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瑾的脸,瞬间冷若冰霜。
他鹰隼一般的眼睛,用着可谓杀死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赵宸,冰冷地说着。
“你若是不会说话,本王可以让人将你的嘴缝起来。”
赵宸和顾淮瑾在一起多年,两人是君臣,也是互相说损话的好朋友。
但是现在的顾淮瑾明显是生气,赵宸也不敢再造次,便道歉,认错求饶。
顾淮瑾没有说话,只是从浴桶里出来,拿着一个外衣套在自己身上。
“说吧,来了是有什么事情。”
赵宸是他的私人大夫,也是他的谋士,总之赵宸每次出现,不是他受伤了,就是赵宸有事情要汇报。
“听说你吃……”
赵宸轻咳了一声,“那什么,吃了凤灵韵的毒药,我祖父担心你身体会有问题,顺便有些事情,想要让我问问你。”
虽然顾淮瑾很讨厌凤灵韵,但他还是凭良心地讲了一句。
“凤灵韵给我的不是毒药,而是山楂丸。”
说到这里,顾淮瑾的手微微攥紧,“她就是故意想要恶心本王。”
“居然只是山楂丸?那她为什么说是毒药?”赵宸诧异。
“本王怎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顾淮瑾没好气地说着。
“那殿下要不要装作中毒的样子,然后讹诈凤灵韵一波?”
顾淮瑾想了想,本想点头答应,但是想到如果他要是装中毒了,那肯定不能一天内就好。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顾淮笙的把柄。
于是,他摆了摆手:“不用。说吧,赵国公要与本王商议什么事情?”
“祖父说皇上,皇后等人,必定会前往太子东宫观礼。而祖父也已经将咱们之前养在沧州的兵,与半个月前就秘密调派了三万士兵,到达京都附近。到时候会伪装成老百姓,以抗议凤灵韵为太子妃由,前往东宫闹事。再有京畿卫里外配合,咱们便可以顺势将皇上和太子他们,全都一锅端。”
顾淮瑾的心热切了起来。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不用凤无双的秘密,他也能够成为新帝?
只不过……
这样太冒险。
宫中的禁卫军和暗龙卫不是开玩笑的。
他沉思了片刻,“若是失败了呢?”
“王爷放心,祖父做了两种计划,若是成功了,他会直接拥立你为皇帝。三皇子那边,已经派人绊住了进京都的进程,最少五天之内都到达不了京都。就算他们赶到,也已经晚了。”
赵宸顿了顿,又继续说着,“而全程王爷你只需要在瑾王府,好好拜堂即可。当然,若是我们刺杀皇上和太子的计划失败了,会有信号弹通知你,你看到信号弹以后,带兵前往东宫,以救驾的名义,救下皇上和太子他们。王爷你的身份,依然会水涨船高。”
顾淮瑾听后,心中有暖流,看着赵宸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平和。
“还是赵国公对本王好啊,有的时候,本王觉得,赵国公才像是本王的父亲。”
赵宸听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有时候也觉得祖父对顾淮瑾好得过分。
不过,仔细想也觉得情有可原。
毕竟现在文成帝对他们已经忌惮了。
太子对他们国公府也不亲昵,甚至是政敌。
一旦太子顺利登基,那他们国公府,必定会被悉数瓦解。
不要怪他们不扶持正统。
没办法啊,都是被逼的啊。
……
另一边。
席房带人前往岚桥布庄以后,就发现岚桥布庄正在着火!
看到这席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定是贼人知道他们的计划,早就逃跑了。
点燃布庄,也不过是为了不让他们查到而已。
他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虽然气恨贼人的鸡贼外,也只能让人先救火,以免伤及无辜。
等到火扑面后,大部分东西都着了。
他让人将剩下的东西开始清理,盘点。
这一盘,盘出来一些兵器等,还有几个大袋子,里面装着一些棕灰色,大约有指甲盖大小的“小果粒”。
席房拿了一些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
这味道,好像有点熟悉。
他将那些果子放在指尖撮了撮,或许是因为泡了水的缘故,这果子的果皮一用力撮就掉落。
“这个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
下人回答,“就在放布匹的库房里发现的。”
“放布匹的库房?”
席房笑了起来:“看来,对方是在侮辱本官。”
盛放布匹的库房是失火的起源,可着那么大火的库房里,却有几袋浸水的果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对方故意的。
对方不仅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甚至还想要让他通过这个果子明白什么,最好知难而退。
可他的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了,也没有什么难可以退了。
他让人将这些东西带走,顺便去查岚桥布庄是谁名下的铺子。
说来也巧,几乎是他们刚出岚桥布庄,他就见到昔日的国公府世子夫人,哭哭啼啼地从马车上下来。
“我的布庄啊!到底是哪个该死的,火烧了我的布庄?”
嗯?
席房立即来了精神,特别严肃地问着。
“赵夫人,你确定这个岚桥布庄,是你名下的?”
龚胜兰像是才看到席房,愣住了会问道:“席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席房没有回答龚胜兰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遍:“赵夫人,你确定这个布庄是你的?”
龚胜兰哭得很伤心。
“是啊,不是我的难不成还是席大人的?”
“好。”
席房点头,对着身后的侍卫说着:“将赵夫人抓到牢房!”
立即有侍卫上前,抓住龚胜兰。
龚胜兰当即大喊大叫。
“你们干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凭什么抓我?”
“明明受害者是我!”
龚胜兰一边哭,一边大喊:“席大人,你是不是因为看我不是世子夫人了,所以才故意轻贱我?”
她这么喊,周围本来围观救火的百姓们,也在议论纷纷。
“是啊,人家铺子着火了,正伤心呢,他们却一点安慰都不说,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太武断了吧?”
席房听着这些人的话,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是用身份压人,也为了让龚胜兰明白,他们为什么抓人,便说着。
“昨夜有刺客夜袭丞相府以及刑部大牢,而经过犯人的交代,他们就窝藏在岚桥布庄,本官也从这山庄里搜出来相关的武器,赵夫人,你现在涉嫌谋害罪犯,以及太子妃。在洗清你的嫌疑之前,你只能跟本官回刑部大牢了。”
一听到是刺杀,围观者也纷纷不敢再说话,生怕耽误了官府办案。
龚胜兰被带走的时候,哭喊着:“席房,你今天要是敢抓了我,我就让我家公公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