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氏为了省点灯油钱,在厨房里生火做饭的时候借着昏暗的灶火将就煮着饭,突然有个黑影悄悄出现在她身后,待她发觉她欲回头看去,来人已经抡起一根棍子朝她后背打来,她还没看到来人是谁就被一棍子打晕过去了。
那黑影似乎觉得打晕她还没了事,继续又朝她身上抽打几下,接着又朝她前胸后背都狠狠踢了好几脚,然后又迅速翻过矮围墙随即消失在暮色之中。
小陈氏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一片嘈杂,她才微微转醒。她一醒来发觉自己正被孙家族人放在一块门板上抬着快步走在路上!同时她也发觉自己全身疼痛不甘,腹痛难忍,身下还一片湿漉漉的感觉。
“妮她娘,你醒了,你这是咋啦!”
“是呀,咋还流了这么多血!”
“先别问了,把人送到医馆去再说。”
“我,我不去医馆!”小陈氏虚弱不堪,她知道自己现下是什么情况,一到医馆,就什么也都瞒不住了,“把我送回家,我不去医馆!”
“你都流了这么多血,怎么能不去医馆!”
可众人可没理会她,飞快把她送到了城里的杏林堂。
杏林堂的大夫给小陈氏把了脉,微微查看她手臂上伤势,全是淤青,他摇摇头,叹息道:“很不幸,这位夫人小产了!
“小产!怎么可能!”众人惊呼,全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小陈氏。
而小陈氏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杏林堂的大夫以为他们不信自己的诊断,又接着说道:“她身上多处淤伤,想来是让人狠狠殴打了一番,这才导致小产了!诸位若是不信可到别的医馆去看看!”
小陈氏还没能做何反应,“啪”一声脆响,一个老妇已经朝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把她给我拖回去!”
孙家族人不由分说,抓起小陈氏的胳膊就往外拖出去。
“哎,几位老嫂子,你们这是作甚……诊金还没……”老先生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连诊金都不敢追去讨要了。
孙氏族人把小陈氏拖回元家湾后,连夜就叫来小陈氏娘家人和陈氏族人,让他们到村头的大榕树下集合。
元家湾的陈氏和孙氏都是大族,虽说大户们都搬走了还没回来,但留下的人也不少,每个家族至少都有百十多号人,现在聚在一起,那也是黑泱泱一大片。
大榕树下,火光冲天,元家族人听了消息,也都跑来看热闹,聚齐的人越来越多!
“老孙家的,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做甚,有何大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
“是呀,我们家才刚吃晚饭,碗还没洗锅还没刷呢!”
这么晚叫人出来,陈家人表示很不满。孙家的则冷哼,讥讽道:
“洗什么碗,刷什么锅,那锅里碗里有半点油星让你们洗刷吗!”
“就是,还是先看看你们陈家女儿都做了什么好事吧!”
孙家人把小陈氏推到人群中间。小陈氏面色惨白如纸,头发凌乱,身上还穿着脏衣服裤子,好不狼狈。
“老孙家的,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小陈氏母亲见女儿如此狼狈,不由冲上去护着女儿,看到她手腕上一片淤青,当即撸起她的袖子查看,想不到她整个手臂上还有着一条条的淤青。她当即大哭高声哭道:“女儿呀,你在孙家都遭了什么罪呀,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陈家的人看到小陈氏境况如此之惨,都义愤填膺纷纷冲上前去找孙家人理论,“孙家的,你们当我们陈家无人吗?竟敢如此欺负我陈家的女儿!”
“你们可别血口喷人,你们陈家的女儿可不是我们打的!”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们还敢说不是!”
两家族的人相互推搡着,甚至大打出手,场面一片混乱。
“够了!”孙家六十多岁的老族长看不下去了,他已经从孙家族人那里知道了小陈氏的事,“孙家的人都给我住手!”
孙家人只好先停手,与陈家人拉开距离。
“孙老族长,你们孙家今天不给我们陈家一个交代,这事你们别想善了!”陈家老族长也放声叫嚣着!
孙族长叹息,“家门不幸呀!你们陈家女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我们孙家没有的媳妇,今儿我们就当着全村人的面,代已经过世的妮儿爹休妻!”
“休我陈家女,凭什么!”陈家人又要上前与孙家人动手。
孙家人也不甘示弱,纷纷上前再次与他们推搡起来!
孙家大嫂高声说道:“你们陈家女儿在我们家三郎过世七八年了,竟然小产了!”她指向小陈氏,“证据还在,你们还有何话说!”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整个村子一片寂静!
陈母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愣愣看着自家女儿,“这是真的?”
“之前做饭的时候,妮儿跑来找我,说道她娘昏倒了,流了好多血,我们担心她出了什么事,特地将她送到城里的杏林堂去诊治,想不到老大夫竟然告诉我们这贱人小产了!”孙家大嫂高声说道,“这可是杏林堂的大夫亲口说的,还有假吗!”
陈母惊得跌坐在地,好半晌终于回过神来,一巴掌随即狠狠打在小陈氏如死灰般的脸上,厉声喝道:“说,奸夫是谁!”
小陈氏心如死灰,了无生气,沉默不语,嘴角的血迹让她看起来犹如没灵魂的鬼魅般。
孙族长丢下一纸休书在小陈氏脚边,“我们孙家今日当众将陈氏休了,把她还给你们陈家,她的事再与我们孙家无关!”
孙族长让孙氏一族的人都退开去,把空间都留给了陈家人!
“快说,你的奸夫到底是谁!”陈家人都围上来逼问着小陈氏。
小陈氏微微抬头看向围观众人,在元氏族人中,她没有看到元仲明的身影,四下寻找,也没有找到那个身影。
小陈氏凄凉一笑,这个狗男人,事到如今竟然躲得远远的,看都没来看自己一眼。如此凉薄之人,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跟他好上了!
她怒视着元红霞,刚才打自己的人肯定是她!l
她怒指着元红霞,正想说奸夫是元红霞的夫君元仲明,奈何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