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四海见元初一说并不认识被害人黄大强,他不由看向黄杨氏,“黄杨氏,怎么回事?”
黄杨氏上前指着元初一向黄四海紧张说道:“官老爷,她,她这是在狡辩!”说着又大哭起来,“哎哟,官老爷,我儿子都被她打得快死了,你们一定要我们作主严惩凶手,让她赔我儿医药费呀!”
楼行云挤过人群来到三位官差面前,淡声问道:“冯捕头,你这忙的什么公务,这么大动静,我家王爷在那边吃东西,可别惊扰到他了!”
冯四海看到楼行云,看向外面,果然看到萧靖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他忙换上笑脸,拱手恭敬道:“楼大人莫怪,小的不知道王爷今日回府在这吃东西,动静闹得有点大,还请见谅,见谅!”
楼行云亦向冯四大海拱手笑道,“不知我这小老乡犯了何事,让冯捕头你如此兴师动众的?”
“老、老乡!”冯四海看看楼行云,又看看元初一,一时拿不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这妇人告元娘子恶意伤人,把她儿子打伤了,我们来请她回衙门协助办案的!”
“哦,是嘛!既是协助就不必戴枷锁了吧”
“是,是,是!”冯四海忙赔着笑。楼行云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看了元初一便转身离去。
冯四海看着楼行云背影转身向元初一,赔着笑脸,“元娘子,抱歉了,还请你跟我们回衙门一趟协助调查。”
元初一看着前后态度判若两人的冯四海,心里顿时腹诽,果真是官官相护的时代。她还是给楼行云的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投去感激的目光。
她从容摘下围裙,理理衣裳,让元十五六和元十六看店,又请隔壁店的大娘帮忙照看一二,然后才跟着冯四海到府衙去。
知府何玉堂是个四十多岁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此时正端坐在公堂之上的案桌后,公堂上。冯四海将元初一带到公堂之上后便上前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冯四海的话让何玉堂不禁看向元初一,见她削瘦娇弱,哪里像个能恶意伤人的悍妇!
黄杨氏先在麻辣烫店见冯四海自从与那名男子后说话,对元初一的态度就变了,她已经感觉到事情好像有所不妙。但她还是觉得黄大强被元初一打,是受害者,占着理,也仗着他们家人多势众,还是不把元初一放在眼里。
而元初一看到公堂上不仅有一个二十多年模样的健壮男子躺在一块上,旁边还站着黄杨氏和两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她也没放在心上,依旧一脸淡定。
何大人见案子所有当事人都已到齐,一拍惊堂木开始升堂,让双方自报家门,然后开始问案。
“元氏,黄家人告你恶人伤人致人重伤,要你认罪伏法并赔偿他们百两治伤费儿,你可认罪?”
元初一看了眼躺在公堂上的哎哟哎约哼哼着黄大强,便一脸淡定回道:“民女并不认识此人,更没有打过他,黄家人状告民女实属诬告,望大人明察给民女做主。”
何大人又看向黄家人,质问缘由:“黄大强,你说元氏殴打你,她是在何地,因何打你?”
“她,她昨天打的我……在,在村里无故打的小人!”
何大人又问了一些细节,但黄大强回答得都有些吞吞吐吐。倒是元初一把昨晚上有人闯入家中欲图谋不轨之事如实说出,最后道:
“大人,民女不否认昨晚打了两个私闯民宅的歹人,但由于天色太暗,民女并不曾看清那两个歹人的脸,也不知道其中一人是否就是这黄大强,还请大人明查,还民女一个公道。”
黄杨氏见元初一如此话,便在一旁急切说道:“大人,这元初一是个水性杨花的破鞋,昨晚明明是她勾引我儿,我儿不从,她便将我儿打成了重伤!还请大人给我们做主呀!”
元初一闻言,不禁冷笑:“我才到西山村落户两天,连你儿子面都不曾见过,何来勾引他一说!”
她又把昨天如何让人送货上门,何时将送货人送走详细说出来,“大人,昨晚送走布庄帮忙送货的那位大伯和村里的邻里天已入暮,之后便带着弟弟妹妹生火做饭,准备今天店里所需的食材,黄杨氏说我勾引她儿子,实属诬陷,请大人明查!”
何玉堂又让冯四海去将布庄送货的伙计来查问,一问,时间都对得上,案子的真相他已了然于心。
“大人,歹人夜里私闯民宅,民女害怕只踹了歹人一脚,打了一棍子,民女只是一个弱女子,力道并不大,不会把人打成重伤,黄家人如此行径实属诬告,恳请大人为民女作主。”
“黄大强,本案本官已然查清,是你夜里私闯民宅欲图轨,不料事情败露,你便装伤诬陷以讹他人财钱,是与不是?”
“大人,小的,小的……”黄大强看向自家娘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昨晚受了元初一那一脚后,心里余气不消,回到家里便把此事告诉家人。他母亲黄杨氏一听,想到白日里元初一得了那么大一袋银子,她觉得元初一就是一个弱女子,肯定怕他们家人多势众。
于是计上心来,让黄大强装成受了重伤,他们一早就抬着他到元初一家里去,欲敲她一笔,不料元初一不在家,一问才得知她进城做生意去了。他们便又抬着人进到城里来。
一进城就遇到了黄大强几个狐朋狗友,他们出主意让他们直接去报官,说一个女人哪里有胆去见官,只要他们报官,那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黄家人觉得这主意甚好,也觉得元初一会害怕,不敢在堂上为自己申辩,任由他们颠倒黑白,于是便到衙门击鼓鸣冤。
何玉堂见黄大强哑口无言,不由拍了惊堂木,判道,“黄大强,本官念你是初犯,予你重打二十大板以敬效尤,望你日后莫要逞勇行凶!元氏无罪,不承担任何罪责,可自行归去。”
“大人,民妇不服!”黄杨氏听了宣判不由磕头哭道,“姓元的她明明就是把我儿子打伤了,大人呀,你一定要为我们作主,让她赔我们家医药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