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悦:“见财起心,谋财害命。”
吴亦飞:“贪婪的人,最终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林可悦给武林的杯子里面加上茶水,武林喝了两口,继续分享。
“薛昆,长什么样?”
“个子足有一米八,身体挺棒,那天……他好像穿着铁路制服……”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调查结果证明:学会了就去邀请是刑满释放人员,因盗窃,判过刑。
他原住处距抛尸现场不足百米。一个月前,他突然将原住房卖掉,在光明区三十委一组花一万五千元买了一处新房,原房卖出前,他对房子进行了粉刷。
在粉刷后的墙壁上,侦查人员终于找到了确凿的证据——两滴血痕。
直到此刻,此案就像一团毫无头绪的乱麻终于在无数双巧手下,理出一条清晰的头绪。
它更象一条掩藏在荆棘丛生中的小径,经过艰难跋涉,经于向孜孜不倦者坦出它阡陌般的胸怀。
但是,现在还不是笑的时候。
案犯仍在逍遥法外,一时疏忽,将会导致无法预测的惨败。
一连几昼夜,几双熬出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大门——东风区三十委一组……
下雨了,雨水顺着脸颊簌簌流下。雨停了,蚊虫又毫不客气地向他们袭来……然而,蹲坑守候的侦查员仍在默默地忍耐着,等待着……
不可有丝毫轻心,面对的是心狠手辣的杀人犯。
但是,案犯一直没有出现,只有一个不精不灵的女人,屋里屋外走动。有人扮成房产人员,进屋同她搭讪:“家里几口人?”
“就两口。”
“爱人没在家?”
“嗯。”
“家里收拾得挺干净啊?你收拾的呀?爱人上哪去了?”
人性中都有爱受表扬的弱点,尤其这种不甚精灵的女人,顿时眉开眼笑,话语连篇:
“是俺收拾的,他才不管呢,尽往外跑,这不又去大春了,倒腾烟,去好几天了,估摸今天不回来,明个准回来!”
时不宜迟。今天不回来,明天准回来!今天是9月20日。
时间就是命令,时间就是成功。这边派人继续“守株待兔”,那边派人乘火车去迎接“贵客”。
要知道,烟贩子深谙车站“行情”,常常在江口等小站提前把货物处理掉,夜长梦多,一旦他听到风声,事情就麻烦了。
走人!去大春车上堵截!四名侦查员当即登上南去的列车……
“哐当当……哐当当……”列车永远唱着一支不知疲倦的歌。
人不是列车,他们太疲倦了,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每拿到一个案件,心头就像戴上一个紧箍咒。
这个紧箍咒,还没等摘下,那个又戴上了。
此时,正是夜行车,真想在这摇篮般的车厢里,安安稳稳睡一觉,没人催促,没人打扰,多么难得的一夜呀!
但是很遗憾,没有这份资格,下车!三岔口,大连车马上就要开过来!
瞬间的成功,往往在于准确的判断。
两名侦查员决定立即上大春开往白山市的列车!
凶手许刚果然在车上,正吆五唱六地甩扑克呢。四个人同时扑上去,许刚像遭电击一般,一下子瘫坐到地上。
此番举动,四座皆惊。全车厢一双双惊愕的眼睛,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尤其那几位牌友,很不情愿扫了雅兴,一路上玩得一直很开心呢。
人们啊!哪里知道,刚才坐在他们身边的,竟是一个有着两条人命的杀人犯呢!
列车到达白山市,是晚9点进站。
连夜突审。
还好,并没有消耗更多时间,不出两个小时,罪犯俯首认罪。
7月12日,徐忠在大连香烟市场结识了景、段二人,三人很谈得来,中午在一起吃的饭,许刚向黄,陈二人吹嘘白山市香烟如何走俏。
跑一趟就可挣几千,并说自己在火车上有熟人,保证吃睡方便,从白山市再弄些木耳回来,又可卖出好价钱……
好价钱,确实是好价钱!一个房产工人,一个学识渊博的大学生,都为好价钱而来,从而踏上一条始料不及的死亡之路。
当天下午,三人买了五十条烟,傍晚登上大春开往白山市的277次列车。
许刚在列车上果然非同一般,有吃有喝,还有卧铺。到佳木斯的当晚,许刚邀二位同行者:“走,上我家住去!
我老婆回她娘家了,咱哥仨今生有缘,到家炒它几个菜,来个一醉方休!”
黄,陈二人,一路上早已领略了许刚的“能量”,现在又见他如此豪爽,不禁愈发生出几分信赖与敬佩。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当晚,到许刚家后,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三人确是尽情欢叙了一番。
到此为止,许刚的歹心并没膨胀,他还是以朋友相待黄,陈二人的,但是12点,脱衣、睡觉,毫无警惕性的黄,陈二人一脱衣服,刹那,许刚歹毒的恶心,猛地狂跳了几下……
二人腰里全是钱,要命的钱,密密麻麻一排,像子弹袋似的缠在腰上。……
黄、陈二人鼾声一响,一双罪恶的手猛地操起斧子……
1992年12月,许刚在白山市被执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