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
皇上对最近的舆论,也是将信将疑。
可当忠勇侯递上来证据,说是太子爷巡视,乃是朝堂上官员故意为之,皇上非常地愤怒,直接派遣亲卫前去东北,护卫太子爷回来。
“一群饭桶,朕还没死呢,就开始争夺天下了。”
忠勇侯没说话,只是在下面老老实实地站着。
心里面却将这些人骂了一遍又一遍。
他从儿子那边知晓了一些事,知晓此事直指太子爷,他心中多少有些反感。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给了,那便收着,可绝对不能去抢夺。
抢了,那便是有谋逆之心。
被关禁闭的几位爷,还真不屈。
“还是你好点,就一个儿子,他也乖巧懂事。”
忠勇侯道:“儿子都是债,不管多还是少都一样。臣如今才五十岁,您看臣,两鬓斑白,像是七老八十一般。”
睿宗帝知晓他之前辛苦。
“华乾那孩子已经好了,你日后就等着享福气啊。”
“皇上也是有福气的,儿子们多,这个儿子不听话还有别的儿子可以接了家业呢。实在不行皇上千秋,再多生几个......”
睿总帝冷哼道:“你会说风凉话。”
可是这话让皇上深思了
若是这件事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都参与其中,是没什么可选择了。
所以只有太子......还有个老九。
想起个老九,皇上忍不住哼出了,他根本就没有选择了。
“一个个的,都不是省心的。”
忠勇侯见皇上没提及此事,便道:“皇上,那道士李德明如何处置?可是处死?”
皇上是真恨不得处死他。
可是要出师有名。
睿宗帝则道:“他不是会看面相吗?来,将他带上来,让他表演给朕看看。”
“若是看不准,杀了。”
“是。”
皇上今日心情烦躁,是一丁点儿处理朝政的心都没有,就逗逗那个人吧。
很快,人便过来了。
李德明被人收拾收拾,这次出来,倒是仙风道骨,只不过皇上要戏弄他,故意让李全喜伪装成他,坐在了御案上。
李德明站在御书房内,对着上位穿着黄袍之人下跪行礼。
李全喜故作镇定,问:“听说你很会看面相,你且来看看我......朕。”
那道士起身,微微抬手,面露疑问。
“你真是皇上吗?”
李全喜下意识地看向那道士身边站着侍卫打扮的皇上,得到那人的暗示后。
李全喜怒道:“放肆,你敢质疑朕?”
那道士摇头。
他道:“观你面相,马伏犀贯脑,兼有玉枕,而且背上如同背着东西,应当是富贵之相不可言说。可是您人中平满,成黑色,人中倾斜,看不见沟,是断子绝孙之卖相。可当朝皇上孕育有五子,不该啊......”
“难不成是我看错了?”
李德明道:“你能下来走两圈吗?”
李全喜再次看了一眼李德明身后的睿宗帝,睿宗帝又冲他点头。
李全喜下来了,穿着龙袍在他跟前走了两圈。
那道士摇了摇头。
“您面色发红,面部左右当耳处的命门颜色暗淡,耳后骨没有隆起,耳无根,只怕是不长寿之相。”
“你放你娘的狗屁。”
李全喜扑通一声跪在另一边一个侍卫跟前,且道:“皇上,您可一定要救奴才啊。”
那道士见此情况,震惊不已。
他看向李全喜跟前的‘皇上’,随后又摇了摇头,那人不是。
那道士没跟着跪下去,而是在殿内寻找,正好在自己身后找到一个。
那人耳大福厚凤姿旧章,这便是帝王之相啊。
那道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贫道参见陛下。”
睿宗帝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竟然都不接招,难不成是有人给他说了什么。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德明,睿宗帝道:“起来吧。”
皇上让李全喜退下。
正这会儿,诸葛箐进宫面圣。皇上惜才,封他为中书侍郎,确实有些才干。
皇上让他进来,且让那道士为其看相。
“李德明,你为他看一眼,看看他是什么命数。”
诸葛箐就站在一边,道:
“诸葛公子五官面相已成,江耳淮鼻河目沟口,下庭丰满, 得官虽晚,终将处在宰相之位。但是头顶又生骨,还没有成形,怕也不是长寿之命,若是你能安身在家,不参朝政,倒是能活得久些。”
诸葛箐一愣,随即对皇上道:“臣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睿宗帝点点头。
他抬脚走向御案上坐着,此刻的睿宗帝对他似乎有了信服之力,可是老四有问鼎主位之命吗?
如何问鼎?杀害兄弟吗?
若当真如此,皇上自不会不管的。
如今的睿宗帝对老四有不臣之心更加笃定了。
他随后命那道士留下,以备之后重用。
只是一个月之后,东北传来消息,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在东北自然也安插了自己的人。
所以他比其他人先一步得到消息。
北戎进犯,劫持走太子爷,然而老九功夫高超,将太子爷救回,但是老九却不知所踪了。
皇上命人将此事压下去,不发一言。
又过了半个月,太子回来了。
深夜进宫,告状。
“父皇,有人勾结北戎,要置儿子于死地啊。”
“父皇,您可一定要为儿子做主啊。儿子刚进东北,北戎就进攻了,其中一定有内奸啊。”
“......”
皇上看着两三个月不见得太子爷憔悴的模样,心头却没有任何得怜惜。
而是打断他的诉苦告状,问他道:“太子,你为何回来?”
太子爷郑重道:“儿臣自然是回来将情报报告给父皇。”
睿宗帝面无表情问:“老九呢?他在哪里?”
太子爷没明白睿宗帝的意思,而是道:“父皇,是他们害死了老九,父皇一定要严惩,为九弟报仇啊。”“朕问你,老九生死不明,你为何回来?”
“父皇?”
“你身为太子,身为他的兄长,你竟然抛弃他,一个人回来,你......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父皇,此事不怪儿臣啊,是有人与军中勾结,与北戎勾结啊,父皇明鉴啊。”
睿宗帝看着太子,都这会儿了,他甚至不知他错在哪里。
皇家薄情?他将皇家薄情演绎得更狠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