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赵构搓着手脸色不好看，犹犹豫豫似乎有话想说。
“月将军，不……不”
赵构说话开始结巴起来，脸色血色全无。
“不瞒你说，我就是贪官！”
“哈哈哈！”
“我当然知道你就是贪官。”
月凉州拍了拍赵构的肩膀。
“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贪官，住那么大的奢华院子。”
随即话锋一转。
“愿意分点给淮州的百姓吗？”
“愿意！愿意！”
赵构知道月凉州是什么人，没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他。
“这些年的贪污所得，我都全部交出来！”
“有守护大人做榜样，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
杜子美当即展开宣纸，准备颁布上任后的第一条政令。
“自动上交的可以免罪，日后查出来的按律法严办。”
……
“我已经从香料里面查出了一些情报，淮州的虚实他们几乎掌握了七八成。”
月凉州安排陆胜带着精干的人马去协助杜子美和赵构办事。
自己与公孙婉儿、全若轩继续追查穆斯法那位鹰钩鼻老头的下落。
“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情报传到关外。”
“既然需要这些香料来记录情报，就表示无法只依靠记忆来记住全部。”
“我认为他们一定会来截回这批香料。”
“你说得没错，我也这么认为。”
三人出门往全若轩的商号走去，月卿辞说自己无聊，也一定要跟着一起。
月武和仁青继续操练月家的军马。
丹丘生和苏白胭自然是来无影去无踪，只说有需要给他们发信号即可。
为了掩人耳目，月凉州和公孙婉儿都穿着西域的长袍。
连体的衣帽可以遮住半张脸，轻易认不出他们的容貌。
全若轩和月卿辞则可以大大方方地行动。
这样便显得自然许多，一明一暗相互配合。
庐江城的集市称作旺南市场。
作为淮州甚至是大周国以南最大的商贸市场，这里云集了大江南北各路商人。
随处可以看见很多长相各异的异域人种，和琳琅满目的稀奇货物。
全若轩的商号就位于旺南市场的中心位置，一块通商天下的牌坊挂在大宅子门前。
几个黝黑的精瘦男子正在指挥大象往货栈里面拉货。
旁边一个露天院子里正在装卸各种货物。
全若轩领着月凉州从正门进入商铺，混迹在人群中倒是也不怎么显眼。
反而是月卿辞的美貌引起不少男子频繁回头。
现在的她穿着讲究，亭亭玉立的身段和漂亮的脸蛋走在人群中格外夺人眼球。
进入后院一个绿树成荫的小庭院中，这里便是全若轩的私人空间。
除非特别允许，寻常的客人是进不来这里的。
穿过别致的小桥流水，来到一片细沙铺就放着几丈藤椅和茶桌的地方。
两名妙龄少女正在煮着什么东西，清香传来让人口中生津。
“他们来硬抢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丹丘生和苏白胭在庐江城是人人都知道的。”
全若轩一边往杯中倒茶，一边低沉地喃喃自语。
“到底会用什么方法来获得情报呢？”
截获来的香料已经全数放在货栈里，与寻常货物无异。
为了让穆斯法的狼卫们误以为香料藏有情报的事情没有败露。
所以这批货物并没有放在什么特殊的地方。
全若轩打了一个响指，立即走来一位中年男子。
他穿着也极为讲究，举手抬足之间自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
“有没有什么异常？”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在门口挂出了新到香料的招牌。”
“跟往常一样只有零星的客人购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大宗交易。”
男子名叫长友，是全若轩在庐江城商铺的总管。
“并且也说明了这批香料是官府缴获的赃物，委托我们商号出售而已。”
“应该不会引起他们怀疑。”
“最有可能的行动是一批全部买走，或者是分批买走。”
长友歪着头皱了皱眉。
“但是……”
“按照如今的销量，怕是大半年也卖不完。”
“都卖了哪些？”
全若轩闭着眼睛，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黑胡椒三斗、丁香两斗、罗勒一斗……”
长友拿着一个账本一边翻看，一边说出其中的内容。
“都是些什么人在购买？”
“有大周国人、胡人和大和人。”
“他们倒是都很仔细，非常看重这批香料的品质。”
“不好！”
全若轩突然神色大变，放下茶杯猛地站了起来。
“现在还有人在购买香料吗？”
“还有三位客人正在挑选。”
长友看到全若轩的态度，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也伪装成客人，然后跟踪那三人。”
“他们在途中定然会传递情报，继续跟着一定找到穆斯法在庐江城的老巢。”
全若轩对月凉州、公孙婉儿和月卿辞说道：
“以你们的修为和眼力，不让他们发现自然不难。”
“好！”
月凉州拉起斗篷遮住脸庞，公孙婉儿和月卿辞一起跟着长友快步走向货栈。
来到货栈中，那三人正在分别挑选甘松、苏荷和安息三种香料。
浓郁的香味夹杂在一起，发出一种苦涩的味道。
这几人皱着眉头对所选的香料一包一包地查看，拿起来凑在鼻前闻了闻。
不时还摇头叹息和身边的货郎还价。
“这些货物成色一般，可否便宜一些？”
月凉州并没有直接进入货栈，而是找了个隐藏的位置从远处盯着他们。
不多时，三人前前后后挑选好了货物到前厅结账，然后便神色匆匆地走出了商铺。
即便是修为最低的月卿辞也已经达到了五行造化-出神的巅峰。
要不动声色地跟着，不会引起怀疑。
出门之后果然看见三人迅速混入人群中，步伐也加快了起来。
然后绕了几条街，纷纷往城南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他们的去处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庐江城南门一个看似有些破旧的大院。
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伸懒腰。
那些乞丐见到来人，极为不情愿站起身来分别往远处伸头探望。
一只手伸进裤裆抠抠搜搜，一双眼睛转来转去不经意地看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