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农民们不聚集到一块儿,是没有什么胆量的,一旦有个主心骨,那就不一样了!
现在,魏喜林被乡里的乡长领着头查他的账,村民们这下子有了胆气,他们一个个的义愤填膺,诉说着魏喜林从生下来到现在做的种种缺德事儿,甚至把他六岁时尿邻居锅里的事儿都扒出来了!
这下魏喜林是真扛不住了,他哆哆嗦嗦的半跪半坐在了地上,活脱脱一个黄世仁的表情!
“魏喜林,你是准备到派出所去说呢?还是就现在把事儿说清楚呢?”
“我,我……”
魏喜林心里在激烈的挣扎着:看样子这些村民们今天拿不到钱是绝不会罢休的!如果自己不拿出钱来,不被打死也得被抓起来,他权衡再三,低低的声音说:
“乡长,我,我愿意回家拿钱,把钱全退出来!只求您别让他们打我,不要把我抓起来,好吗?”
“那要看你的态度了!如果你真的愿意把钱全部退出来,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保证,今天让你安然无恙!”
“那行那行,我现在回家拿钱去,保证一分都不少的全拿过来!”
魏喜林已经完全崩溃了!
他现在是一门心思的想把这些钱退了,以求得村民们的原谅!没钱不要紧,这万一被这些村民们打伤打死,那可就值不当了!
千强派两个人跟着他,另外几名村民不放心,也跟在后边,千强警告那几名村民:
“我告诉你们,钱拿到以后全部拿到村委会,既然魏喜林同意把钱拿出来了,你们不准在半道上打他,更不能私自分钱,谁敢不经我的允许动一分钱?就把谁抓到派出所治罪!”
几个人连忙点头:
“知道了乡长,俺们是怕他半道上跑了,俺们不打他,更不会动一分钱!”
过了约二十分钟左右,魏喜林拿着个书包,后边几个人前后左右把他围着,像押犯人似的把他推推搡搡的弄到了村委会。
魏喜林把书包放在桌子上:
“乡长,钱全在这儿了!”
“这一共是多少钱呢?”
“一共是两万两千三百四十块,我隔几天没事就数一遍,不会错的!”
一听这个数字,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张二闹更是把眼睛都瞪圆了?
“两万多块?我的乖乖嘞!这能买多少头耕牛啊?要是能有这么多钱,还用发愁娶不上媳妇?天爷嘞,地主都没你钱多!”
千强也很吃惊?
一个村长竟然这么胆大,敢贪污两万多块?这可不是个小事儿啊!
李长发维持秩序,让那些来领钱的人们都排好队,把他们占用的土地的亩数一个一个的记录清楚,然后按亩数算一下金额,最后得出的数字是一万七千六百六十元!
千强让郑娟念着名字,把这些人的钱款一个一个的结清,摁上指印。
一直忙了约半个小时,领钱的人们各自喜气洋洋的拿着钱走了,屋里面只剩下千强和乡里几名工作人员和那位公安人员!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魏喜林顿觉一身的轻松!钱是没有了,但是至少没挨打,他觉得是到了回家的时候了!
“贺乡长,这钱我已经全部拿来了,你们也都发出去了,没我的事我就回去了!”
“回去?魏喜林,你的胆子可真大呀?你贪污了两万多块钱呐?已经够判刑了!还不止这些,刚才你也听见了,人家在外边吆喝,你侮辱了一个叫二凤的姑娘,你总共糟蹋了几个妇女?这些事儿你得说清楚,要不然就别想着回去了!”
“乡长,您刚才说不追究我的责任了呀?”
“魏喜林,你在村里边做的恶事太多了,除了贪污,就是欺男霸女,村里几个女人同时都和你有染,她们不一定都是自愿的吧!”
“乡长,没有啊?这是他们胡说八道,他们这是故意侮辱我的清白呀?”
“清白?你自认为你还是个清白的人呢?你知不知道我们沧源乡后王村的那个叫王老邪的?”
