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对萧瑞抱拳道,“那就多谢二哥了。”
眼中仍然毫无波澜,对瑞王的讥讽诅咒无动于衷。
瑞王盯着他,那张完美的脸上肃杀之气一闪而过,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送衍王回去!”
很快进来两个佩剑之人,他们把萧衍搀扶起来坐上轮椅,一人推着轮椅,一人在一侧走着。
走至大殿门口,萧衍回头,对萧瑞说道,“皇上,臣弟的腿疼得厉害,父皇出灵前便不再来看他了,不然见我这副模样,怕他心疼的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萧瑞挥挥手,萧衍便被那两人抬过门槛。
萧衍走后,萧瑞又对外喊道,“让守灵的人都进来。”
有人应是,按照吩咐去办。
萧瑞独自立于老皇帝的棺前,暗暗说道,“父皇,看到没,这就是你宠着的好儿子,都懒得在这儿守着你,黄泉路上你会不会后悔?”
殿内静得可怕,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透明的水晶棺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莹莹的绿光,周遭全是一色的白,死寂沉沉之下让人看了发毛,然而这些都敌不过这个男人半豪。
那张如玉的脸上仍是一片温和之色,嘴角却带着嗜血的微笑。
棺里躺着的是他的父亲,显然他这样的笑与此情此景来说是非常不合适的,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萧衍被推着穿过层层宫墙,快出宫门的时候,迎面碰上万贵妃,万贵妃拦住他,望着他的腿问道,“衍王这是要出宫去吗?”
萧衍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看着紧闭的宫门回道,“太妃说的不是废话吗,不然呢,难不成本王要去宫门站岗?”
一如既往的没有好脸色。
万贵妃本就红红的眼睛又红色几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满是倦容,她张了张嘴几次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说了一句,“过几天我和澈儿也要搬出宫去了,希望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儿,衍王能照顾一二。”
“呵……”
萧衍笑了一声,“万贵妃真是看得起本王,我还等着别人照顾呢,我一个瘸子连自理都困难。”
说完转动轮椅就往宫门口而去。
万贵妃,“……”
到了宫门口,送他出来的两人便转身回去复命,萧衍转着轮椅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 ,一辆马车缓缓在他跟前停下,楚青跳下车辕,躬身叫了声爷后扶他上车。
而后,马车缓缓驶离宫门口,走了一段距离后,楚青禀道,“属下无用,没能劝动王妃。”
楚青已经做好被罚的准备,然而萧衍只说了一句,嗯,知道了。
他的声音无波无澜的,仿佛其实这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因为主子腿脚不便,楚青直接驾车进了王府大门,本想着停在逸风阁门口再扶爷下车,岂料刚过了门厅,就看到王妃在树下正与一小护卫下棋。
听到声音,小护卫赶紧站起来朝他们这边跑来,王妃也随即转过头来。
楚青就听见车门被掀开的声音,回头看去,他家爷正望着王妃笑。
那笑,笑得勾人魂儿一样,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家爷这样对谁笑过。
他赶紧识相跳下马车拿了轮椅,等他家爷坐好后,直接推着往树根儿下走,“王妃,爷回来了。”
慕轻晚站起身来,楚青把轮椅塞到慕轻晚手中,又道,“我去停车。”
说完麻利地闪退。
慕轻晚什么也没说,推着萧衍一路回了他的住处。
院子里没有别人,萧衍不再装瘸子,他一把掠过慕轻晚摁在怀里就亲,亲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是在屋外,抱起她一脚踢开门就往床榻边走。
人刚被他扔到床上,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慕轻晚劝他,“先洗洗,风尘仆仆的,洗洗舒坦。”
男人哪里听得见她的话,听见了也自是不会听。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用行动表示他的急切,等不及一件件脱衣服,直接上手撕,撕完慕轻晚的撕自己的。
很快两人便胶着在一起,他肆无忌惮地在慕轻晚的各处亲着,嘴巴,脖子,胸脯……
他很疯狂,跟见了猎物的野兽般,几天没有吃过食物,连骨头都不想放过。
