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晚在屋内转了一圈,发现这屋子与沈泽的那间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就没了啥兴趣,转头就看到萧衍正盯着自己的裙脚看的入神,遂也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裙子下摆干干净净的连个头发丝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看啥呢。
慕轻晚没搭理他,兀自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帐顶。
看着看着,眼中就浮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景,连带着感觉床都晃动了。
同时,心里有了一些不适感。
她膈应地跃下床,走至窗前打开窗户,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后,转头对萧衍说道,“我想出去透口气!”
说着就要翻窗跳下去,被萧衍眼疾手快地拉住。
“不喜欢儿这儿?”
萧衍看出了她的不快,刚才收拾那尖嘴男时明明挺开心的,来了这屋内就变了脸,尤其是躺在床上以后。
慕轻晚白他一眼,“你见哪个女子喜欢这种地方的?”
萧衍看着她的眼角眉梢,嗯,有那么点生气的模样。
不错,不错。
回道,“你不喜欢吗?不喜欢你老往这儿跑,难道是因为喜欢在这儿的某个人?”
慕轻晚垂着眼帘心想,你不如直接说我喜欢沈泽!
慕轻晚不搭话,萧衍就朝着她的脸寸寸逼近,一双如鹰的眸子直勾勾地对视着她,又问,“被我说对了,你真喜欢他?”
慕轻晚被萧衍盯得不自在,用手搁在两张脸中间,胡乱说道,“你离我远点,眼珠子都要沾我脸上了。”
萧衍拿开她的手,一只手握住举过头顶,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脑袋又向她贴近了一点,鼻尖对着她的鼻尖,危险地眯起眼,“让我离远点,想让谁离近点,他吗?”
慕轻晚忍无可忍,额头猛地向他的额头一撞,小声嚷嚷道:“萧衍你有病吧,我和沈泽是朋友,患难与共的朋友,懂什么是朋友吗?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谁跟你一样心里只有龌龊!”
“我龌龊?你看见我和谁龌龊了,我只跟你龌龊,我也清白的很!”
慕轻晚啧啧了两声,果然,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他当着她的面与多少女人卿卿我我过,他还清白!要是非说白想,是比墨水白点。
“你不信?不信摸摸这里,这里只有一个你!”
萧衍拽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他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慕轻晚一挨着,就觉得有些烫手,猛地拿开,斜他 ,“别闹了,晚饭还没吃,不如想想吃啥,在哪吃更实在。”
慕轻晚的肚子有些饿了,一饿更没有心思听他瞎比比。
萧衍就用有些受伤的眼睛看他,看的她浑身不自在,就像她欺负了他一样。
遂哄着他说道,“你白,你白行了吧!”
萧衍没说话,放开慕轻晚走至窗前,晚风吹进来,打在身上有些微微的凉,他负手而立,挺拔的身影有了稍许的落寞之感。
过了半晌,忽而问道,“慕轻晚,我在你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隐隐的打闹嬉笑声自楼下传来,慕轻晚眉梢一挑,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问出这样的话来?
他又岂是在乎,在别人心中是个什么的人?
慕轻晚不答,萧衍又问,“你在意我的过去?”
“啊呀,这老鸨怎么办事儿的,轮椅怎么还不来,不然我出去问问!”
慕轻晚可不想回答这个破问题,说她在意,还是不在意?
不如转移话题。
萧衍回头抓住她的胳膊,也没再追问,而是叫她不要出去乱跑。
慕轻晚心想也是,以前来怡红院全是做男装打扮,别人都以为她是个男子,为了突显男子气概,有时她还会沾上两撇小胡子。
而当下她穿着女装,腰身瘦瘦的,看着就不盈一握,脸蛋漂不漂亮另说,就这身段就足以让好色之人眼馋,方才不就被那个尖嘴男盯上了?
当然,正常情况下,一般人不能拿慕轻晚怎样,一根手指头就能治的人服服帖帖满地找牙,可是,总有二般人三般人,这些人可是啥下三滥手段都用的出来,小心行的万年船。
慕轻晚很听劝地坐道椅子上,正好有人送了酒菜进来,慕轻晚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嗯,这味道好,难道这怡红院的后厨换了?”
不多时,老鸨进来送轮椅,萧衍问,“那个人家属没闹吗?
人是怎么死的,他和慕轻晚心里清清楚楚,老鸨干了一辈子人肉生意,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啥样的人没打过交道?
当然也能看出来,自己滚下楼梯和被人弄死的是不一样的。
只是,无论那人活该不活该死,都得是活该死。
惹谁不好,偏偏惹严公子,没被扒皮抽筋就不错了。
随即答道,“那人的老婆到这一看,她男子是死在妓院的,还得赔偿轮椅钱,骂骂咧咧就走了,说是尸体爱喂狗就喂狗,爱扔哪儿扔哪!”
老鸨走后,慕轻晚对萧衍说道,“哈,那尖嘴的老婆还挺女人的,对这种爱上妓院的臭不要脸的老汉子是得这样对付。”
萧衍就用那种眼神看他,阴恻恻的,还带着点危险,又似幽怨,“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有话?”
慕轻晚连忙澄清,“我哪有,我想说什么从来都是直接说的,再说,你与那瘪三哪一样,你逛窑子,姑娘们都上赶着往你身上扑的,哪会被别人悄无声息地弄死,万一不小心那啥,也有的是人抢着给你那啥。”
萧衍撕了一块鸡肉往慕轻晚嘴里塞,突然就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他用拇指拭去她嘴边的饭粒子,扬眉问她,“沈泽常年住在女人堆里,你看他都跟看花儿一样,我偶尔来趟青楼,你怎么就看我哪哪都不顺眼?”
慕轻晚被萧衍喂东西吃,吃的别扭,巴拉开通的手,胡乱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也没仔细揣摩他的话,随便说了一句,“那能一样吗?萧衍是我好朋友,别说他住妓院了,就是他左手姑娘右手红颜,我也管不着啊,看不惯不来往就是,你一样吗?”
“我哪儿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