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老夫人房内，先是请安。
随后老夫人让她们坐下。
老夫人精锐的目光中含着淡淡的怜爱，她慈爱地问道：“你们最近学习怎么样了？”
福顺郡主觉得课业并不难，每天打发时间。
老夫人看向兮柔，问：“兮柔觉得如何？可觉得难？”
兮柔道：“还好。”
“祖母，我觉得插花品香学了也无用，我想让宫嬷嬷教导我们学习其他的。”
老夫人问道：“你想学什么？”
“自然是掌家之能。”福顺郡主安心道：“祖母，我们将来是要嫁人然后当当家主母的，管理一家子事务的。我想像二婶那般能干。”
老夫人点点头，没说什么，而是转身问兮柔：“兮柔想学吗？”
兮柔上一辈子刚入永昌侯府温成修便跑了，她在侯府仿若隐形人一般存在了三年。当温成修有所成就的时候，永昌侯夫人似乎才记得她，开始教导她掌家。
其实是永昌侯夫人想要利用她与温成修对抗。
她夹在两人之间，不管事情办得如何，两人都会挑出毛病来。
而席月清永远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重生一世，她只想舒舒服服地过完，不去操心那些繁琐之事。
“二夫人能干，郡主也不差。”
“那兮柔你呢？将来嫁入高门，可是想学掌家？”
兮柔摇头。
“我不会嫁高门的。”
老夫人笑了。
“人人都想嫁高门，你怎么还反着来。”
高门内院龌龊事才多，也最难以处理。
“我太懒，不想操持家务，只想随心所欲。”
“你不想与人为正室？”这一点可不好。
兮柔摇头。
“兮柔不会与人为妾，兮柔的意思嫁人不必嫁给嫡子长子，可以选择嫡次子，不必为琐事烦忧，出了事自有人顶着。”
老夫人听后笑了。
“你倒是个实诚人。”
虽然老夫人看不上她这个观点，可想起她的身份，却又不得不赞成。
福顺郡主听后直摇头。
“二妹妹，你也太胆小了。这万一你嫂嫂苛刻你呢？”
兮柔说：“这种情况，能当妯娌，两人的家世一般相匹配的，且经过家里培育的，只要不傻便不会做出苛刻妯娌的事情。”
当然，也有那种拎不清的人。
可谁又是吃素的呢。
福顺郡主撇撇嘴道：“我的身份，自然不会嫁给嫡次子的。”
老夫人也道：“不管将来如何，有些东西是要会的。插花品香，虽然在大事上用不上，可却能让咱们女子在繁忙中静下心来。”
老夫人没留她们多久，因为她们今日也有课，不好让师傅久等。
等中午下课的时候，老夫人邀请宫嬷嬷一块用膳。
吃过饭两人便坐在一起闲聊，老夫人有意让宫嬷嬷认认真真的教授方兮柔。
让人与她上了茶，不着声色的问她：
“你觉得跟福顺郡主一起学习的姑娘如何？”
宫嬷嬷当初只收了福顺一个学生，突然多了个人，她心下本是有意见，所以也没怎么搭理这个新学生。
她本来觉得新学生会受不住，毕竟女娃娃脸皮都薄。
可是她却意外了。倒不是新学生脸皮厚，而是她很会看人脸色。知晓自己不待见她，她也不多话，每日都像是衬托福顺郡主一般，不冒尖。
这样子的品性，倒是不错。
“老夫人，她人是不错，不过这世上好的人可不止她一个人。”
“我是问她学业如何？”
“一般，什么东西都懂一点，仅仅是一点。”
“哎，有些话我须得给你提一句。”
“老夫人请说？”
“这丫头将来的造化可不浅啊。”
“还请老夫人明示。”
“不久前，我因事情惩罚了她，今日九殿下便来说情了。”
老夫人当初还以为是她攀附九殿下，可最近瞧着倒不像是那么回事。
老夫人将她在方家吃的苦一点点的跟宫嬷嬷说了。
“本来呢，差点成为我孙媳妇的人，如今又与九殿下有牵扯，我本该嗤之以鼻，将人赶出去的。可是她的遭遇却又让人起了怜爱之心。”
“九殿下是什么意思，是要请封她为九皇子妃吗？这……她的身份不好说。”
“身份这东西确实是阻碍，可是我觉得最大的阻碍不是身份，而是这丫头。”
“？”
“她并不想嫁给九殿下。”
宫嬷嬷这下子觉得稀奇了，还有人不愿意攀高枝的。
“九殿下想娶，她还能不嫁？”
“你别不信，前段时间我不是训斥过她吗？你猜之后她是如何做的？”
“老夫人就会卖关子，都吊起奴婢的兴致了，还不快说。”
“我以不合规矩训斥她，她之后便以不合规矩而日日来与我请安，我不搭理她，她则在外规规矩矩地磕头请安。害得我那二媳妇每日看见她都牙痒痒。现在不得不每日来与我请安了。这丫头可不是个好欺负的。”
宫嬷嬷想起二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
“训斥她是你二媳妇挑的头吧。”
可不就是。
宫嬷嬷也算是看出来，老夫人今日是有吩咐的。
“老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吧。”
老夫人则道：“咱们心里都知晓，九殿下若是想要娶她，她再不愿意，也是无能为力的。如今咱们要做的，就是让她匹配上九殿下。”
“宫嬷嬷这般挑战，你可愿意接受？”
这话让宫嬷嬷听着，有点热血沸腾。
她的家世放在哪里，想成为九皇子侧妃都有些难度，可若是经过自己的调教，让她成为九皇子正妃？
想到这里，内心便一阵激动。
“她若是有侯府做依仗，成为九皇子妃，便能成。”
隔日上课
兮柔继续跟随福顺郡主去上课，这一次如福顺郡主所愿意，教授掌家之权。
兮柔本来也是愿意当小透明的，可是当嬷嬷将两家商户的账本分别给她们的时候，兮柔才意识到，她被重点培养了。
兮柔无奈道：“我不认识字，宫嬷嬷，这是什么？”
我不需要你们重点培养，我只想当一个什么都懂一点点的小透明啊。
“二姑娘，你前段时间还给九殿下送信，邀请相见，怎么能说不识字呢？”
大意了。
“我是说我不会算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