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男子身上的伤时,二丫简直是用震惊来形容,男子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有新伤,有旧伤,最严重的就是左后背贯穿到了前胸的刀伤。
后来被红姑知道了她偷溜过来的事,她干脆也不再隐瞒,还说大话,说是娘让她偶尔过来瞧瞧。
红姑熬好的粥她也接了过来,喂男子吃了起来。
从那一天开始,她几乎都要过来看一眼,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反正脚步就是忍不住往这边走。
不知不觉,二丫已走到了五春的房门口,五春叫住了她:“二姐,你咋到这边来了?走,咱们过去娘那。”
说着,五春拉起二丫就要往外走,突然二丫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禁呆愣了一下:“他竟然醒了!”
沈阳是昨晚上才醒来,红姑也是早上的时候才知道,二丫一早上就出去上工,当然不知道。
“五春,她是谁?”
沈阳看着五春拉着一位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姑娘就要往外走,不禁好奇道。
“这是俺二姐,你可别打她主意,不然,俺可不放过你!”五春护姐心切,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拳头。
二丫脸红了起来:“五春,瞧你说的啥话?”
“这声音,好像自己在哪听过~”小沈阳闭起眼睛,皱起眉头,让他好好想想~
突然,他猛的睁开眼睛,他想起来了,是在梦里,梦里他曾经无数次听到过这个声音,让他不要放弃自己,早点醒来。
伴随着这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口腔被灌入那软滑的粥,顺着口腔流到喉咙,让他不自觉吞咽,直达胃部。
这声音温润软糯,就像有一股魔力,让他一口又一口吞咽着,引导着自己去追逐。自己也总想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可无可奈何,脚步一动不动。
自己曾无数次的想睁开眼睛,可奈何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么样也睁不开。现在居然又让他听到了这声音,怎能让他不激动。
“五春,瞧你说的这话,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说着,小沈阳嘴唇上勾,邪魅一笑。
五春挑了挑眉:“反正俺看你就不是好人,总之你离俺二姐远点。”
这时翠红从主屋走了过来,看见俩人行礼道:“三小姐,五少爷,吃饭了~”
说着朝沈阳也行了行礼:“这位公子,夫人请您过去一起吃饭。”
“好!恭敬不如从命,我这就过去。”说着,又朝五春调皮的挑了挑眉,做了一个伸手的手势:“走吧,五少爷,二小姐,请~”
“哼!”
五春心里那个气,这人看着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像好人,不知道娘怎么把他救回来,说不定是引狼入室。
“唉!”偏偏明天一早他就要到书院了,这该如何是好?看他看着二姐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就像一头饿狼看着了猎物,口水直流。
要是沈阳此刻知道五春心里的想法,把他形容的像头饿狼,估计得气的吐血身亡。
沈萍是这样想的,既然自己把他救了回来,同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与其让大家去猜,不如大大方方的介绍,
饭桌上,沈萍向他介绍了家里的成员,也向大家说了自己给他起的名字。
四丫这会儿也呆住了,这可是第一次看见这人,自己早就知道娘在山上救了一个人回来,还以为是个糟老头呢,没成想,竟是个俊小伙儿。
平素大大咧咧的四丫,也突然变得端庄了起来,莫如在一旁看着偷笑,这丫头今天有些不一样。
只是,这沈阳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的追随着二丫,要说漂亮的姑娘,他也见了不少,可从来没有一个像二丫这样。
这二丫虽然眉清目秀,但也不至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是身上有一股灵动之气,眉宇间若有似无的带着一丝忧郁,带着一股神秘感。
姐妹俩的反应,沈萍都看在眼里,她不动声色道:“来,大家先吃饭。”
这会儿,不只是五春对着小沈阳有敌意,就连大春和三春对沈阳也暗自审视了起来。
看着桌上边的菜,沈阳也愣住了,想不到这不起眼的农家村妇,家里头的伙食竟然这么好。
有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卤煮猪耳朵,爆炒猪大肠,蒜苔炒瘦肉,猪蹄炖黄豆,还有韭菜炒鸡蛋。
至于青菜,有胡萝卜玉米瘦肉丁,清炒小白菜,还有番茄鸡蛋汤,满满一大桌子菜。
沈阳看着满桌的菜,简直是色香味俱全,闻着那香味都口水直流。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吃的除了药就是粥。
肚子里都是清汤寡水,感觉总是想流清口水,估计是饿得慌,眼下看着满桌的肉,两眼发亮。
而且还有他最喜欢的菜,爆炒猪大肠,既然沈萍叫吃饭,他也不再客气,伸筷子就想夹块肥肠。
只是,被沈萍一筷子拦住了,沈萍微笑着道:“沈阳,你伤口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吃那么油腻,你就暂且吃这蒜苔瘦肉或者韭菜鸡蛋。”
看着沈阳的筷子竟然想去夹猪大肠,二丫对他的好感瞬间降低了不少。想不到外表看着这么高冷的公子,竟然喜欢吃装着猪屎的猪大肠。
桌子上这么多菜,沈萍也想不到这男子第一个菜就想夹猪大肠,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听着沈萍说的话,沈阳顿时脸垮了下来,好不容易碰上自己喜欢吃的菜,居然还不能吃,不过既然这救命恩人这样说,那也只能作罢。
沈萍笑了起来:“桌子上这么多菜,想不到沈阳也好这口,和俺倒是一样。”
看到想吃的菜竟然不能吃,沈阳嘴唇上勾,懒洋洋道:“这没什么好稀奇的,个人口味吧!
有许多人都说这猪大肠臭,是装屎的,可俺偏偏就喜欢吃,没这猪屎味,还是猪大肠吗?”说着,身子往前倾,紧盯着沈萍道:“表姐,你说对不对?”
就因为这自己这独特的美食爱好,他不知道被自己的哥哥嘲笑过多少次,有人还以此来中伤他,不过他都不在乎。
就连最亲的娘都已经去世了,他已经毫无顾虑,还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