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县主当场就懵了。
凤灵韵居然敢打她!
康宁县主的第一反应,就是打回去!
可就在她准备抬手的时候,眼光瞥到了一旁略显震惊的大长公主,还有一脸如常的温润样子后,她立即就装作特别委屈的样子,轻声说着。
“韵儿,你怎么能打姨母呢?身为女孩子,你应当要温柔……”
康宁县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灵韵打断,不耐烦地说着。
“你闭嘴!”
被训斥,康宁县主捂着自己被扇过耳光的脸看向大长公主,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从她的表情以及眼中的泪花来看,她现在很难过,很委屈。
凤灵韵看着她那和凤无双差不多的做派,翻了个白眼,有些没好气地说着。
“康宁县主,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因为你的夫君在烟花楼留宿,而大闯烟花楼,将那女子活活殴打致死,并假冒大长公主的口谕,将烟花楼拆了吧?”
康宁县主脸色一僵。
这都有十年的事情了,凤灵韵怎么知道?
可让康宁县主没想到的是,凤灵韵知道的好像还不少。
“还有,当初江南水灾的时候,你为了让你的丈夫一起跟着赈灾,是不是利用你康宁县主,以及大长公主的名义,让负责赈灾的钦差大臣,亲自请你丈夫随行?”
凤灵韵不禁感叹,幸好她看过原着。
原着当中,为了塑造凤无双,面对康宁县主两个儿子的束手无策,可没有少写康宁县主,仗着大长公主的名义,做过不少坏事。
但是这些事情,却偏偏传不到大长公主的耳朵里。
一直到康宁县主闹到了议政殿上,逼着顾淮笙听她号令的时候,大长公主才得知这么多年来,康宁县主做的荒唐事。
大长公主听闻后,先是震惊,后是错愕。
再之后,她一脸冷淡,语气带着严肃地质问康宁县主,“青青,韵儿说的可都是真的?”
康宁县主心里怒骂凤灵韵几句。
明明她是想要挑起事端,让凤灵韵遭到大长公主厌弃的,怎么就反过来了?
她有些焦急地和大长公主解释着,“母亲,孩儿当时确实是年轻气盛,做事冲动了一些,但是孩儿现在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鲁莽,而是懂得做人要温柔,要内敛了。真的母亲,孩儿已经知道错了。二叔之前已经罚过孩儿,在祠堂跪了三日了。”
大长公主的心,突然就觉得少了一个门帘,寒风呼呼地往自己的心里刮。
原来,司马渊也知道这件事情啊。
就连刚来没有京都多久的凤灵韵都知道!
而她却被瞒了很多年!
毕竟刚刚康宁县主可是说过,“年轻气盛”这四个字。
大长公主抿了抿唇。
自从康宁县主被文成帝调回京都,和她同住公主府以后,大长公主便开始逐渐放弃掌管家中事务这些俗事。
开始游览大启的江山,或者到皇家寺庙为驸马爷和已故的女儿祈福。
就算在京都,也只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或者偶尔去见见皇后,文成帝等。
府中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从来没有过问。
因为司马青青在她面前一贯乖巧,几十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她相信司马青青会处理好府中的大小事宜。
可是没想到,司马青青竟然利用她的信任,背着她做了不少仗势欺人的事!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司马青青竟然联合司马渊一起,将她蒙在鼓里!
所以在司马青青的心里,她和司马渊才是一家人。
哪怕她养了司马青青快四十年,她在司马青青的心里依旧是外人!
大长公主对康宁县主的所作所为,心寒。
但她到底是个长辈,康宁县主也不小了,她若是当着两个晚辈的面,训斥康宁县主,康宁县主面上也不好看。
她只好语气生冷地说着,“身正不怕影子斜。青青,你要说别人,前提是你要先看看你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到温柔善良,是不是没有插手朝堂之事。如果没有做到,那你就别再多嘴。”
虽然她的语气并不严厉,而是带着些许的语重心长,可是康宁县主依然内心不舒服。
她知道,在认回凤灵韵以后,大长公主一定会偏袒凤灵韵,从而苛刻她。
但当事实发生后,她发现她的内心还是很难接受,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凤灵韵夺走。
她语气哽咽地回答了一句:“是。”
大长公主不想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再惹凤灵韵不快,便和凤灵韵说着,“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外祖母明日再来探望你。”
凤灵韵要送大长公主出门,被大长公主拒绝,而是点名让顾淮笙送她们走。
顾淮笙应是,只是却又拱手和大长公主说道:“还请皇姑姑先在外等候,侄儿与太……韵儿有些话要说。”
大长公主也懂。
本来人家是一对小情侣,结果被她一杠子敲散了。
两人从早到晚,都有许多人跟着。
肯定心里有许多悄悄话要说。
但是!
懂归懂,她还是要暗示一下的。
毕竟年轻人容易冲动。
于是,她走的时候,丢了一句话。
“本宫给你两刻钟的时间。”
话落,大长公主便带着康宁县主走了。
顾淮笙又不傻,自然从大长公主的口吻当中,听出来防备他,怕他糟蹋凤灵韵的意思。
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皇姑姑。
他就算有贼心,他的做贼工具,也不行啊!
倒是凤灵韵,在大长公主等人走后,围绕着他。
抬手捅他的后背,阳光明媚地叫了一声。
“哟!大舅舅!”
不等他回话,她又用手指戳戳他的臂膀,傻傻地笑了一声。
“嘿!舅舅!”
让他感觉炸裂的是,凤灵韵走到他的面前,像是看到几百年没有见过面的友人,猛地用拳头邦邦在他的胸口砸了两拳,嘴里还特别兴奋的大喊着。
“我滴孩来,这不是我滴太子大舅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