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一这两天也发觉到沈绣娘的气愤,同时她也对绣娘们暗中做了观察。这天傍晚,大家陆续下工回家,她让元诗语把元家湾陈家的一个姑娘带到屋里来说话。
元家湾陈家共有近十人来到元初一这上工。元初一叫来的这个姑娘仅年十七八岁,身材高挑,模样清秀。来到元初一面前,她紧紧抓着衣角,显得很是不安。
“你是陈家的姑娘,玉秀,是吧!”元初一温和问道。
陈玉秀拘谨点点头,“是!”
“那棉衣和被面,是你绞坏的,对吗?”
陈玉秀愕然,惊诧看着元初一,“我……不……不是……”
元初一笑笑,“真的不是你吗?”
陈玉秀盯着自己的脚尖看,沉默不语。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
陈玉秀还是沉默着。
“你是妮儿的小姨吧!”
陈玉秀再次惊愕抬头看着元初一,继而点点头。
“你对小陈氏的事还对我们元家怀恨在心,你想把棉衣和被面绞个洞,以为我们不会再检查,这样就能让我们把破棉衣破棉被献给皇上,让皇上降罪我们元家!”
陈玉秀看看元初一,点点头,低下头。
云萱看着不禁骂道:“你一个姑娘,心思怎的如此歹毒!你有恨,大可大大方方找来,何必要动这些歪心思!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计若是得逞会害死多少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元家人好过!”陈玉秀小声说道。
“你堂姐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元诗语也忍不住在一旁骂道,“又不是我们逼迫她跟我爹好上的!再说,她死了,我爹也因为他们的事死了,难道我也要因此恨上你们陈家吗!”
“我堂姐是对我最好的人,比我家人对我都好!若不是夫人不肯搭救,我堂姐怎么会死!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她为什么要袖手旁观!”陈玉秀哭着说道。
元初一苦笑,一个人的内心若是充满仇恨,那她就难以感受到爱与美好,也终将会迷失自我。这次幸亏沈绣娘细心,若不是她在交货前细心地把两样东西检查一遍,那她这次还真的闯祸!看来以后做事还是不太心慈手软。
“我说过这事我不会追究就不会追究,但沈绣娘那里会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元初一说道,让元诗语去把沈绣娘找来。
沈绣娘很快就来到厅里,看到陈玉秀,也是一脸惊诧,这丫头她可是很看好的,还想着等元初一的绣坊关张后,她就把这丫头带到福瑞绣坊去,让她成为一个专职绣女呢!
“你可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沈绣娘痛心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上工了,任何一个绣坊都容不下心思不良的人!以后你的绣品在乙州府城也不会再有任何一家绣庄会收!”
她在乙州府城的绣坊界怎么说也是数一数二的绣娘,各绣坊就没有不认识她不给她脸面的,只要她一句话,陈玉秀的绣品自中不会再有绣坊会收。
陈玉秀低下头,低声说了声对不起。
“你回去吧!以后都不用来了!”元诗语把陈玉秀送出家门去。
陈玉秀出了院子,却又回头看了看依依不舍地看了看,最终才满脸不舍地离开。
处理完陈玉秀,沈绣娘心里那口气总算出了,心情舒畅多了。
“沈姑姑,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京城呀?”元初一问道。
“去京城开绣庄?”
元初一点点头,沈绣娘这样的绣娘可是难得一遇的人才,她很想和这样的人一起做一番事业。但沈绣娘却摇摇头。
“多谢夫人美意,但我还是喜欢我们乙州府这样宁静的生活。”沈绣娘说道,京城或许繁华,但她可不喜欢,“巧珍和诗语她们俩也算是得了我真传了,她们的绣工现在也是非常出色,已经能独挡一面啦。”
元初一也没再强求,只让元诗语和李巧珍在接下来的日子好好的跟着她学习。
“我们的棉花和布匹还有多少?”
元诗语翻开账册,“棉花已经没有了,布匹只剩下十二匹绸缎和十五匹土布!店里成衣还有三十五套,棉衣也还有三十套,被子今天应该就卖完了。”
“那就把卖被子的店铺退租了。”元初一说道,“明天把十匹绸缎都做成春装,两匹留下我们自家做衣裳。土布,就不做了,等过几天各作坊放年假了,就分给大家吧,每人几丈,够大家做几件新衣了。”
这些土布都很厚实,分给大家回去做冬衣过新年正合适。
“好!”元诗语应道,把这事记在册子上。
元初一在家忙碌着,萧靖也马不停蹄赶着路,历经十几天奔波和十来场厮杀,受了几处伤最终回到了京城。
皇上得知他一路上被刺杀还受了伤,勃然大怒。
“这帮贼子真是胆大包天!”
“皇上,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萧靖思虑再三,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这刺杀之事跟皇上说清楚。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说!”皇上说道。
“微臣发觉,刺杀微臣之人,好像和西南赈灾粮被抢一案有关。”
“哦?为何有些猜测?”
“微臣夫人曾与微臣说过,当初绑她之人有两个戴面具的匪徒,但我们抓人时只抓到一个,有一个成了漏网之鱼。此次刺杀微臣之人是来自一个叫血魔宫的组织,这组织的首领就是一个戴面具的人,微臣觉得这二者有关系!”
“……或许只是凑巧罢了!”
“或许吧!但微臣还是觉得西南赈灾粮被抢不简单。这赈灾粮每次都有二十万石,两次,就是近五十万石,这么多的粮食,那些贼人抢了何用?送到哪里去?他们为何需要如此之多的粮食?”
皇上沉思有倾,脑袋灵光一闪,“……除非,养军队……”
萧靖赞同点点头。
“有人在屯兵意图谋反!”皇上顿时一脸震惊,看着萧靖,“是何人对朕有如此大的恨意!你可有何良策查出这人是谁?”
萧靖苦笑,“皇上恕罪,微臣就一莽夫,查案之事,怕还得刑部或是大理寺才行!”
皇上叹息,摇摇头,“朕此刻,除了你,谁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