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姨娘瞪了一眼杵在身侧跟个木头一样的护卫,十分不满地问他,“我说你这个人脑子是不是不好,方才王爷遇险你是没看到还是咋地?”
护卫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肖姨娘本就一肚子火,一下全撒在了他身上,指着他的鼻子,“哎呦,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你说话装听不见?方才是谁救了王爷!是我家姑娘!你在干啥,你在偷懒!要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家有多少人的脑袋够砍的,像你这样蠢笨的人到底是怎么来王府做的护卫......”
那边慕轻晚在审问两个刺客,这边肖姨娘骂骂咧咧不停,距离不太远,她怕慕轻晚听见,又不敢骂的太大声,慕轻语正在屋内绣花,听见动静出来查看,见到自家娘亲惊诧地张大了嘴巴,“娘,你,你怎么来了!”
见到自家女儿,肖姨娘也顾不上叭叭了,眼含热泪的迎上去抱住慕轻语,“闺女啊,可想死娘了,总算见到你了!”
肖姨娘把慕轻语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了好一会儿,才撒开,而后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好几遍,带着哭腔说道,“轻语啊,你怎么瘦了,是吃不饱饭吗?”
一直没有吱声的护卫闻言嘴角抽了抽,暗道,王妃的这位姨娘可真是个人才,竟然什么话都能张口就来。
慕轻语没有回答她娘的话,而是又担心地问道,“娘,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爹他们也回来了吗?”
“此话说来话长,咱们去里屋说!”
肖姨娘拽着慕轻语刚要进屋,突然想起慕轻晚和萧衍还在院外,那两个刺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王爷还在那趴着,这是多好的机会,怎么也得让自家女儿表现表现。
肖姨娘拉着慕轻语转了个方向要往院外走,刚到门口就被护卫拦住了,“夫人,您不能出去!”
护卫伸着胳膊拦着,肖姨娘退了几下,那胳膊仿佛如铜墙铁壁一样纹丝不动,肖姨娘气急,“你这人怎么回事,王爷遇刺你不敢上前保护,在这跟我叫什么劲儿!”
慕轻语也跟着说道,“这是我娘,你让开!”
护卫不为所动,“王妃吩咐从现在开始,夫人不得离开这座院子!”
肖姨娘十分不满意,那张风韵犹存的老脸涨的通红,以前在尚书府她何曾受过这等气?
当然最主要的是憋屈,自己怎么说都是慕轻晚的姨娘,自己女儿同样也是王爷的女人,她那个丫头片子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
慕轻语听闻萧衍遇刺了,十分着急,又跟护卫说了好几句好话,护卫还是没有把她们母女两人放出去,急得直跺脚,也只能扒着院门往外看看,这一看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只得悻悻地领着自己娘亲回了屋内。
此刻,两个刺客已经被人送去了地牢,慕轻晚则亲自送萧衍回去,他鼻青脸肿脏了吧唧的,需要好好洗洗擦擦。
也没使唤别人,慕轻晚亲自打来一盆水,扒去萧衍的外衣后,给他洗脸,起先萧衍因为伤口进了水哎呦哎呦地叫唤,后来越叫那声音就越不对劲儿,两只手也开始不嫌着,左手扒慕轻晚的衣服,右手解她的衣带,两条腿也不闲着,在慕轻晚的屁股上蹭来蹭去。
慕轻晚本就没好气,被萧衍上下其手后心情更加不爽,她粗鲁地打开他的手,作势就要把盆里的脏水往他头上倒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惦记这个,不如让人抹了你的脖子算了!”
萧衍蓦地停了手,一双桃花眼中水气蒙蒙,“媳妇儿是嫌我没用讨厌我了吗?”
“我一直都讨厌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慕轻晚三两下帮萧衍擦好脸,也不管他是哭还是笑,拿起他的脏衣服就往屋外走,留下一脸茫然无措的男人在床上凌乱。
“你,你,媳妇你为啥会讨厌我!”
回答他的是彭地关门声。
两个刺客被抓住后跟吃了哑巴药似的,无论问啥都一个字不说,慕轻晚来到地牢的时候,许大正在审问他们,门口烧着火炉,烙铁已经烧的通红,许大举着烙铁,正等着往他们的皮肤上烫。
“说,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个刺客扬了扬头,眼中露着不屑,依然不说话。
他这眼神,是在看不起谁?
许大骂了句脏话,举起烙铁就要往刺客的脸上烫去。
“先等等!”慕轻晚出言制止,让许大把烙铁继续放炉里烧着。
慕轻晚走至两人跟前,拿着一把钳子在他们的脸上分别戳了几下,而后神色一冷,半眯着眼问道,“你们费尽心思住进这个地牢,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哼!”
“要杀就杀,罗里吧嗦干什么,谁闲着没事干稀罕你家地牢!”
“就是,你家地牢比大粪坑还臭,鬼才想不开要住进来。”
慕轻晚往隔壁牢室看了一眼,里面躺着一个半残的老人,他蓬头垢面脏乱不已,身上散发着一股股难闻的气息,染的整个牢房都臭气熏天。
“呵……”
慕轻晚又冷笑一声,也不继续审问了,吩咐许大,“叫人把那老东西跟这俩人关一起,好好看着,好吃好喝的供应着!”
许大着手去做,慕轻晚跺着步子出了牢房,刺杀萧衍的还能有谁?除了萧瑞,他想不出更好的人选 ,只是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要是单纯的刺杀,他们有机会迅速地解决了萧衍,但他们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故意被擒住。
这就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