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众人对于钱娇娇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们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无一人去看地上狼狈的钱陈氏。
便是钱陈氏冀希的钱书也是如此。
钱家的人心中很清楚孰轻孰重,对于他们来说,钱陈氏不过是个外人,只要钱娇娇不做得太过火人还活着便好,
今日不同往日,钱娇娇如今能给钱家带来巨大的利益。
而一个陈氏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钱家到时候便不再是现在这般光景了,到时候即便钱书是断袖又如何,还不是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想嫁到钱家。
钱陈氏绝望地扫过钱家所有人,只听到钱娇娇一声令下,便来了不少丫鬟婆子。
体格壮硕的婆子,一把将钱陈氏从地上捞起来,得了钱娇娇的示意后,左右开弓只是几下,钱陈氏嘴角便溢出鲜血,两颊红肿一片。
钱娇娇心中畅快极了:“叫你从前那般看不起我,羞辱我嘲笑我。”
“我即便是和离了又如何?”
“我就算性子不好又如何?”
“我如今还不是王爷的女人。”
她得意地看了钱陈氏一眼,讥讽道:“而你呢?”
“多可怜,我哥哥连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
“你怕是连做女人什么滋味都没有体验过吧,啧啧。”
钱娇娇,几句话便直戳钱陈氏的心,她此生便是如此失败。
在一侧不闻不问的钱书终于开口,他皱了皱眉声音不算沉,但是带着几分威严:“娇娇够了。”
钱娇娇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在她心底对这个哥哥天生便有些畏惧。
特别是当年,那个男人死后。
钱书就跟地狱中的恶魔一个样,看谁都是阴恻恻的。
让她背后生寒。
若说她什么时候觉得这个哥哥最好?
即便是那个男人还在的时候,那时候哥哥也没有显露他喜欢男人。
那时候钱书每天脸上都带着笑意,温和又舒服。
后来一切都变了。
那个男人死后,钱书虽然因为钱夫人的逼迫重新振作起来,可是万事他都不关心了,除非钱家出事,其他的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今日会因为这个钱陈氏开口,钱娇娇心中有些讶异。
在她的心中,哥哥本来就不喜欢这女人,只是勉强维持相敬如宾的表面而已。
哥哥喜欢男人,这个女人不过是个摆设。
可是现在居然会帮这个女人。
钱娇娇心中凭空的升起一层嫉妒,她狠狠地瞪了钱陈氏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道:“放开她。”
婆子将钱陈氏放开,钱陈氏跌坐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抬眸看了钱书一眼,钱书的样貌不错,只是有些阴冷。
钱陈氏看了一眼,便低头抿了抿唇,脸颊扯动传来疼痛让她不由得闷哼一声。
此时的钱陈氏只觉得脸上的痛觉已经少了许多。
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
她是钱书的夫人自然知道他为人有多冷淡,她刚才本已经绝望,可是却没想到钱书开了口。
她此时的心情复杂极了,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钱书看着她这般模样,皱了皱眉钱陈氏嫁进来这么多年,一直安分守己,恪守本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才会开口制止,钱娇娇已经动过手了,她应该心里舒坦了。
钱陈氏也不能让人家太寒心,他才出口制止的。
此时看着钱陈氏狼狈的模样,钱书冷声道:“带夫人下去,去请个大夫给夫人看看。”
这话本就平常不已,可是落在钱陈氏耳中却有不一样的感觉。
刚才她被那般欺辱都想忍住不哭,可是现在她听到钱书的这话,却不知道为何,眼中的酸涩有些忍不住。
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钱陈氏被带走,钱书都没有再看一眼,自然也不知道钱陈氏内心的活动。
饭桌上便只剩下钱娇娇和钱本仁还有钱夫人和钱书了。
一家人才正式拉开话题。
钱本仁看了钱娇娇一眼:“娇娇啊,王爷那边你要多上心些。”
“以后钱家如何便全靠你了。”
钱娇娇脸上全是得意:“爹爹你放心,娇娇知道怎么做的。”
“男人嘛,还不是就那样。”
“今日看来那王妃也不如何,样貌不算好看,性子也差。”
“王爷迟早会厌倦了她,到时候王府的女主人便说不定就换人了。”
钱娇娇得意忘形,钱本仁有些担心,钱娇娇的性子本就不是那种沉稳了,心机也不够,甚至又有些愚蠢。
只不过如今钱娇娇已经是王爷的人了,只希望她能放聪明的点。
钱本仁不着痕迹地敲打着钱娇娇:“娇娇,不管如何,咱们钱家都是你的后盾。”
“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切莫一意孤行,害了自己也害了钱家。”
钱娇娇根本没有听见去,随意点了点头:“知道了爹爹。”
钱本仁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希望是福不是祸。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钱娇娇抓住了王爷的心,便是骄纵些也无所谓。
就比如今日那王妃的行为,便有失身份。
可是王爷依旧宠爱她。
若是娇娇也成了王爷心尖尖上的人,自然也能随着性子来。
想到这里钱本仁就放下心来。
钱家搭上王爷,和钱娇娇成了摄政王女人的消息,很快就在宁州传了个遍。
周景宣和姜姒知道的时候,姜姒还毫不客气地调侃了他一顿,
这几日姜姒和周景宣都在忙那假王爷和王妃的事情。
他们并没有直接将人拆穿,反而将计就计,甚至故意抹去两人从前的痕迹。
之前这些人仅仅是因为一张相似的脸,和一些传来的消息,便直接确认身份,甚至连查都不去查。
现在再想查便什么都不会查到了。
现在那假周景宣便是真的!
有了假周景宣作为掩护,周景宣和姜姒更加方便了,再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身上了。
只是不知道日后这些人知道了真相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齐家自然不知道这些事,若是知道这些事,只会大呼冤枉。
他手上的画像是那位大人给他的,也是那位大人给他的消息说王爷在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