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香的案子还没结束,她父亲,姑姑和表哥已经去了杭市陪她。
但是她知道赵澈他们去了自己的家乡后,让父亲和姑姑给家里打了电话。
所以当天晚上,安宁他们一行人就受到了徐香香的姑父和表嫂的热情邀请。
一定要他们去家里吃顿饭。
盛情难却之下,一行人都去了。
筑市之行比在湘市要轻松,又有村里配合,赵澈他们进行得很顺利。
到第三天的时候,过了高峰期,人逐渐少了。
他们也逐渐轻松下来,吃过晚饭,乡下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八九点之后路上就没什么人了,几人搬了椅子坐在临时租的院子里聊天。
安宁抬头看天,其实蛮黑的,星星倒是有,不过零星几点,不亮。
乡下的夜晚很静谧,是忙碌过后难得的舒适和安心。
村里的狗有的人家是不拴的,就像他们租住的这家。
这条大黄很听话,一两天的功夫已经熟悉了,会摇着尾巴让人摸。
安宁给了它一个鸡爪子,叼走前它还舔了安宁的手心两下。
赵澈看见安宁在一边逗狗玩,拿着一罐啤酒走到她旁边不远处。
“你要找的答案心里有眉目了吗?”赵澈喝了一口,把啤酒罐放在脚边。
因为大黄去蹭他的裤腿了,赵澈在它的狗头上撸了好几下。
安宁看看黑黑的夜空,“好像有一点点了。”
“赵律,你有过特别迷茫,像我这样不想做律师的时候吗?
或者说不想其实也不够准确,应该是不敢。”
经历之后会觉得缺乏勇气和自信,觉得自己不适合或者做不了。
赵澈看了她一眼,“给你讲个故事……”
很久之后,安宁问了一句,“赵律,如果我还想拜师,你还收徒弟吗?”
赵澈捏了捏易拉罐刚准备说话,孟阳风风火火的从屋里跑出来。
搂着安宁的肩膀激动的让安宁看她的手机。
主题嘛,时尚八卦。
赵澈看见孟阳的动作,摆摆头,转身回去了。
预计再有两天时间就要离开了。
他们跟着村里的代表又到周遭的村里宣传了一次。
许是因为听说他们要走了,效果还不错。
人比前两天又多了些。
陆砚川到的时候,就看见安宁耐心给村里的人在讲着什么。
她周围围了一小圈人,其他人跟她一样。
身边都被村民围住,都在细致的解答村民想了解的问题。
但是陆砚川的眼里只容得下一个安宁。
他见过安宁在店里忙活的样子,远不如现在鲜活。
不靠近,听不见她说的是什么,只看她的动作和神态,都能感觉到她的情绪。
这才是真正的安宁。
送走了几个已经询问完的村人,安宁口渴得拿起杯子狠狠灌了好几口水。
放下杯子的瞬间,突然看到了站在她不远处的陆砚川。
安宁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下一秒顾不得许多情绪,向着陆砚川跑去。
抱着他的腰问,“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跟我说。”
陆砚川顺势揽着她,低头看着她,喉结滚了滚,“想你了。”
赵澈只是往他们这边扫了一眼,继续手上的工作。
对陆砚川的到来半点惊讶都没有。
晚上安宁把陆砚川带到自己的房间。
刚进去,陆砚川把门关上就把安宁搂进了怀里。
静静的抱了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一会儿之后安宁从他怀里抬起头,“你要来都有没告诉我,我们再有两天就回去了。”
陆砚川下巴蹭蹭她的脸,“等不了了。”
这句话成功的愉悦到了安宁。
陆砚川把她压向自己,“不是说想我了,嗯?”
在情势失控之前,安宁推他,“别,他们都在隔壁,这房子一点都不隔音。”
陆砚川看她眼下隐隐有些青色,想来出来这些天也没有真的休息好。
低头啄了啄她的嘴角,“睡觉。”
睡着前陆砚川问,“我看到了赵光的热搜,那时候有没有不舒服。”
陆砚川得知赵光回去指认命案现场的时候就给安宁打过电话,让安宁别去看。
也给赵澈打电话,让赵澈看着些安宁。
他还记得当初周晓冉的事情,就引得安宁抑郁复发。
安宁在他胸口摇摇头,“没有,我并没有靠近。
而且我发现,现在就算是想起周晓冉和爸爸的样子,情绪已经能控制住了,不会像之前那样。”
陆砚川偏头亲亲她,就这样抱着,渐渐有了困意,两人就这样睡着了。
接下来又在筑市呆了两天,陆砚川就陪着安宁,也不打扰她。
第三天,一行人加了陆砚川,回到了杭市。
一周过去,赵光的案子有了结果。
他跟徐香香的离婚案,继续维持原判,判处离婚。
而赵光没有再能从拘留所出来,他因故意杀人案被提起公诉。
被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徐香香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活着,终于摆脱了赵光。
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她跟着家人准备先回筑市老家呆一段时间。
从筑市回来的这一趟,安宁的变化很大。
感觉一直堵在心里的东西仿佛有了一个豁口。
这天,安宁正翻着手上的经典案例分析发呆,收到赵澈发来的消息。
赵澈有个官司明天开庭,问她想不想去旁听。
安宁几乎没犹豫的就打下,“去。”
发出去之前才觉察过来自己一点犹豫都没有。
突然之间就释然了,就这样的一瞬间感觉心里敞亮了,不再犹豫。
安宁坐在下面看着赵澈跟对方律师辩护。
每一个举证,每一句辩护,安宁好像觉得站在辩证席上的是自己。
这个案子已经是二审了,赵澈给自己的当事人做的是无罪辩护。
当事人具体的情况,在问安宁要不要来旁听前,安宁已经从赵澈这里知道了一些。
赵澈的当事人是一个聋哑人,这是这个案子的第二次打官司。
之前的律师并不是他,他的当事人被判两年刑期。
追溯到当初的事情,因为他的这个当事人是聋哑人,口不能言,并且听不到。
五十多岁,没有多少文化,也不懂专业的手语。
沟通存在差异并且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