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之上,白雾弥漫。
一条上千丈白色飞舟在无边无际的江水中快速往前而去,可在这广袤无垠的江面上,却如同蚂蚁一样行动缓慢,周围形形色色的各种大船也大多这般穿梭不停。
赤云子此时和云逸,白芷三人坐在顶层茶室一处包间里,这里颇为隐秘,四周阵法禁制遮蔽,外面的嘈杂喧嚣之声,都传不进来。
“大哥,此番小弟也准备去东海了!”
白芷面露疑惑之色,却并没有说话。
“哦?云兄弟不去中都皇城了?前番你怎么在十万大山?还引来那么多血魔门修士追杀?据说元婴老祖都出现了。”
云逸面露迟疑之色,说不出话来。
赤云子将眼前酒碗一口喝干,哈哈一笑道:“既然有难处,那便不说也罢。”
云逸神色肃然,缓缓道:“并非小弟有意隐瞒,实在是涉及师门隐秘,本来是要去中都皇城的,便在玉龙山找到了御灵宗的赤琉璃,同她一同去十万大山外围擒获一只三尾妖狐,以换取远距离传送阵使用名额。可惜此女心机歹毒,才有了后来之事。”
赤云子疑惑不已,却笑道:“这几个月玉龙山传闻赤琉璃此女已经被人杀了,竟然是云兄弟所为不成?此女可是不好招惹,云兄弟如此本事,兄长佩服。”
云逸神色黯然,摇了摇头。
“这却是高看小弟了,那赤琉璃身上好几件古宝,还有金丹后期妖兽助力,如何是小弟能敌的。”
赤云子见云逸说到这,沉默不语,便也不再问。
哈哈笑道:“云兄弟无事便好,既然要去东海,那你我兄弟便又可以一路作伴,就是喝酒也畅快无比,其他的不必理会。”
云逸也笑道:“正是如此,多谢兄长体谅,其实小弟不说,大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想必也猜到一些,只是你我兄弟一场,除了师门之事,其他的小弟倒是可以说。”
说到这里,面上神情一变,满脸愤恨的道:“说起东海大宗门血魔门,却也不是因为这次之事才结仇,我们兄妹与血魔门贼子血海深仇几十年前就已经无法化解。”
赤云子神色凝重,一言不发,盯着面前白衣青年。
白芷这时候怒斥道:“兄长,小妹和阿兄年幼时,只有练气修为,父母便被血魔门贼子所害,后来幸得师尊垂怜,教授师门功法,阿兄更是二十年突破金丹,成为剑修,这才出来游历。”
云逸点点头道:“小弟身世便是如此,除了师门隐秘,其他都没有对大哥有所隐瞒。”
赤云子沉思片刻,又想到什么,面色古怪的看着云逸道:“云兄弟如此说,兄长便也知道了,只是如何便是那人?这人如今可是十分凶险。最近已经传遍了这云州。”
白芷闻言面露惊慌之色,但见云逸并不说话,便也闭嘴不言,只颇为担心的看着眼前白衣青年。
云逸神色凝重,良久才道:“大哥既然已经猜到,便都说说。”
赤云子又一口喝干面前的一碗酒,这才道:“此番血魔门又在南疆边陲十万大山附近弄出了惊天声势,方圆数百万里,杀了个干干净净,虽然大多是荒山野地,但也是有不少修仙家族,何其无辜。”
叹了口气道:“这一切都得从因为几十年前的皇族大会说起,当时有个逍遥剑派的修士学了一身魔功,血魔门的,血灵殿的,在擂台上所向披靡,夺了皇族秘境名额,后来便被魔门盯上了,秘境出来后,被传送到了南疆。”
盯着云逸道:“正是二十多年前,血魔门那时便在白云山一带寻找此人踪迹,此番怕又是此人出现了,血魔门居然又派出元婴修士追杀,如此念念不忘,可真是让某佩服。”
云逸闻言,呵呵一笑。
“大哥说的不错,可这都是命中如此,要怪也只能怪血魔门贼子心狠手辣,小弟父母只是路过,便被其所害。”
说道这里,再也压制不住怒气。
“这难道不去找魔门?能怪他人?事是血魔门做的,仇便也找血魔门报。”
“此番到了东海,见一个血魔门修士,便杀一个。”
白芷这时候道:“阿兄,血魔门贼子虽然都该死,可是你还是要以自身安危为重。”
云逸点点头道:“为兄晓得,岂会不顾自己性命。”
赤云子神色凝重道:“血魔门在东海可是手眼通天,云兄弟万万小心行事,可别像此番这样,要知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失去的也不会再回来,莫要让自己更加后悔才是。”
云逸认真的点点头。
“多谢大哥教诲,小弟此番确实太过莽撞,险些酿成大错,那时便是追悔莫及。”
赤云子笑道:“出门游历,谁都是这样过来的,云兄弟还有大好年华,以云兄弟如此天资,以后大道有成,何仇不可报得,不必急于一时。”
“便到这吧,为兄回房去了,此番去东海,路途少说也得三四十年。”
云逸这时到:“兄长,咱们沿着这条大江,遇到有传送阵的城池便上岸,没有便继续坐船,几十年时间小弟可是等不起,沿途灵石兄长不必发愁。”
赤云子思虑一番,笑道:“如此也行,在这船上待着也是无聊的紧,这般不需十年便到东海临海城了。”
说罢,便摆摆手,起身离去。
白芷这时见赤云子已经走了,才疑惑道:“阿兄咱们可只有几百上品灵石,如何能经得起这般挥霍?”
云逸笑道:“师尊不是将赤琉璃杀了嘛,那女人好几件古宝,还缺灵石?”
白芷瞪大眼睛,脱口而出到:“师尊出来了?是那黄金傀儡吗?”
云逸摇头道:“师尊本身出来了,不然血魔门怎么会如此疯狂,元婴修士都出动了。”
白芷神色怔怔道:“阿兄以后可得更加小心行事,赤大哥来找芷儿时,芷儿可是担心极了,倘若阿兄有什么意外,芷儿怎么活。”
云逸神色黯然,低下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