慕轻晚没有推拒,甚至还热烈地迎合着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抚慰她心中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还有,那些对他的,不便说出口的安抚。
萧衍享受着她的热情,从而更加的疯狂。
恨不得把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不像往常一样说些肉麻的话,这次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掠夺。
最后慕轻晚都求饶了,“萧衍,我不行了,你也节制点,还受着伤呢。”
然而慕轻晚的这番话却像给他吃了媚药般,让他又是一阵折腾。
最后,待实在没什么力气了,他抱着她说道,“不多弄几次,万一死了就亏大发了。”
萧衍没说谁死了谁亏,慕轻晚也没有接他的话茬,她如同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中,抚着他背脊上的那些旧伤想,他说的对,他要是死了,她也挺亏的。
两人相拥躺着,满身的汗弄得床上都湿乎乎的,慕轻晚想起床洗一洗根本起不来,萧衍的手臂紧紧地禁锢着她,问道,“为什么不走?”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还带着一丝别的东西。
慕轻晚闭着眼回道,“你是说去乌水村?我又不傻,我要去了,被人趁机跟上了,我之前的功夫岂不是都白费了。”
萧衍在她的耳垂上亲了一口,“若是之前就已经被人盯了呢?”
慕轻睁眼斜了他一眼,“王爷会让人有那个机会吗?”
她在前面遮遮掩掩的,这家伙就派人在后面紧紧盯着,她本以为自己三拐五拐的又是乔装又是易容的,就是有人跟踪也得迷糊了,却还是被他跟个明明白白的。
想想就来气。
关键怎么连沈泽也没发现?
一个念头闪过,难道?
萧衍摁住她的唇又亲了几口,霸道地道,“在我的怀里不准想别的男人!”
慕轻晚半眯着眼瞪他。
“阿晚这是什么眼神,你敢说你没想?”
“说,你为什么让人啥跟踪我!”慕轻晚瞪得更狠,反问。
看她气呼呼的,萧衍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又紧了紧手臂,在她耳边低语,“我怕万一阿晚遇到坏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有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心安。”
以往听见他这么说,慕轻晚只会觉得这人如此的轻浮,胡说八道的话张嘴就来,而今,却总觉得他的话中也有那么几许真情实感。
慕轻晚半晌没有说话,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她枕着他的胳膊,头被迫贴在他的胸前。
过了一会儿,慕轻晚微微抬起脑袋问道,“萧瑞又跟你过不去了?”
萧衍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下,把她的头重新按回去,戏谑道,“直呼皇帝名讳可是大罪,不怕被他听见吗?”
慕轻晚嗯了一声,打了个呵欠说了一句她累了想睡会儿就不再言语。
萧衍不想和她说起在宫内发生的事儿,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死乞白赖地问。
过了没多久,慕轻晚真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衍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下巴在她的头顶上蹭了蹭,女人发出梦呓般的呢喃声,“别动”,声音软软的,跟醒着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的喉咙颤了颤,某处又开始躁动。
他想,或许这女人有毒,不然为何沾上了就会上瘾。
初春的的太阳缓缓而起,阳光射进屋内,行成一道斑驳的光影,迷幻而又温柔。
起了个大早在门口和人下棋,这个女人等人的方式别具一格。
想着,嘴角当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须臾也跟着沉沉的睡去。
慕轻晚醒来时已经过了晌午,睁眼一看,床侧没人。
她懒懒的赖了一会儿后起床穿衣,这时听见有人敲门,“王妃,您醒了吗,我给您准备洗澡水。”
慕轻晚披着衣服开门,就见琉璃站在门外,一手拎着一桶热水。
“琉璃你怎么进来的?”
萧衍的院子一直暗中有人把守,平时很少有下人出入。
并且还得是经过允许的。
琉璃拎着水进了屋说道,“王爷让我来这边伺候王妃沐浴,说王妃以后都住在这院里了,嫣儿在收拾行李,我们也跟着搬过来住隔壁院子。”
慕轻晚愣愣的,这男人又搞什么玩意?
