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请几人坐下,用老旧的暖水瓶干净的玻璃杯,倒上热水。中年男人询问我们能转转看看吗?刘洋回答可以,没啥见不得人的东西,随便看。
女同志坐下,轻声问道:你们是夫妇吗?
妻子回答道:结婚十几年了。
女同志继续提问:你们没有身份证,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证号家庭住址吗?工作单位哪里?没有孩子?
妻子微微低头:孩子有过。身份证号记得,家庭住址网购总用忘不了。
女同志赶紧说不好意思。
从背包取出笔记本,随口问了刘洋一句。我们能在你这里给手机充电吗?于是插板上插了五个手机充电器。
刘洋与妻子流利的报出已经商量好背熟的身份证号。为了好记夫妻二人交换了姓氏,身份证号只是把出生当年的日子向上提了七八年。37岁的刘洋变成了45岁的吴洋,30岁的吴菲成了38岁的刘菲。
家庭住址报了曾经住过的已经拆迁的老房地址。详细说出市区街道栋门牌号,街道办名称街道主任名字,邻居名字。手机无网展示社区群聊(庆幸妻子没有把二人的工作手机扔掉。)。女同志记录完毕看向站在门口的警察。微笑点头,警员转身出了房门。
明显最年轻的男人在背包里取出便携朔封机,拿过女同志填写的,正面盖有市局公章,背面盖有市府公章,正楷写有刘洋二人姓名性别身份证号,现家庭住址的卡片。封装成身份证大小的卡片。相互扯闲一阵,几个男人从外面微笑着回来。
中年男人率先开口:吴洋同志你们将院子保护的不错啊,粮食也没被水泡。房子漏雨也不严重。家禽也都活着,你舅爷未来回来看到会高兴的。
刘洋看看手上的时间,热情的邀请工作人员留下午饭。简单的面条,院子里家禽下的蛋做卤。热乎乎饱饱的吃了一顿。可谓宾主尽欢。
饭间被旁敲侧击了一些工作地点城市状况等等。刘洋夫妻时而低沉时而微笑的回答,听到二人的工作地点问了学校医院领导的名字便不再怀疑。饭后离开前感谢的话语都带了笑声和一丝丝真诚。分开前一位青年人低低声音在刘洋身侧说了一句:准备好私人物品别带太多值钱的。便离开了。
刘洋面带微笑,挥手目视几人离开。
吴菲拉拉刘洋道:“别假笑了,刚才那个人跟你说了啥?我没听到。”
刘洋回答道“他说让我们简单的收拾一下,重点提到别带贵重物品。估计没几天就会有人来拉院子里的东西了,顺便整编咱们。呵呵…有意思啊!”
吴菲盯着刘洋看了一阵,说到:“鬼奸鬼奸的,咱俩怎么整?是走还是等?”
刘洋笑笑,“院子里的东西都留下,现在咱就出发。到山区边上做几天野人。东西都留下了,没人会长时间记住咱们,只会成为材料上不起眼的几行记录。”
摇摇手里新鲜出炉的身份证明“新身份有了,没有网络最大的便利出来了。我这有以前为咱俩做的假身份证,跟今天报上去的差不多,姓名还是原名,号码家庭住址跟咱报上去的一样,进山前使用新办的证明,进山后用假的吧。也只能做到这样,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刘洋上车打火。妻子推开院门,倒车出去,两人合力用新锁锁上临时家的院门。妻子嫌弃的抱着单发枪,坐在副驾驶上,掰开塞入一发蓝色粗大的朔料子弹。违心的夸赞一句。你可真有才。
刘洋就当没看见,边开车边说:完整的不好弄,无缝钢管,枪管散件还挺好买的。有子弹有几把二手损坏的。回头安定下来有时间测量一下零件。手搓都给你搓个连发的成不?这个只是试验品,丑点能用能见人足够了。手枪防身这个威慑够了。
一路查找标志建筑,绕开不确定的水面。缓慢的前行着。乡音加上证明,有惊有警告的用了三天找到一个周围没有人烟,一个小小站台,两间房屋坍塌了一间的入山小火车站。
吴菲看着远处隐入林间埋没杂草窄窄的铁轨,回望刘洋。意思很明显,怎么走?开车骑着铁轨前行?
