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还在!他怎么还在!
慕轻晚捏了眉心,瘫在躺椅上回忆睡着前说过的话,他不会是真的在这等着她睡醒,继续找她麻烦吧!
他就那么没事做?宫也不用进了,其他女人也不用陪了?
这一觉睡得很好,本来已经神清气爽了,看到他后,忽然觉得头疼。
慕轻晚慢腾腾地起来,准备梳洗一番。一路奔波,头没梳脸没洗,身上还穿着男装,脸上还抹着灰,实在有点腻味。
刚一动弹脚还没沾地,只觉得后方刺刺儿的,转头一看果不其然,那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慕轻晚咳了一声,打招呼,“呃,王爷睡得还好吧!”
礼貌性问候,没啥特殊含义,男人却听不出来,嘴角勾了勾,说道,“不好。”
真是怎么尴尬怎么来。
慕轻晚微微笑了笑没再说话,这话没法接,一接,他指不定又会说出些让她不想招架的话来。
她自顾自地穿鞋下地想到水盆边洗把脸,鞋还没穿上,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干嘛?”
慕轻晚皱眉,用另一只手掰他的手,明明那么好看的一只手,却跟个铁棍子一样硬到掰不动一点。
“找你麻烦啊!”
男人说得理直气壮,好像他奶的这是什么名正言顺的好词似的。
好吧,既然他不让她穿鞋就不穿好了,脸上脏就脏呗,脏点又不会死。
慕轻晚收回脚,盘腿坐在躺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男人,嘿嘿一笑,俩眼一眨巴,被她刻意画得粗粗的两道眉就拧成了一个疙瘩,丑得不像话。
还像他那边蹭蹭,“行啊,来啊,你要怎么找?”
她照过镜子,她这副打扮比挑大粪的粪夫都丑。
睡饱了精神头来了,斗上一斗也未尝不可。
“哈,好啊,挑衅是吧?”
男人脸上露出一抹坏笑,说着也往她身边凑了凑,猝不及防地,他的头一低,就咬上了她的唇。
慕轻晚没想到这个东西子一时之间能生猛到这么地不要脸,她瞪着眼睛推他,他倒是很快就撒开了她,只不过撒开之前,他唇咬着她的狠狠吸了两下。
“嗯,虽然有点尘土,但滋味还不错!”
点评完毕,在她一脸的恼怒之下,男人扬长而去,她想给他一拳,却只来得及碰到他的衣角。
奶奶的,下次再这样我打不死你!
慕轻晚暗骂了一句,然后穿鞋去洗脸。
还特意洗了洗嘴,可是怎么洗都觉得上边沾了东西。
擦脸的时候就狠狠地擦了两下,擦完照镜子一看,奶奶的,红彤彤一片,都快秃噜皮了。
娟儿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屋的,见状好奇地问,“王妃,新买的胭脂吗,怎地涂上这么地好看?”
慕轻晚想说你瞎啊,什么胭脂,明明是被猪啃过的后遗症!
可到底不能在小孩子面前骂脏话,就笑了笑,问她这两日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开心的事儿。
小丫头一拍脑门,答道,“哎呀,差点忘了,晚上有宴会,王爷特意给我们也弄了几桌,还给发了新衣服。”
娟儿扬了扬手中的新裙子,高兴地回她屋子换去了。
慕轻晚的头越发的疼了。
这萧衍跟他爹怎么一样爱搞宴会,他爹难道真的好利索了,不然他何来的心情?
即便真无碍了,你也得帮帮忙找找下毒之人吗?
他这个无所事事的王爷当得倒真清闲,也不知道怎么能厚着脸皮领俸禄的。
他有闲心倒也不是不可以,可她不想参加什么狗屁宴会,他不闹心,她还闹心呢。
到了晚上,慕轻晚打发了娟儿,老早就熄了灯躺床上了,其实没什么睡意,只想静静地躺着寻思点事儿。
寻思她爹。
自从她出嫁后,她爹就变得越来越古怪。记忆里,他对慕轻风那个儿子很是看重,早早就把府内的事物交给他打理,婚事更是听从他的自己的意愿,任他娶了比他家门第低上许多的女子。可以说她哥这个嫡长子真是从小就顺风又顺水,就连不喜欢功名,她爹都由着,怎么就弄到断绝父子关系这一步了?
慕轻晚总觉得这件事恐怕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可在他爹和他哥嘴里她什么都没问出来。
突然,她又想到了皇上,那天那样的场合,他是怎么中的毒?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众目睽睽之下给他下的毒又是什么毒?
脑海中突然闪过些什么,太快了,慕轻晚没有抓住,再去想便怎么也想不起来。
思绪混乱之际,门插被人从外撬开,这个时辰,这么大胆的还会有谁?
慕轻晚都懒得抬眼皮。
阴魂不散了不成,吃吃喝喝又有美女相伴都勾不住你的脚了?找茬上瘾?
片刻之间,男人已经走至她的床头,她无声地翻了个身,给他个后脑勺。
黑暗中,她的动作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所以他很不满意地把她扒拉了过来,沉着声问她,“大家都到了,你为何还在这躺着,是想本王亲自来请你?”
不想去便不去,这还用问吗?
慕轻晚想赶紧打发了他,就编了个好理由,道,“唉,怎赶劳王爷大驾,实在是因为吹了风,头痛的要命,劳烦王爷惦记着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估计睡一觉就好了,王爷请回吧,可别让众姐妹等急了。”
慕轻晚觉得自己的这番话说的很像回事,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萧衍却愣是找出来点毛病,黑暗中,他冷嗤一声,道,“王妃这是在跟我玩儿柔弱?”
慕轻晚,“……”
无语至极。
慕轻晚怕他磨叽个没完,又说些没有边际的虎狼之词,不得已套上衣服跟他去了宴会厅。
为避免有人看到他俩一起进去说什么,她还特意让他先进去了,结果她方踏进厅内便有人阴阳怪气,“哎呦,到底是身份高贵啊,还得王爷亲自去请,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只是她一个人的男人呢。”
慕轻晚瞅了一眼说话之人,她正坐在萧衍右手边,脸上缠着一块纱布,笑得正阴森。
二话没说,慕轻晚上前就甩了她一个耳光,“我和他的事儿轮得到你嘚逼?爱吃吃,不吃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