“王妃浴桶在哪儿?”
琉璃提着水不知往何处放。
萧衍的房间有个洗浴用的隔间,慕轻晚指了指,琉璃把水桶提了进去,放好水后说道,“王妃这回洗澡不冷了。”
说完也不多留,麻溜地去小破院收拾行李去了。
慕轻晚呆呆愣愣地泡在浴桶里,她觉得脑子不甚清醒,泡了一会就匆忙擦拭身上,不行,她可不能搬萧衍这儿来,那以后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了。
她可不想时时刻刻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亲自盯着她和别人盯着哪能一样。
然而衣服都还没穿,浴室的门就被推开,回头对上男人充满欲的眼眸,慕轻晚下意识地缩起身子,想用澡巾挡一挡,澡巾那么小,挡哪也不够。
萧衍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她身上的每寸皮肤,嘴角是毫不掩饰贪恋,那眼神儿看的慕轻晚心儿慌慌。
他慢慢地向她靠近,开始脱衣服,一件件随意地丢在地上。
慕轻晚延迟反应有点长,见那飘飘落落的衣裳丢满地才慢了几拍的说了一句,“萧衍,你先出去,洗澡水已经凉了,一会儿我叫人换换。”
边说边加快手上的动作,试图赶紧穿上衣服,她已经预知了某种危险。
萧衍干什么来了?
他本来是想告诉慕轻,她要是还想赖在她的小破院住,明日,不,傍晚他就让人把那破屋全拆了。
他知道她不想跟他住一起,但他是个男人怎么都得强势一点,不然想搂自己女人睡一觉都不方便,一会儿蹿这屋一会儿蹿那院儿的。
麻烦。
有时也等不了,心急。
他寻思着她得跑,专程从书房回来堵她的。
堵是堵了个正着,怎料正撞上她这副模样。
她那细长的曲线玲珑又紧致的身段真诱人,以往都是靠摸的,寸寸都摸过,当然也寸寸看过,但躺着和当下的模样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当下更立体,更让人欲罢不能。
视觉上的冲击让他把持不住,只想狠狠地抱在怀里,往死里蹂躏。
萧衍拽掉慕轻晚手上的衣服,扯着她就贴向自己,咬着她的耳垂往死里诱惑,“谁说要洗澡,洗澡有什么好的,有欲仙欲死舒服吗!”
慕轻晚不受控制地想起一次次被他带上云端的感觉,耳根不由得红了。
好像,约莫,貌似,她那个时候叫的真的挺不良家妇女的。
清醒的时候,她会想她怎么可以那么的放浪,一定是被他带坏了。
眼下萧衍的话让她的体内迅速窜出一股已经熟悉的感觉,她连忙使劲推他,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了,不然她都快下不了床了。
推她不动,慕轻晚沙哑着嗓子祈求道,“萧衍,先放开我好不好,晚上,晚上再折腾吧。”
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那几个字。
萧衍看着女人眼角眉梢的青色,心中软了一软,蹭着她的脖颈说道,“晚上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得答应搬我这边来住,不然今儿咱们谁也别想出这间浴室了,我们至死方休。”
慕轻晚只能先答应他,不然他真的干得出来这么混蛋的事。
先稳住,稳住再说。
萧衍看出她的想法,也没揭穿,他扬扬嘴角笑着在她的脖子上啄了几口,放开了她。
“晚上,为夫等你呦!”
慕轻晚躲开他迅速往身上套衣服,他那轻佻的口吻, 恍惚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欠打模样,让她想抡起拳揍一顿。
她穿衣服,他却不穿,站在一旁抱拳看她,就跟她是个刚好入他眼的展览品似的。
她瞪他,他就笑,笑得狂妄又放荡的。
她就再也不敢与他对视。
只在心里骂,这人玛德真是个混蛋,爹刚死,满脑子想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老皇帝难道就把这方面遗传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