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邕最近心情很不好,正好寻个人出出气。
朱高邕幽幽道:
“拓跋元吉,你知晓骄兵必败是什么意思吗?”声音戏谑,还有一种不可一世的蔑视。
“……”
“这么些年了,还是改不掉自大轻敌的毛病,今日我便让你们瞧一瞧,什么才叫真正的武士。”
朱高邕虽然平常表现的那般浑不懔,可毕竟是在宫中长大,见识远超过一般世家子弟。
他知晓这一次比赛不仅仅是不能输,不仅不能还要让对方恐慌。
他回眸看了看单霂嘉?军中这么些年,怎么可能找不到比赛的人选?
单霂嘉见他望过来,冲着他微微颔首。
朱高邕问道:“她今日还在西家吗?”
单霂嘉知晓她说的是谁。
“她不在西家又能在哪里?侯府?慎郡王未免太霸道了些。”
“单将军要管这事吗?”
“我这人就是喜欢怜香惜玉些,看不得漂亮的小姑娘伤怀,不似慎郡王这般铁石心肠。”
朱高邕冷哼。
“单将军可知晓,你的欺君之罪,是谁帮你周旋的?”
“……”
“当时朝堂上说你祸乱朝纲,讨论要杀你的时候,是本郡王从中斡旋,让你能活着站在本郡王面前耀武扬威。”朱高邕瞧了瞧那十一个健壮的武士,“这便是你回报给本郡王的吗?”
单霂嘉还真是知晓有这一茬,她其实不善应酬,但是西林擅长。
回来之后所有应酬以及人际关系,他都跟自己讲过且关照过。
当然也有朱高邕这一茬。
“关系归关系,人情归人情啊。”
哼
“不过我相信殿下能赢下比赛,得皇上重新赐婚。如此郡王也不至于失信于表妹。”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谁又不了解谁呢。
这就是挟私报复。
方兮柔,单霂嘉可是要为你出气?还是你想利用单霂嘉来解除圣旨?
方兮柔啊方兮柔,你到底让本郡王如何呢?
朱高邕脚掌在台阶上一点,借力腾跃,离地蹿起。
拓跋女英还想要吩咐手下下手轻一点,可在看见朱高邕刚上了舞台,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森然的寒气从那人身上发出,宛若猛兽一般,冰冷无情。
拓跋女英刚说出的话,就变得似笑话一般。
比赛开始。
朱高邕似乎着急下一场,他挥拳而出,猛然轰向对手,拳头带风,呼呼作响,一拳比一拳狠厉,猛攻对方的要害之处。
看台上的众人,似乎能感受到骨头断裂的声响。
睿宗帝这会儿嘴角含笑,轻松自在。
他回眸看向拓跋元吉,刚才得意的嘴脸,此刻更是气急败坏了。
睿宗帝得意道:“李全喜,吩咐老九一声,切磋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别伤了两国的和气。”
“是,奴才这就去。”
当朱高邕一拳打在他脊椎处,那个叫托钵的人,应声倒地了。
李全喜过去,只说了句:“九爷辛苦了,皇上说了,您这细皮嫩肉的可别伤着了。”
他会担忧我会不会伤着?
“李公公,回去告诉父皇,此事之后,我希望看见圣旨落在我手中,至于这些蛀虫,我会为父皇一个个地拔去的。”
李公公笑眯眯道:“是,奴才这就去回话。”
拓跋元吉见第一场输得这么惨,便喊了一声:“金波,你上,上武器。”
武器?
还有这种好事。
朱高邕冲着下面的随便伸了伸手,这武器不就来了吗?
一把弓弩。
拓跋元吉看着那弓弩,暗叫不好。
金波力气强壮,抡起的乃是一根狼牙棒,此棒重有百斤,砸在人身上,不吐血才怪。
但是朱高邕竟然选择了弓弩。
这就不好办了。
可随后一想,这弓弩只能用三发,三发之后便是金波的主场了。
可惜了,拓跋元吉高兴得太早了,谁说三发便不能要人要害呢?
朱高邕身姿轻盈,毕竟是经常翻墙入内的人。
他一个飞身,便转到他身后,弓弩已发,正中了后背,一发即中。
当然弓弩是没有箭头,但是他已经输了。
拓跋元吉心头一阵急切,也不一个个打了,直接将他的最后筹码拉出来。
“柒哣,你来上。”
单霂嘉蹙眉,这人乃是刀枪不入,是拓跋元吉身边的最强悍的人。
也是朱高邕此次比赛,最大的威胁。
单霂嘉想起那甜笑着叫自己大表嫂的人,便没有出声提醒。
……
西府
兮柔今日去西氺的铺子里,故意吓唬三表哥,西氺想躲开的,可是外祖父吩咐,必须将她哄开心了。
可是表妹从进来便坐在那边,不吭不哼地,像一尊雕像,美丽的惹人注目。
虽然她只要坐那就能为自己带来不少顾客,可是这人一直坐这他也没法子交差啊。
西氺想了想,便有了主意。
不一会便进来两个顾客。
那客人只顾着聊天,没顾及他。
“你们听说了吗?今日西夏挑事,要与咱们大梁武士比赛,你猜上台参加比赛的人都是谁?”
“是谁?”
“是慎郡王,据说他一人挑战西夏十一武士,将他们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慎郡王什么时候这么勇猛了?”
“听说是为了一个女子,他求皇上赐婚,迎娶一名女子为正妃。”
“不知这名女子是谁啊,真是太幸福了。”
“可不是,听说慎郡王鏖战十一人,人也受伤昏迷了,如今还在宜妃娘娘宫里呢。”
“……”
西氺悄悄地走向兮柔身边,蹲在铺子里面,抬头看向兮柔,偷偷道:“表妹,他们说的是你吗?”
兮柔蹙眉。
“知晓谣言是怎么出来的吗?就是你这种心思简单的人,却不用脑子的人胡乱猜测出来的。”
西氺道:“那你说是为什么?”
“不知道。”
“哼,我看表妹就是自欺欺人。”
兮柔看了看那两个顾客,正望向他们,见兮柔望过去,便又撇开眼神。
“慎郡王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般费尽心机。”
西氺摇头。
“表妹,慎郡王给我再多好处,我也不能出卖你啊,我就是觉得,你嫁给慎郡王,那真是此生最好的选择了。”
“你嫁给我做什么?我虽然不会对表妹不好,可是人生苦难,表妹当真愿意一辈子与我厮混在一起吗?”不等兮柔回话,西氺就道,“不会的,这世上哪有人不期盼被人喜欢,被人珍视呢。”
“……”
“表哥知晓你不喜欢我,这人嘛,若是能两情相悦最好,若是不能,那自然是要嫁给一个喜欢自己的,如此生活才不至于太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