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晓?
老夫人知晓朱高邕来是为了什么,她并不应话,与朱高邕打太极,而是道:“王爷,王妃怎么没来?”
朱高邕见老夫人嘴硬,可是她放在桌案上的手,正紧紧地握着茶杯。
“老夫人,她若真的是您的……按理来说长辈教训晚辈,也是应该的。”
老夫人不相信的,自己寻了几十年的女儿,怎么可能说出现就出现呢?
“王爷为何会如此笃定她就是老身的女儿?”
“老夫人,您家孙子,对本王的王妃如何,您心里不清楚吗?”
“温成修都死了,他为何活着?”
“哼,若非因为单霂嘉,你以为你们家能得到疆域图?”
“……”你们真是好大的口气,竟要害了我孙子?可为何她也觉得有理。
那方兮柔亲近定远侯府,是因为她?
“老夫人,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孙子谋划,要害死本王的王妃呢。谋害皇亲国戚可是死罪,单霂嘉此举,是在保护陈丰沛,若不然,事情真发生了,你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现下,你们该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安安生生地认下这个女儿。”
“哎,你说单霂嘉知晓你是她母亲,却一直没去认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不想认?”
“……”为什么不认?她是被单武山养大的,难不成是对陈家有恨意?
不,她怎么可能不认?
“王爷你怎么就确定她就是我陈家的姑娘?光凭长相吗?”
“老夫人,一个细作您都认了,亲生女儿在眼前,你却退缩了?”
“王爷,您知晓我想要什么?”
“证据吗?就是当初照顾孩子的奶嬷嬷叫春花的吧,她活着,且一直生活在单霂嘉身边。您不妨去找找。”
春花?
老夫人听到这个名字,再也坐不住了。
“哎呀,单霂嘉如今被关在大理寺了吧,这孙子果然是比亲生姑娘更亲近。”
“……”老夫人恨不得将眼前幸灾乐祸的朱高邕给活剐了。
她又急又喜,又是怕啊。
“王爷没事就回去吧,不送了。”
朱高邕则道:“那本王就不必进宫去求父皇了吧?”
“不用,我陈家的事情,陈家会解决。”
“老夫人通透,不过您孙子计划谋害本王王妃的事情,本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在您之前对本王的王妃还算可以的份上,这份人情,我当送给您了。”
“……”
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
老夫人没再回话,脚步急切,她去寻定远侯去了。
定远侯如今还在陈丰沛房中候着, 神情担忧。
定远侯瞧见母亲过来,眼神微红,以为是担忧分丰沛,道:“母亲不必担忧,御医说,丰沛养几个月就好了。”
“瑞儿,你现在进宫,求皇上放过单霂嘉吧?”
定远侯皱眉。
“可是慎王妃来了?此事让她不要管,这是咱们与单家的恩怨。”
“哼,单家入京,本王既往不咎,没承想她们竟当我侯府是软柿子,好欺负了?哼,这一次,我必定让那单家那人付出代价。”
“母亲放心,我已经寻找到单武山贪污受贿的证据,一定……”
老夫人大声呵斥道:“你不能。”
“母亲?”
“瑞儿,你说单霂嘉若是你小妹吗?”
定远侯先是震惊。
“母亲听谁胡扯的?”
“哎,若不是你小妹,又怎么会管丰沛?她知晓我是她母亲,为何不来认我?”老夫人觉得,方兮柔知晓她们关系,定然是单霂嘉提及的。
否则方兮柔如何知晓?
“……”
定远侯有些不认同,这些年来认亲的人不计其数,不过都是骗子。
“母亲可有证据?”
“你回去让福顺扮演成男子看看吧。”
“?”
“跟单霂嘉一模一样,这世上哪有这般相像的两人呢,除非亲姑侄。”
“……”
定远侯听完这话更可气了。
“她既然知晓丰沛是她的侄子,就不该下这般死手。”
他气呼呼去了大理寺监狱,看护见他气势汹汹,直觉单将军这次要挨打了。
“侯爷,单将军还有军功在身,又是个女子,您可……”
“你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
看见那单霂嘉正躺在一根长凳子上,跷着二郎腿,闭目养神。
定远侯看见就来气,这哪里有姑娘的样子。
“单霂嘉,你给本侯起来。”
单霂嘉正想着晚上能吃点什么,就听见有人怒吼。
起身看了一眼,她又躺回去了。
“侯爷,你儿子死了吗?”
“单霂嘉,你是我们陈家丢失的姑娘吗?”单霂嘉一愣,坐起身来,语气甚是不善。
“侯爷乱攀什么关系,本将军姓单。”
定远侯仔细看着她,确实长得跟福顺一样。
“你要是能证明不是本侯的妹妹,本侯就放过你。”
而单霂嘉嫌弃似的轻哧一声:“滚吧。”
“……”定远侯又看了她一眼,“要不你喊本侯一声哥?”
门外看护没听见牢房内有什么动静,偷偷听了听,正听见定远侯这句话。
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定远侯跟单将军有一腿?
那看护吓得不敢再听,赶紧往外走了走。
单霂嘉蹙眉:“有本事你进来,本将军让你跟你儿子做个伴。”
“……”
这哪是妹妹,这分明就是个活阎王。
定远侯幻想破灭了。
“你为什么打我儿子?”
“他,谋划刺杀慎王妃,合谋之人还在本将军那关着呢。”
“那你也不能将人打成那样?”
“哼,不是没死吗?”
“……”
“真是不经打,本将军小时候被打断了肋骨还能这么上战杀敌,这京城的世子果然不堪一击。”
“单武山经常打你?”
定远侯话音越来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