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也第一百零八次恭敬回答,“回陛下,没有。”
文成帝翻来覆去睡不着,嘴里还喃喃说着。
“不应该啊?凤灵韵一看就是暴脾气,有仇绝对不会留着过夜。怎么今天就没去呢?难道她怕了林毅?朕看错她了?”
他下朝之后,一直想看凤灵韵去折腾林毅的热闹。
结果等啊等,等啊等,从白天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宫外的人传来消息,说凤灵韵如何如何折腾林毅了。
这听不到那个消息,他实在是难以入睡啊!
“奴才觉得太子妃不是怕林大人。而是另有安排。且太子妃毕竟一下午都在搬物品置换,抽不出来空。陛下不妨明日再看看。若是太子妃还没有去,老奴再去敲打敲打她。”
想到凤灵韵把赵雅婷的东西都拉去卖了,文成帝笑了笑。
赵雅婷借着移交中馈的名头,顺便将买陪嫁的事情一块交给凤灵韵。
以为这样就可以免了出两千六百二十抬陪嫁?
还是说到时候陪嫁出了任何问题,就可以推脱在凤灵韵身上?
呵。
小小夫人敢把主意打在他身上,借着他的手处理凤灵韵?
那就等到凤灵韵将凤家的东西全卖光,他让赵雅婷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一想到回头要坑人了,文成帝的心里舒坦了,悠然入睡。
有人入睡有人愁。
驿馆之中。
顾淮笙与顾淮瑾二人相互对峙。
因为昨夜兄弟二人睡觉时,顾淮笙“不小心”用胳膊肘压倒了顾淮瑾的大宝贝,给顾淮瑾压倒快升天。
为了自己的大宝贝,顾淮瑾一脚将顾淮笙踢下去。
顾淮笙甩下去鼻子流血,顾淮瑾也没有好哪里去,因为顾淮笙被踹飞下床时,连带着他自己脑袋也磕了床边,但因为磕的是后脑勺,鼓包看不见,早朝也没有发现什么。
两人虽然在宫里的时候都无恙,但心里都多少藏了点怨气。
就等着晚上对方睡觉了,好好报复一下。
结果两人硬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凉茶,谁都没有睡!
就是尿意频繁,不停入恭。
天微亮,该上朝了,两人也没有打过一下瞌睡。
这时,有驿馆的下人进来伺候二位主子净面等等,唯独没有换衣服,因为他们的手被绑起来,不方便换。
两人坐着马车到了宫门下马车时,就听到有大臣在那里议论。
“今天一早,我就听到了林毅家中发出了惨叫声。”
有大臣脑洞大开,“惨叫?难不成是林毅被人杀死了?”
住在林毅家旁边的那个大人斜睨了他一眼,“你这想得也太残忍了,他没死,就是头上的头发,被鬼剃头了。”
“鬼剃头?!”
一旁的人纷纷惊呼。
“是啊,我听到惨叫的时候,好奇就爬上我家墙头去看,这一看不得了,林毅左边脑袋没有头发,右边脑袋有头发。而且他被剪头发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感觉!是他家小妾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的。你们说,这不是鬼剃头,是什么?”
聪明人都知道,林毅这是得罪人了。
至于得罪了谁,又是谁派人去剃头的,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林毅昨天得罪了皇帝,太子,瑾王,凤灵韵,国公府等等……
顾淮笙看向顾淮瑾,略显无奈和责怪。
“五弟,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平日里少上一根头发,都要愧对父母,更何况是少了一半头发呢?”
顾淮瑾皱眉,太子这口吻,怎么有点问题?
正思索间,顾淮瑾就听到顾淮笙说什么。
“下属犯了错应当好言相劝,而不是给下属做出鬼剃头,处罚有些过于严厉了,不免让人觉得心寒,对你的忠心也会七折八扣。”
一旁的大臣,都看向了顾淮瑾。
顾淮瑾也明白了顾淮笙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以前对太子还能忍两下,但是通过这两日他知道太子是个老阴比后,就再也忍不了了。
当即出声,“太子,你休要胡说!本王何时说要给林毅处罚了?”
说完这句话,顾淮瑾又慌忙意识到一个问题,大声反驳道,“林大人是父皇的臣子,父皇的下属,怎么会是本王的下属?太子莫要胡说!”
任何一个帝王,都特别讨厌皇子与群臣走得太近,要不然也不会有结党营私的罪名。
这狗太子想栽赃他!
没门!
顾淮笙一脸兄长对弟弟放纵的笑容,妥协着:“好,不是五弟做的,是孤做的。”
可他越是这么说,大家就越是相信这个事情是顾淮瑾做的。
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林毅平日里是推崇顾淮瑾的。
顾淮瑾气得牙痒痒。
又是这样!
顾淮笙笑着,他暴躁,显得他有多无理取闹。
这种无力感让顾淮瑾很难受。
以前太子的确言行一致,温柔谦和,贤良待臣。
即便他多次出言不逊,顾淮笙也从不还击。
可是这一阵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绵里藏针,时不时刺他几下。
顾淮瑾知道自己论装无辜,不是顾淮笙的对手,只能冷哼一声,闭口不言。
皇宫中。
文成帝一醒,就听到了林毅被鬼剃头的消息。
他开怀大笑了几声:“是凤灵韵做的吧?这丫头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啊,有仇不过夜,哈哈哈……”
被文成帝不停念叨着的凤灵韵,此时从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等到太阳已经徐徐升起,照亮整个大地后,她才悠悠醒来。
她看着桌上那缕头发,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是谁一大早就开始念叨我?”
唐淑听到她醒了,便在门外问了她的意思,得到凤灵韵允许后,才让秋蝉等人将洗漱的东西端进去。
此时的桌子上已经没有头发。
等到凤灵韵洗漱完,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坐在铜镜前,任由秋月给她盘发。
待秋月将发簪插在她头发上后,凤灵韵拿出五百两银票交给秋月。
“你去集市上,找一名身怀六甲的孕妇,让她备上椅子,床榻,每日辰时一刻到申时一刻,或坐或躺,或走或站等形式,在林毅门前活动,切记,不管谁问什么,都不准她开口说话。”
“是。”
秋月拿钱离开。
唐淑有些好奇地问着凤灵韵:“太子妃此举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