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靖:……
我滴个太子妃啊!
知道你癫,没想到你癫到没边!
居然称呼太子殿下为好大儿?
是嫌活太久了吗?
就在司靖猜测好脾气的太子这个时候会生气的时候,却发现他家太子脸上,没有丝毫愤怒,甚至一脸如常。
仿佛早就习惯了凤灵韵对他这个“好大儿”的称呼一样。
司靖:……
他不理解。
他也不懂权贵们的特殊癖好。
他走。
另一边的唐淑和秋月,面露尴尬。
唐淑虽然已经习惯了凤灵韵的混不吝,但还是轻咳了一声,小声提醒着:“太子妃,见了太子,要行礼,要用尊称。”
“知道了。”
凤灵韵连忙用唐淑教她的那些规矩,给顾淮笙行礼。
顾淮笙让她起身,随后看了一眼唐淑。
唐淑明白,这是不希望他们在场的意思。
于是唐淑带着剩下的人去了院子外侧,守着不让人进,同时也警告了这些人,不准将刚刚凤灵韵对太子的称呼说出去。
传出去不仅是凤灵韵的大不敬,皇上和皇后也会责怪她礼仪教的不到位,严重点可能会威胁到她姐夫在朝中的局势。
但愿太子妃嫁给太子以后,能够把所学的礼仪,运用到日常生活中。
虽然……
看着不太可能。
很快,偌大的院子里,倒是只剩下了凤灵韵和顾淮笙。
顾淮笙直接单膝跪地,给凤灵韵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三步。
“卧槽,你想干吗?你快起来啊!”
顾淮笙儒雅俊美的脸上闪过愧疚,“孤今日前来,是为负荆请罪。若孤那日能早来一步,便不会导致你的脚被瑾王所伤。若你心有郁结,可鞭策孤出气。”
得知他是来道歉,凤灵韵也想到了那日的情形。
她叹息一声走上前,将他拉起来。
“我承认,我那日最开始的确对你生气了。”
若是他不喊那一嗓子,她其实就可以直接将顾淮瑾的大宝贝废了,也不用被顾淮瑾差点弄死,脚也不会差点废了。
得知凤灵韵的确生气以后,顾淮瑾并没有起身,而是伸出手,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一根带刺的荆条,双手奉上。
“请太子妃用力抽打,出气。”
凤灵韵:……
她将那根荆条扔在地上,顺便俯下身将顾淮瑾胸前绑着荆条的绳索也给解开。
这一靠近,凤灵韵又闻到了两人初遇时,他身上那股熏香的味道。
她皱眉,暂时按下不表。
只是将那捆荆条扔在一旁,“行了,快起来,你若是不起来,你我之间盟约到此结束。”
顾淮笙连忙站起身,俊雅面容上,浮现些许焦急:“孤听话起身,还望太子妃莫要结束盟约。”
“嗯,走吧,进屋吧。”
凤灵韵点了点头,将顾淮笙带进屋内,两人坐下来谈。
“我刚刚说了,我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你生气了,觉得你的仁慈,错过了毁掉顾淮瑾的机会。但是当你让司靖带着府兵埋伏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并不是不想毁了顾淮瑾,你只是想保护我。毕竟我刺伤瑾王一条手臂,闹到皇上面前,也无伤大雅。但如果我真的伤了顾淮瑾那里,让他断子绝孙。不仅是顾淮瑾本人,就连皇上,国公府,以及顾淮瑾的下属们,都不会放过我,对吗?”
顾淮笙点头,丹凤眼里满是赞赏之情。
“太子妃聪慧,孤的确是这个意思。孤和瑾王之间,无论怎么争斗,父皇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的人终究不适合当大启的储君。但你不一样,你若是真的在明面上让五弟断子绝孙,就算孤和父皇都想保你,皇室宗亲以及满朝文武都不会放过你。”
凤灵韵摇了摇头,“但你不该动用司靖,以‘兄弟相残’这个罪名,来吸走所有人对我的注意力,这样会毁了你之前好的口碑。”
如果顾淮笙不让人用剑胁迫顾淮瑾,或许现在全天下人都在喷她残害皇子,而不是私下议论,顾淮笙为稳固太子之位,想残害兄弟。
“无妨。”
顾淮笙温柔一笑,“人活在世上,为了生存下去,总归是需要根据不同的情况而改变。正好也通过这次事件让所有人知道,孤并不会一味忍让,也会有脾气,有底线。”
见他看得开,凤灵韵想到那日他滚地的惩罚,不由得问他。
“滚罚时,殿下会嫌泥土脏吗?”
顾淮笙回答得坦然,“若无泥土,世人怎能生存?大启又怎能养活千万百姓?人死后亦归于泥土,所以,孤不嫌弃泥土脏。若论脏,人心要比其脏得多。”
凤灵韵听了以后,心里其实是挺欣慰的。
三观是正的。
就是太仁慈了。
她单手托腮,认真地看着顾淮笙。
“你能够能过泥土去看到民生是好事,但是你身为太子,过于仁慈就是原罪。日后你可以继续表面维持你的温柔,善良。但是私下里,冒犯到你利益的人,你必须要狠。必要时刻,你甚至连我这个盟友也可以舍弃。不然,你的太子之位,还有你心爱的女人,都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其实她能理解顾淮笙当时的仁慈。
身为一本书的男二,前期一直温柔善良,兢兢业业地走着书中该走的剧情。
当着他的温柔善良,痴情女主的圣父。
这种性格伴随他二十多年,想要他在她穿书的那一刻就发生变化,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希望在她回到现代之前,顾淮笙能冲破剧情的影响力,学会心狠,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当然,特工的世界里,没有人值得自己信任,也没有人可以一辈子陪她走到最后。
她虽然心疼男二在书中的遭遇,但是在必要时刻,如果顾淮笙以后触犯到她的利益,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顾淮笙。
顾淮笙并不知凤灵韵心中所想,他只是从“必要时刻可以将我这个盟友也舍弃”这句话里,探测到了一丝凤灵韵也会在危险时刻将他抛弃的可能。
他心中虽然有点失落,但也觉得正常。
毕竟亲兄弟和亲父子之间都会背叛,会离开,更何况是盟友?
他站起身,郑重道,“太子妃所言甚是,孤定会痛改前非,还望太子妃随时鞭策。”
“好!”
凤灵韵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拍了拍顾淮笙的肩膀。
“聪慧,有魄力,不愧是我的好大儿,姐姐看好你哦!不过……”
凤灵韵停顿,倾身上前,将头埋在顾淮笙的胸前,随后,她又将脑袋探到他的脖子处,轻轻嗅着。
顾淮笙身体僵硬,呼吸困难。
这是第三次和女人靠得这么近。
第一次,是两个人初遇时,她将他按在门上。
第二次,他控制不住地抱住了她。
略显亲密的三次,次次都是她。
当凤灵韵的头从他的左侧脖子,移动到右侧脖子时,贴近嗅时,顾淮笙终是忍不住,紧张询问。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