“我不知道谁是王老邪!”
“那我可以告诉你,王老邪估计已经被枪毙了,他就是侮辱了他们村里的几个妇女被毙的!天怒人怨呐,像你们这样的罪恶滔天的混蛋,枪毙了一点都不冤!”
魏喜林吓得浑身发抖,“枪毙”那两个字太他妈的吓人了!
其实千强并不知道王老邪最后究竟是怎么判的,他只是猜测而已。
“你不说实话,我还是那句话啊,把你交到派出所,就等着和王老邪一样的结果吧!”
魏喜林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了!他暗暗决定:就算是打死自己,啥也不能说!不说好歹还能留一条命,这要真说出来命都没了?那头轻哪头重他心里清楚!
千强见魏长发牙关紧咬,知道自己刚才把他吓得太过了点,眼看着一时半会问不出啥了,只能和李长发研究这事该怎么办?
“长发哥,这下一步咱咋办呢?”
“千强,其实这件事你开始干的时候已经是得罪人了!”
“是啊,这次我把魏喜林得罪苦了!不过,我不后悔!”
“不是魏喜林!”
“那是谁呀?”
“千强,你已经把吕县长得罪了!”
“这我知道!可是这魏喜林贪污了这么多是事实,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
“千强,我支持你这么的,不过,你年纪轻轻的,未来有大好的前途,不能在吕县长面前留下坏印象!”
“那做已经都做了,还能怎么办?”
“千强,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怎么补救?”
“今天必须让这个魏喜林把他做的坏事儿全说出来写在纸上,按上指印,你可以拿着他交代的材料亲自送给吕县长,让吕县长自己去处理,吕县长不但不会怪罪你,还会更信任你!”
“是吗?”
“那当然了!你想啊,你要是把魏喜林抓到派出所,派出所如果立案的话,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吕县长就是想插手也不好硬插手了,那样做容易让人诟病!你要是把他交待的材料给吕县长,让吕县长来拿主意,那你就给了魏喜林一个机会,吕县长当然会感谢你了!”
“可是,这魏喜林作恶多端,就这样放过他呀?”
“千强,你还太年轻,既然你认我这个哥,有些事儿我得和你说清楚,不能让你吃了亏!咱们在这乡政府混,那全看县上一句话!你要把吕县长得罪了,他说不定找个茬就把你给免了,你说这划得来吗?”
千强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李长发说的有道理,不先保护好自己,怎么为老百姓们做事情?
李长发接着说:
“不管咋样,这魏喜林已经把赃款退出来了,这也算咱们为老百姓办了一件大好事,就没必要非得把人往死里整了!”
“那这魏喜林要是死不交代咋弄啊?也怪我刚才把他吓的太狠了,反而起了反作用,看样子这家伙要死扛下去了?”
“不交代咱想办法让他交代!这事儿你别发愁,一会我帮你!”
“那行长发哥,这事儿我听你的!”
两个人又进了屋:
“魏喜林,你想清楚了吗?你做的这些事儿到底交代不交代?”
“乡长,你让我交代啥呀?我啥也没干呀?”
李长发对千强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先出去一会儿?
千强明白是咋回事,他走了出了,下面的事儿交给长发了!
村委会共有六间房,三间北屋,三间东屋,都是小瓦房。房子早已经破破烂烂了,特别是东屋,好像是一阵大风就能吹倒似的!
看着这破旧的村委会,千强不由得轻叹一声,这农村还是太穷了!什么时候能跟自己讲话讲的那样呢?电灯电话,楼上楼下,家家能开上小汽车呢?已经快晌午了,有些村民房顶上已经冒出了灶烟,千强觉得肚里咕噜了一下,还真是饿了!
不大一会儿,李长发走出屋外:
“千强,这魏喜林愿意说了!”
“真的呀,哥,真有你的呀?你用的啥办法呀?”
