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哈哈一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这位落城主啊,神秘,强大,甚至到现在为止,都没人见过那位落城主的真面目。”
“我这样跟你说吧,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红花楼,知道吧?”
“嗯嗯,知道,江湖上排名第五,听闻只要是他们接下的单,就没有他们杀不掉的人。”那人兴奋的说道。
“没错。”糙汉重重地点头:“但是,只要你能逃进这无定城,红花楼也拿你没辙,敢踏进这无定城拿人的,估计还没出生。”
“至少,劳资在这城里生活了三年,那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可从不敢踏进来半步。”
“还有吗还有吗?”
“有,多了去了。”糙汉爽朗一笑,“这要是说起来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以前让人闻风丧胆的飞云山,你可曾听过?”
“听过,不是说被朝廷剿了吗?”那人不解的问道。
“哈哈......这霞光楼,就是飞云山当家人,胡云山的产业。”
这话一出来,不仅是那人惊了,一旁听的聚精会神的池南笙,也惊了。
看这城中的治安,再结合此人的说法,这无定城不仅是这些大凶大恶之人的避难所,还让那些人改邪归正了?
这位落城主,倒是有几分本事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方逐尘与之到底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呢?
还是那落城主是方逐尘的人?
若是相互利用,这种人方逐尘与之合作,是否能真的拿得住他?
若是方逐尘手下的人,那方逐尘又是怎么拿捏住的呢?
还是说,方逐尘藏拙了?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自己之前发疯的时候,他总不可能还藏拙找死吧?
想着,池南笙暗暗摇了摇头,想什么呢?
或许,人家就真的只是交好呢。
他搁这瞎操什么心?
“王妃?”玄初见池南笙拿着筷子,半晌也没见他夹菜,他坐在一旁也不敢动,只得出声喊道。
池南笙回神,扬了扬手中的筷子:“吃吧吃吧,吃完我们出去逛逛。”
看着好像突然间就没了兴致的池南笙,玄初默默垂首扒饭,池南笙侧眸看他:“玄初,你是把我当瞎子呢?还是把我当傻子?”
“啊?”玄初抬头,有些许茫然。
这位王妃什么都好,人也很随和,就是......
时不时的一些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戴着面具呢,吃的什么?空气吗?”池南笙眸色不善的盯着他。
“王妃误会了。”玄初忙出声解释,说着还抬头让池南笙看自己的下巴:“吃东西的时候,这里是可以收起来的。”
池南笙这才注意到他嘴巴到下巴那里的空了一块,一时间有点看傻眼:“藏哪了?”
玄初:......
“王妃,在这。”玄初只得又抬了点头,池南笙这才看见那一块在脖子下面,拱的老高。
池南笙皱了皱眉,这不硌人吗?
不过,这是方逐尘的人呢,他也不好说什么,“行了,吃吧吃吧,吃完找地方玩去。”
“我还差着你银子呢,赶紧吃。”池南笙催促着,见他光扒饭不吃菜,又将菜往他那边推了推。
“我吃一半,你吃一半,吃不完就继续吃,吃完为止。”
玄初:......他活了这么久,日日与馒头包子为伴,自从跟着主子之后,吃上了肉,喝上了酒,如今跟着王妃,更是上桌吃上了饭。
也不知道明年的复检,自己还能不能通过。
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见池南笙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玄初也只能硬着头皮吃。
这一顿,是他有生以来,最饱的一顿了。
玄初付个银子的功夫,池南笙就已经出了酒楼,他匆匆忙忙拿了找零,快速赶了上来。
“王妃,您要去哪玩?”玄初忍不住出声问道。
池南笙指了指左手边挂着的步幡:“走,带你赚银子去,等会就有钱还你了。”
赌坊!!!
玄初这辈子的无语,都用到了池南笙身上,用在了今日。
唯一有点变化的,就是一顿饭的功夫,玄初学会了一点,那就是跟着,听话,照做,就行了。
王妃与主子不同,跟着主子要做的是杀人与防止被杀,跟着王妃,是要努力去理解王妃话中的真正意思,并且照做。
不是他不听话,也不是他不做,服从命令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
可是......
他有点听不懂,他跟不上,反应不过来啊。
他不理解,王妃为何要去赌坊?
去赌坊就算了,为何说是去赚钱?
王妃很缺钱吗?
主子对王妃这般好,王妃为何会缺钱呢?
又为何需要去赌坊赚钱才能还自己呢?
他不理解。
赌坊内充斥着各种声音,还有浓重刺鼻的酸臭味扑面而来,骰子声响起时,有一瞬间的安静,当骰盅打开后,兴奋与失落的声音不绝于耳。
池南笙与玄初刚一进门,便有眼尖的小厮迎了过来:“二位面生的很啊,第一次来吗?”
看着小厮那闪着精光的眼神,池南笙嘴角微勾:“是啊,第一次来,见这里热闹的很,来瞧瞧。”
“哈哈......”小厮上下打量了一下池南笙,这一身衣裳,可是上好的料子啊,是个肥羊。
就是那身后跟着的侍卫,看上不太好惹,是个硬点子啊。
“公子这边请。”小厮笑呵呵的引着池南笙来到一个赌台前,掌骰盅的,是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姑娘。
这个赌坊,有点意思啊。
“好好伺候着。”小厮冲着那姑娘挤眉弄眼的说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了,池南笙暗暗摇了摇头,这个迎客的,看上去好像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那姑娘倒是很上道,手中骰盅猛地落下,娴熟的冲着池南笙抛了个媚眼:“这位公子,想怎么玩?”
池南笙看了看赌桌上的布局:“你们这不就是买大小吗?还能怎么玩?”
那姑娘闻言笑的花枝乱颤:“那就要看,公子是想赌银子,还是赌人了,鸢儿想与公子赌人,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赌人?”池南笙挑眉:“怎么个赌法,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