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递给慕轻晚一个眼神,然后冲着外面大喊,“阿晚,别怕,太医马上到了。”
慕轻晚侧耳细听,外面是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也有一些微不可察的交流之声,她便放弃了给萧衍一掌的念头,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不过还是双手用力地支着他的胸膛,还是试图把他从身上翻下来,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她极度的不舒适,不过无果,男人的双腿紧紧地压着她的,使出浑身力气压制着她。
萧衍看着眼下的女人,因为气愤,她的脸上染上了红晕,一双清冷眸子中染着红色的火焰,看起来比往常多了一份娇艳。
视线便有点移不开,看着她那潋滟的红唇,有股冲动想就那么贴上去,好好尝尝。
他的头越来越低,两张唇就要贴在了一起。
慕轻晚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你敢!”
声音虽小,却异常清晰。
那张好看的脸蓦然停住,却离她近的,眨眨眼,彼此的眼皮子都能碰到一起。”
萧衍敛了敛心神,心想,大概是因为这女人换了妆容的关系,新鲜。
“谁稀罕,想哪去了!”
萧衍哼了一声,不屑地翻了个身。
慕轻晚身上一空,顿感轻松,也就顺势抬起腿,使劲地往萧衍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该死!”
萧衍骂道,一双眼睛寒得差点吃人。
“你这死女人,本王才刚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的?”
萧衍真的想掐死她,长这么大,他只被这个女人踹过屁股,简直是奇耻大辱!
慕轻晚扬扬下巴,恨恨地回道,“你那是救我?你要是真想救,为何不早点出现?”
萧衍:“我想不想救你,最后你还不是晕倒在了我怀里,有本事你别装死?”
此刻外面早已经没了动静,但两人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谁知道哪个墙角旮旯有人藏着。
是以,这架吵得多少有点没劲儿,都压着嗓子,发挥不到极致。
于是,萧衍伸手掐住慕轻晚的脖子,慕轻晚则拔下一根簪子抵在他手腕的血管上。
他要是真使劲儿掐他,她就一簪子刺下去。
两人正怒目对峙着,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听见有人报,“衍王殿下,太医来了。”
萧衍收了手,慕轻也收了簪子,不用萧衍说就麻利地躺到了床上。
来的是位老太医,给萧衍行过礼后,便上前给慕轻晚把脉,只见他先是皱了一下眉,后,很快便展了开来,跟萧衍报告道,“王妃无大碍,休息休息马上便会醒过来了。”
可不是没大碍吗,前一刻还有力气打架呢!
萧衍点了点头,让人送走了太医。
人刚走,慕轻晚还闭着眼装晕,床上有人坐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萧衍。
她刚要睁眼,突然觉得屁股上好像有东西爬,下一刻,便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去,男人的手正掐着她屁股上的肉用力。
慕轻晚猛然拍开他的手,恼怒地瞪着他,“你脑子有病啊。”
萧衍笑笑,“我就是有病啊,不然你踹我屁股我怎么没弄死你,只是掐掐你的屁股!”
慕轻晚被这一番话怼得无话可说,人家都承认自己有病了,她还能说啥?
只能用愤恨地眼神看着萧衍。
不过也没坚持多久,还有比瞪他更重要的事要问他。
慕轻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瞅了瞅窗外,悄声问萧衍,“以你对那人的了解,我这能糊弄过去不?”
吗?
萧衍却一副吊儿郎当死不要脸,视线又落在慕轻晚的屁股上,“你让我再掐一把我就告诉你,不然掐这儿也行。”
萧眼的眼神从慕轻晚的屁股上移开,落在她的胸前,还不忘在自己的胸部比划了一下。
慕轻晚气得又拔下了簪子,指着萧衍的俊脸,重重地说道,“你要调戏妇女,是不是得看看对象,再说一句,我就戳花你的脸。”
“哎呦呦,王妃真是越来越狂妄了,本王今天就把脸送给你,你随便戳。”
说着,萧衍一步步向慕轻晚逼近,当真送到她眼皮子让她戳。
还不忘挑衅,“来呀,本王等着,看看王妃到底能有多胆大,戳呀,使劲戳,往痛快里戳。”
慕轻晚看着萧衍那副小人模样,真恨不得把他脸戳个血洞出来,但她又怎么真敢!
在衍王府,她急眼了还能咬他一口,只要这男人不追究 ,就啥事没有。
可当下是在皇宫,这里,不是他老子就是他姐弟,她真要戳上那么一下,她恐怕连横着出去的机会都不大了。
就算有人真想让萧衍死,也得是先把她碎尸万段了,以表兄弟父子之情的伟大,彰显皇室的威严。
他就是故意气她,偏偏这个话头又是她起的,窝火得不行。
看她那憋屈的模样,萧衍心情大好,笑得两眼涟光。
他夺过慕轻晚手中的簪子,轻轻地插到她的头上,还把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脑后,轻轻说道,“以后,别总是说些逞能的话,我的好脾气也不是何时都有的。”
他的手指在她的耳廓划过,微凉的触感,柔柔的,轻轻地,不由得,她轻轻地颤栗了一下。
而在他那轻柔的话语中,竟然愣是听出了些许的宠溺。
慕轻晚猛地退了几步,她在想什么?定然是刚才受了惊吓,产生了幻觉。
这时,门外有人禀报,“殿下,宴会要开始了。”
“知道了!”
萧衍收敛了脸上的笑,沉声答道。
等那人退下,萧衍上前揽住慕轻晚,带着她往门外走。
毕竟刚从昏迷中醒来,慕轻晚也没扭捏,任由萧衍的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间。
以前又不是没有逢场作戏过!
萧衍和慕轻晚到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全已落座,他和慕轻晚的姗姗来迟就显得格外醒目。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
太后笑意盈盈,皇上面无表情,万贵妃意味深长。
其他人也是表情各异。
萧衍无视这些人的目光,揽着慕轻晚找了个空位坐下,掏出一个帕子,细温柔地在慕轻晚额头上擦拭。
一路上,萧衍把慕轻晚的脑袋死死地摁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狐皮大氅,大冷的天,她和他贴着那么近,额头上硬是被捂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