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小厮低声道:“陛...公子自谦,若不是...女皇陛下,如今天下,是否还是大周的天下都已经不能确定......”
白袍公子淡然道:“谁的大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能安居乐业,这才是女皇陛下的追求......”
这二人正是乔装易容的女帝以及公孙雪二人。
之所以不去楼上包厢,是因为包厢都已经满了,而且都是有主的,虽然以女皇的地位,想要过来一个,易如反掌,可是这样也就暴露了她的到来,因此特意安排了这里的座位。
这件事,都是公孙雪办的,知道女皇身份的就只有她,其他人像是评委和施华章等人,只知道是一个大人物,不能去打探她的身份。
也不知这第最后一场的比赛究竟原本就是这个题目,还是后来改的题目。
听到这个题目,许太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有些模糊,只能隐约看见她穿着一身略微残破的盔甲,自大军之中凯旋而归,她就是——花木兰。
论五千年华夏史,很少有哪位女子可以获得如此地位和荣耀,因此,花木兰的故事也成了流传千年的经典。
许太平毫不犹豫的按下了自己面前的按钮。
因为自第二场开始,每年的题目都不是固定的,所以很多人没有办法预测,也就没有办法提前准备。
因此,虽然许太平愣了一下,但还是第一个按下按钮的人。
施华章眼睛一亮,一边示意许太平站起来一边调动着气氛:“哦,可以看到,这边我们前几次都表现的极为优秀的学子,许太平再次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夺得第一次的朗读权,好,我们掌声欢迎。”
许太平站起身道:“这次不一样,这次我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然后再说诗,方便大家理解。
在某一个朝代,国家要经历一场大战,但是兵员不足,不得不召回之前遣返的士兵。
可是有些士兵因为伤病、年龄等各种问题,无法再上战场,可是,皇帝下了命令,就必须得去,不去,就是违抗圣旨,要被诛九族的。
在一个小县城,有这么一家,他们的家主就是退役回来的老兵,因为年纪太大了,已经没办法上战场,但又顾及圣旨,老兵的儿子年龄尚幼,根本无法替父从军。
这时家中的大女儿知道事情详情后,毅然决然男扮女装,以弟弟的姓名,替父从军,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十二年后,木兰成了大将军,带领全军赢得胜利,皇帝论功行赏时,给了木兰很多赏赐,还想要让她做尚书,可是木兰却推辞了,她只想回到家乡,侍奉父亲。
于是她的战友便护送她会家乡,当她回到家中,回到自己十二年未回的闺房,穿上了阔别十二载的女儿装,再出门时,她的战友却傻眼了,他们同生共死十二年,却不知木兰是女郎。”
顿了顿,许太平看了一下场中的反应,只见所有人都沉浸在故事中,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这首诗的名字是——《木兰诗》。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台下,在屏风内喝茶的女帝手掌一颤,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在寂静的大厅中极为刺耳,但是却也唤醒了再次沉浸于故事中的人们。
许太平目光也向着声音传来处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公子坐在屏风中央,地上散着一只冒着热气的茶杯,此时白衣公子愣愣的盯着他。
许太平觉得不太妙,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公子哥很不对劲,好像有些过于阴柔。
等他看到边上站立的小厮,一下傻眼了,别人不认识,他还能不认识?那不是公孙雪吗?那个白衣公子难道是……
嘶~,这,她会不会是认为我识破了她的女扮男装,写了这首诗挑衅她?完了完了,要不赶紧跑路吧!
天降浩然正气,这次,是一种颜色,这也证明了这是首现场原着的诗。
没办法,他们宁愿相信许太平现场能做出一彩浩然气的诗,也不愿意相信许太平是提前准备好后,再说出来依旧能获得一彩浩然气。
评委们开始点评:“你这首诗很好,通过你刚刚讲的故事来看,你这首诗是一首叙事诗,很好的将这个故事完整的讲了下了,我相信,即使这个故事以前从不在大周的历史中出现。
但是从今往后,这首诗一定会流传在大周的历史中!”
又是一轮点评,最终因为是叙事诗,没有特别的难度,又因为完整的阐述了一个故事,因此许太平的最终成绩是98分。
这已经是一个很高的成绩了,这意味着这十位评委给他的最低评分也绝对不会低于95分!
许太平坐下之后,看着侍从拿上来的一大叠厚厚的宣纸,陷入了沉思。
自己刚才好像说,不写这么长的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