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晚刚把一块排骨放嘴里,听了萧衍的话差点没连骨头都咽了。
这男人的脸是泥巴糊的吗?这是糊了多厚!
那些话是能当成家常便饭,任何场合都随便说的吗?
慕轻晚狠狠地把骨头吐在桌子上,转身去箱子里翻出了一锭银子,啪叽往萧衍跟前一扔,笑着说道,“昨晚,王爷还算卖力,我也还算满意,这是给你的赏钱!”
那锭银子在萧衍眼皮子底下,咕噜噜打了好几个转儿方才停下。
他捏起那银锭子,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下,嘴角露出抹淡淡的笑来,点了点头,“嗯,王妃满意就再好不好过了,那么,今晚咱们继续,本王争取服务再好一些,让你舒服到死,王妃好能多给些银子。”
慕轻晚夹菜的手顿在空中,她向萧衍投去不可思议地眼神儿,这男人的脸哪是泥巴糊的,简直就是城墙做的,她都把他比喻成男妓馆里卖的了,他都一点不生气,还有心思继续调戏她?
这哪是个人啊,简直就是——慕轻晚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男人了,当即决定闭嘴,跟他跟前吃了不止一次亏了,她是该长长记性,不然他还指不定会说点什么更肉麻的来。
但,慕轻晚到底是没把他了解透彻,他要是想说,管她闭不闭嘴。
萧衍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笑眯眯地问,“阿晚,还疼吗?要是还疼,我就轻点!”
呼——
慕轻晚嘴里的饭,隔着饭桌,全都喷在他的脸上。
他也不恼,拿出帕子,慢悠悠地擦拭着,边擦边道,“阿晚不必激动,这才晌午,离天黑还早,当然,如果实在想我,也不必生生忍着。”
说着,他还往床榻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便将那赤裸裸的眼神定在了她身上,淡淡地笑,“洞房花烛夜那晚开始亏欠我的,阿晚可以想什么时候弥补,就什么时候弥补, 为夫没那么讲究。”
慕轻晚端起一盘子菜就往萧衍的头上扣去,萧衍眼疾手快地抢下那盘菜,放回原处,依然语不惊人不罢休,“哎,别跟食物过不去,倒了不如吃了,吃了才能有力气,有力气才能——舒坦,阿晚快吃,为夫已经等不及了!”
一口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的,那叫一个难受。
慕轻晚多次跟子自己说过,不要因为这男人影响情绪,就当他的话是在放屁,可是具体执行起来难度相当大呀,她是个有血肉的,耳不聋眼不瞎的人,人不过是情感动物,又怎么能不受外界因素影响?
她狠狠地剜了萧衍一眼,骂了一句,“死床上算了你!”
“死床上有什么不好,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我愿意死阿晚床上!”
唉,这就是一头死猪,别说要脸了,毛都不要了,她还能说啥,只能认败。
慕轻晚不再说话,任由他说啥荤的的素的,一概不接,最后男人终于住了口,也端起饭吃着,只是那眼神时不时地往她身上飘着,一会看她的脸,一会看她的胸,简直就是色魔一个。
好好的一顿饭,慕轻晚硬是吃出了上坟的感觉。
吃完饭,萧衍迟迟还不走,慕轻晚只能披上一件斗篷去院里溜达。
她去院里,萧衍也跟着,院子就那么大,不可能甩的开他,她想着不如去府里的各个角落里都转一转,他总不能一点还跟个癞皮狗一样跟她后面吧,好歹王府之主,明面上也得像那么回事儿。
想着,慕轻晚就往院门口走。
纵然是耳力比常人都好,但心思多少都被身后跟着的男人影响,又恰好被门挡着,视线受阻,所以,那个人拿着剑刺向她的时候,她的反应就慢了一点点。
刺啦一声,随着衣服的破裂声,小臂传来一阵剧痛,那人是趁其不备来偷袭的,刺完这一刀便跑。
慕轻晚眯了眯眼, 朝着那人逃跑的方向便追去。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还是个大白天,不抓住那人,势必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萧衍在身后叫她,“慕轻晚!”
慕轻晚捡起一块石头就冲着他砸了过去,“闭嘴!”
要不是他,她会平白挨这一刀?
心下正长着气呢,听见他的声音就烦!
萧衍一听那声音,当即松了一口气,还有力气骂人,伤的自然不重。
他没再拦她,任由她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他眼前。
“楚青!”
“在!”
萧衍刚喊完,从楚青便从犄角旮旯蹿了出来。
他瞄了眼自家主子那张要吃人的脸,抱拳,“爷,小的在,请吩咐!”
萧衍望着慕轻语背影消失的地方,冷笑,“去,帮帮王妃,把他揪出来,随便让她揍!”
楚青心下一紧,爷这次看来不会再饶了他了。
惹谁不好,怎么就偏偏惹她呢!
可惜了可惜了,这王府的日子有吃有喝的,它不好吗?
那边,慕轻晚循着伤她之人的衣角,在王府里兜兜转转半天,好几次就差一点就能追上了,怎奈那人比她地形熟悉,爬墙上房,钻狗洞,她虽然撵着他跑了三圈,也没能把摁地下。
慕轻晚更加肯定,这就是个内贼,不然不可能跑得过她。
又追了一会儿,慕轻晚索性放弃了,大白天的都敢捅人,对象还是她这个女主人,萧衍不应该给她个说法吗?
他手下有那么人,她何必自己费力气。
慕轻晚掉头开始往回走,还没走两步,那人竟鬼使神差地从她身侧一闪而过,又向着她的前面跑去。
这样的机会不可能再错过,慕轻晚提了口气,纵然那人跑得再快,还是没快过慕轻晚手中的匕首,嗖地一下,随着她掷出那把匕首,那人身形一顿,腿一歪差点就跌倒。
慕轻晚飞快上前,三两下就擒住了他。
她还没对他发难,那男人却像跟她有着深仇大恨一样瞪着她,那表情活像她卖了他老婆揍了他儿子。
慕轻晚一愣,眉头拧紧,她自打了进了这衍王府,就可以说是夹着尾巴做人了,整日跟个废物似的,深居简出,又怎么惹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