样被他赶出他的书房的,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句句羞辱,历历在目。
“哎呀呀,我的头怎么这么晕,身上的骨头怎么这么疼,是不是活不过今日了,是不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慕轻晚没有形象地仰躺了下去,还夸张地做了一番表演。
她很不屑于这样的装模作样,但此刻也着实没有什么好办法赶走眼前的男人。
谈什么?谈个屁!
昨天她可是想跟她他好好谈谈来着,结果的结果,就是她躺在了这张豪华的大床上,浑身是伤,差点没让人弄死!
这是萧衍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女儿样”的模样,这无赖耍得着实不怎么高明,却也还是有些好笑的。
恰好楚青又在外面催促,萧衍起身,决定暂时先放过这个女人。
“有些账,早晚都得算,慕轻晚,等我回来。”
萧衍终于是走了,慕轻晚琢磨着他最后那几个字,怎么琢磨怎么别扭。
等他回来?
屁,谁等你回来!
慕轻晚捂着被撕碎的里衣下地,拉上窗帘后,又回到床上躺着,本想脱去身上的衣服的,上边都是那可恶男人留下的手印,恶心。
后又放弃了,这衣服虽然被那人扯坏了,好歹还能蔽体,除此之外,她根本没别的衣服可穿。
房间里有一个衣柜,她打开看了,倒是有几件衣服,清一色的男士服饰,想必是萧衍的,她可不想穿他的衣服,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慕轻晚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重新躺进被窝,经历一场生死之战后,只觉得累,此刻她什么也不想琢磨,受了伤,到底还是虚弱了些,不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楚青驾着马车,百思不得其解,他家爷怎么有点奇怪,王妃受了伤,宠妾摔断胳膊,摊上这么倒霉的事儿,他还有心思笑。
楚青摇摇头,都说女人心思难懂,他家爷的心思更是难懂!
他在马屁股上抽了几鞭子,马儿便嘶叫着飞奔而去。
车厢内,萧衍盖着一件白狐斗篷,眯着眼打盹,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让那种本就俊逸非凡的脸,又添了几分惑人之感。
慕轻晚再次醒来,天色已经渐黑,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她动了动身体,感觉已经舒适了很多,身子也比早晨那会儿轻盈了许多。
她低头检查了身上几处伤口,除了被萧衍重新摁出血的那两处,都已经开始结了薄薄的一层痂。
“这伤药倒是真不错,有机会跟那男人弄点!”
慕轻晚起身点了根蜡烛,趿拉着鞋下地,这才有功夫打量起这屋子来,又不由得啧啧了两声,“嗯,到底是生在顶端的人啊,真是会享受啊。”
屋子的豪华程度,是慕轻晚以前前所未见的。
她还疑惑呢,昨日下了一场雪,今日化雪,应该比每日都冷才是,但她穿了一件单衣在屋内行走,不但不觉得冷,还能感觉道一股股暖意,原来是烧了地龙。
地板都是热的。
真是奢侈啊。
慕轻晚有点不想走了,本来她觉得她那屋子虽然是简陋了些,但收拾收拾燃上炉火也还过得去,可这一比,才知道什么叫舒适。
不走了,不走了!
早上就喝了一碗稀粥,这会儿肚子早已经饿了,慕轻晚想弄些吃的。
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光线已经暗了下去,院内不见一个人。
萧衍说这里有个看门的婆婆,婆婆总得吃饭吧,不如去找她讨点。
昨日的那套衣服不知道已经被扔哪去了,就是找到也不能再穿了,都是血不说,还破了好几处。
慕轻晚低头看了看,现在身上的这一身也好不到哪里去,撕了一条长口子,已经包不住身体不说,还冷。
她看向了床上的被子,不然裹着被子出去?
最后认输地走到衣柜前,打开门,看了半天,拽出一套浅灰色的衣袍套在了身上。
萧衍比慕轻晚高了不少,她穿上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衣摆直接耷拉到地面,她拎着走了几步,很是不方便,差点被绊倒。
干脆剪下去一截算了。
慕轻晚四处巡视了一圈,没见到剪刀,也没见到任何利器,索性去拿手撕。
刺啦......
刚撕开一条口子,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男人站在门口,阴沉着脸,问,“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