刘洋指指远处关着大门,用原木建造的足有近三十多米高三四的轨道尽头长条木屋:小时候来过一次,希望林业小火车还在,那玩意是烧木头的。我还坐过,听说还是小鬼子建的。后面有拖板车,能把卡车拉进去。如果在咱就开进去。不在开车沿铁轨进山,估计公路好多都滑坡了。
剪断铁链。拉开沉重的大门。一台黑乎乎大鼻子顶着漏斗烟囱的火车头在蒙蒙的光线照射下显出了真身。
刘洋压制着兴奋的心跳,带着媳妇打着强光手电仔细搜查。轨道的尽头。房屋的后面隔出的小屋里找到一本破损的维修手册,泛黄毛边的司机手册,小红书一本。铁皮柜子里维修保养表上清晰记录着,最后一次保养封存时间是七年前。保养结果填写的是完好油封。登记人张铁山。
取出一些木板用原木桌子和铁皮柜子搭成床铺。发电机嗡嗡声中照亮了漆黑的房间。不分黑白的两天,二人终于用收集的旧衣物去掉多余的密封黄油,在学习争论中漆黑斑驳的小火车突突吐着水汽吱吱嘎嘎的缓慢爬出。
吴菲的一句话瞬间震惊刘洋。只见脸上块块黑色油污的美女用枪管敲敲炉门上方的顶棚对着炉门内的火红嘟囔道。
“姑奶奶遭了大罪了,你他xx的就算慢的龟爬也得爬过去。搞出幺蛾子一枪崩了你。”
刘洋生疏的将火车停在离卡车有点远的地方。用粗木板在唯一挂着的货运板车上铺出斜着的坡道,加宽了的平台也就只能停下卡车。在吴菲指挥下用了四个回合卡车稳稳的停下。用牵引带把车和地板固定一起。缓缓地倒车回到库房。
一阵欢呼雀跃。烧水洗澡更换衣服。美美的相拥而眠。
自然醒后。两个人出现在门口喝着热茶,看着眼前越发密集的雪花。商量着把卡车车厢内需要什么来填满。不出格还能展现出两个人的作用。
讨论了好久,最后的决定是。大量的盐水糖水,消炎注射药物,外伤药物器材,口服类消炎止痛药物,外用消炎消毒洗剂。口服注射腹泻解毒药物。及其少量的麻醉止痛注射药剂。一次性器材掺杂可重复使用的器材。各类抗生素,普通的感冒药西药中药制剂,退烧药咳嗽药,抗过敏药物。包装完好和没有包装保存完好的中药。
各类烫冻伤药物,急救药物。纱布碘酒消毒粉,白药,风湿膏,填满了大半车厢。一台简易手术台,各类消毒药水少量酒精。正好满满一车。两个背包放入影印孤本医书,听诊器。银针钢针。少量药物,衣物。唯一的客车车厢内堆上厨房用品发电机,油料。几编织袋衣物鞋子。一些维修工具打铁工具一些焦炭装箱。小量的米面罐头。散乱的堆放一些低价高度酒几种国酒,散装香烟堆放箱子里。为了方便将来不被怀疑,大量的行李箱装满书籍,画报实验假人用保鲜膜缠绕。差不多了,再多就会被怀疑。可以借口几次运送积攒。最后在板车上挂上两台多手摩托车。棍棒敲击涂抹泥水随意的用水冲冲。完美!
收拾完所有物品关上大门铁链锁住。
两个一路向北的夫妻,点火烧水。在驾驶室内拥抱亲吻互诉艰辛。抹去泪水,出发,最后的逃亡旅程。
大风携带着浓密的雪花。吹拂击打着二人,冒着白烟吱嘎乱响的小火车推开积雪缓缓驶入群山深处。刘洋带着头套风镜。探出身形。时不时停车切割倒伏的树木。推开滚落的石头。
时间在漫天风雪的日子里失去了意义。夫妻二人疲惫的前行了两天,一路清障碍,体力得到了极强的锻炼。经过两个分叉口行驶进前往群山最深处的轨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