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安亲眼所见,更是震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木兰瞥了他一眼,也不管他能否听懂,就自顾自说了下去:
“这世界不是唯一的存在,天上的星辰有多少,世界就有多少。世界多了,偶尔会有交错,法则之力会修补。”
“法则之力有大小。我拥有的是极为弱小的,不过却也能存取物资。如果灵力足够,甚至可以灵魂穿越古今。”
“我真正的肉身远在五百年后,如今这具肉身却是我的前世。只因前世出了意外,我才灵魂穿越而来。”
苏木兰知道自己这番话,谢承安可能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就停下话头,看向他。
“所以,你终究要走,回到五百年后的世界?”谢承安确实不太听懂,但却抓住了重点。
“没错。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完成任务后,我仍然会回去。所以,我以前问过你……”苏木兰有些黯然道。
“那我怎么办?”谢承安眼现慌乱,仿佛苏木兰下一刻便会消失般,胡乱上前拉着她的衣袖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对你有所顾虑。我们注定没有结果的,你后悔了吗?”苏木兰面上平静,心底却空落落的道。
谢承安沉默了。
他本以为,两人间的隔阂是门不当户不对。
他本以为,考得进士,做了官之后,自己的婚事争取自己做主。
他本以为,待到合适的机会,便向谢老爷坦白,江睿彦才是他的亲子。这样一来,他都不是谢家子,总可以自主婚事吧?
他本以为,只要两情相悦,再多的阻隔也终能克服。
然而,谢承安实在想不到,他和苏木兰之间竟然隔着五百年!
这如何克服?
简直比生死间的大恐怖,还要让人绝望!
谢承安哭了!
想和心悦的木兰,长长久久在一起。别说他了,就是天下第一人的天子,也办不到。
苏木兰见他流泪,也是心酸不已。
离别,是注定的。
她问过系统,难道要在这个世界结婚生子?
这没节操的统子却只告诉她,一切自有天意安排。
信它个鬼!
说了跟没说一样。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直过了两刻钟,谢承安抬起了头,温柔的目光看向她。
“木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你在这世上一日,我便看顾你一日。你若离开,我便……”谢承安目光炽热的坚定道。
“我若离开,你便好好的活着。答应我,否则从此不如不见。”苏木兰知道他想说什么,慌忙打断他的话道。
“好,便是这般。我虽心悦于你,却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只想要——木兰你永远开心,快活。”谢承安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宠溺的道。
“既然你这么看得开,说明你并不后悔。那我便先让你开心,快活一番。”苏木兰见他似乎突然间整个人放松了,眼珠一转狡黠笑道。
“哦?木兰打算如何让我开心、快活呢?”谢承安见她那模样可爱极了,也不由得心情大好,满脸坏笑道。
“你这家伙,莫动手动脚。你瞧那是什么?”苏木兰打开他要使坏的手,指了指地上道。
谢承安不舍的回转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地上出现了数十捆银票!
“这是?”谢承安看着这些银票,哪还不知道都是从曲员外家“搜”来的。
“这是我去那曲员外宅院的意外收获。哦,对了,还有一个小箱子,我打开看看,八成更值钱。”苏木兰说着又想起了和银票一起得的箱子。
这个箱子虽然不大,却是上了很复杂的三道锁。
苏木兰看得兴趣大增,还有什么东西比黄金和银票还值钱?
要知道,这时的银票,最大面值不过是五十两。这么个小箱子,自然不会用来装银票。
有些影视小说之类的,动不动写个万两银票、十万两银票,实在是脑洞大得很。
因为极其严格的户籍制度,以及商贾不被官府支持,所以人口流动性不强。银票的使用率不多也不广泛,五十两已经是最大面值。
宝钞发行的也以一两以下为主。老百姓一年到头,不过混个温饱就谢天谢地了,见过银子的都少。他们日常以铜钱为主要交易货币。
就算是地主、富户,虽然有些银子也会老老实实藏起来,并不会兑换成不保值的银票或者宝钞。
有的巨富银子太多怕被盗,居然铸成一两个人无法搬走的大银球。
黄金虽然价值高,但显然一个小箱子也装不了太多,何况曲家黄金都是放库房里的,苏木兰早就搬走了。
箱子锁得严实,看起来还是三套不同的锁,可见防范得有多严密。而且箱体虽是木材,却是铁力木的,暴力强拆也是极难。
幸好有统子这个“外挂”在,苏木兰自然又请教它如何破解。
费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才算是打开了箱子。
然而,让苏木兰极其失望的是,这里面居然只是些房、地契,以及看不太明白的账册。
账册懒得看,她拿起房、地契等看了一下,发现竟然小看了这些文契。
除了不少的房契,地契才是大头,数了数,竟然有四千顷田地,这可是四十万亩地啊。
要知道整个安澜县才一百三十万亩田地。去除那些官田、免税田、抄没田等,民田不过八十万亩,这曲员外居然占了一半!
光这些地契就值两百万两银子!
难怪保存得如此隐晦,严密。
当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苏木兰自己赚到接近三万两银子,以为在安澜县已经排得上号了。实在没想到,这曲员外才是真正的土豪。
不,已经不能称为土豪了,而是神豪!
简直“豪”无人性!
不过,转念一想,怕他也只是个代理人。这些财富的背后,真正的主人或许是吏部尚书郭绚。
然而,如今这郭绚没倒,那这些房、地契可咬手,对苏木兰来说,不过是白纸数十张而已。
想到这里,苏木兰又是一阵失望。
“噫!这竟然是郭绚卖官的对账簿。”倒是刚才捡起账册一直在看的谢承安,忽然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