“时间紧迫,现在来不及细说,怕他一会儿再反悔,你要是想了解就进屋听一会儿!”
魏喜林讲的第一个女人,就是那个今年才二十三岁的魏二凤!
魏庄村南离村子大约有一里多地有一个池塘,这池塘本来是一条大河隔断而成的。那条河常年干涸,没有水源供流,慢慢的就被村民们截成了数段,有些人就把河平了种地。而村子正南边这一段却是一年四季蓄满了水,当地的农民也奇怪,这也算是魏庄村的一个奇迹了!
每年夏天,池水清清,鱼虾欢畅,似是一个天然的鱼场。白天,小伙子们常常三两个人拿着纱窗改造成的捕鱼工具捕鱼捉虾,晚上,又成了魏庄村男男女女们洗澡的好去处!
这天晚上,天阴沉沉的,喜凤忍受不了白天下地弄的一身汗气,跟她的邻居爱兰两个人结伴摸黑去池塘洗澡了。刚刚脱完衣服下了水,爱兰的母亲追过来了,说弟弟生病了,要爱兰赶快回家帮自己把弟弟送到医院去,没办法,爱兰只能撅着嘴爬上岸,穿好衣服随着母亲走了。
再往前走,也有几女人们在洗澡,但是二凤是个高中生,她不愿与这些粗枝大叶的妇女们在一块!水温是真的很惬意,二凤一会儿躺在水中,一会儿匍匐在里边,那是真的美呀。
突然,一个黑影从远处水中潜了过来,还没容她叫出声来,那黑影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出声,出声掐死你!”
二凤吓坏了,浑身颤抖个不停。那男人一只手搂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巴,把她拖在池塘边的一处较平的草地上,把她给玷污了。
这件事发生以后,二凤没有敢对任何人说起过。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如花朵一样的年纪,如果让别人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儿,自己以后嫁都嫁不出去了!
约半个月以后,二凤的父母到县城赶集,弟弟死乞白赖的非要跟着去,家里只剩下二凤一个人。二凤懒洋洋的拿了两个杂面馍馍,想要热一热自己当做做中午饭。
刚刚把锅盖打开,还没有把馒头放进去,村长魏喜林来了:
“二凤,一个人在家呀?”
二凤觉得这声音怎么跟那天晚上侮辱她的那人的声音是一模一样呢?平时她并没有和这位村长说过话?她的心紧张的咚咚直跳:
“我,我父母赶集去了!”
“二凤,你到堂屋来,我和你说点事儿!”
“村长,你有啥事儿就在这儿说吧!”
“二凤,你别不听话呀?那天晚上你感觉咋样啊?享受不享受?”
二凤的脸刷的就红了!原来真的就是这位村长干的事儿!
“你,你出去,你别在我家!”
“行啊,我出去,不过,几天以后就会有谣言说你被人家给睡了,看你还能不能嫁出去?”
“你不能胡说,你不能!”
“那你不听话,我只有在外边儿说了!我就和别人说:听说二凤在南边儿池塘边和别的男人好过!”
“你不能胡说,你个大坏蛋!”
“行,那我走了,我现在就去找西头李嫂,她的嘴你可是知道,两天内肯定一个村都会知道你的事儿了!”
“你,你不要走,求你了,我还是个姑娘!”
二凤的心跳的更激烈了!
假如这魏喜林把自己被侮辱的事儿说出来,那自己怎么还有脸再见人呢?特别是那个李嫂,嘴跟刀子似的,吓死个人!
“你先别走!”
魏喜林色眯眯的看着二凤那青春丰满的躯体:
“二凤,只要你答应和我好,你放心,这件事儿就烂到我肚子里了!”
二凤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样!
她屈辱,伤心,又无奈!她宁愿死,也不想再被这个恶心的男人糟蹋自己了!可是,如果自己死了,那弟弟以后谁来照顾?那繁重的农活,谁来帮父亲母亲呢?
她只有屈辱的点了点头,任由魏喜林糟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