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鹰隼一般的眸子里,满是讥讽,不屑,凉薄地说着。
“明明是你不要脸地勾引朕!”
或许是因为两人走到末路,自己的真实目的,已经被凤无双窥探到,顾淮瑾现在也懒得再装什么。
说起话来,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的,只要能戳对方的肺管子就行。
所以,他的话,也逐渐地不讲情面起来。
“五年前,你和顾淮笙一直都是被称为金童玉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两个会在一起,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想过要争皇位,更没有想过要和顾淮笙争抢同一个女人。对于我来说,女人不过是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是你!”
“在顾淮笙冷落你以后,一次又一次地跑到我的面前,向我哭诉你的难过伤心,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对我投怀送抱!让我抱着你,安慰你!更主动地亲我,还说要嫁给我!是你不停地在我的面前,挑拨我和顾淮笙之间的关系,让我对顾淮笙产生了想要一较高下的想法!是你和顾淮笙结婚后,说顾淮笙不能给你床事上的幸福,是你不知检点地勾引朕,在瑾王府,在皇宫,当着韵儿和顾淮笙的面,一次又一次地让朕上了你!”
顾淮瑾说到这里,逼近凤无双,眼中有着怒气。
“要不是你和你那个娘,总是在朕的面前说,凤灵韵婚前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朕也不会误会她!更不会听信你们的话,相信韵儿怀的第一个孩子,是侍卫的野种!朕怎么会在盛怒之下伤了她?朕又怎么舍得伤了她?如果不是你害死了我的韵儿,这一世韵儿又怎么不会原谅我!”
听着顾淮瑾的指责,凤无双也是怒火中烧。
她抓着栏杆,用力地嘶吼着。
可是她的嘶吼并不能对顾淮瑾造成任何伤害!
这让凤无双心中的窝火劲难以消除,于是她环视了一圈,突然发现了在她这个牢房的稻草下方,还有一把发簪!
她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转身去拿发簪,随后将发簪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对着离她不远的顾淮瑾扎去。
可惜了,两人中间到底是隔了一层栏杆。
就算顾淮瑾之前因为情绪激动,走到了她的面前,可当她拿着发簪刺他的时候,顾淮瑾就已经向后退了。
她只能无能狂怒!
反倒是顾淮瑾,看着凤无双手中的发簪,有了计较。
他知道该如何用发簪,解开牢房门!
于是,顾淮瑾趁着凤无双怒吼时,夺过那支簪子!
可当他看清楚发簪,雕刻的牡丹花,还有“娉婷”二字后,顾淮瑾诧异了。
“凤娉婷的发簪,怎么在这里?”
难道说……
凤娉婷早已经死在了东宫的地牢里?
越想,顾淮瑾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凤娉婷是一个见到利益就会往上爬的人。
她那个人,最喜欢做的,就是和凤无双一较高下。
凤家没有出事前,她理当会借着凤家的势力,在京都传播自己的美名,和凤无双比谁是才女,比谁样貌好。
可直到凤家出事被灭九族了,凤娉婷也没有出来!
不仅如此,那刑部大牢关着的人里,也没有凤娉婷!
朝廷上的人办事,虽然有些时候是有点糊弄了事。
可是在灭九族这种事情上,上下各个部门,都是严格执行的!
因为一旦错放了一个人,那么很有可能下一个灭九族的,就会是错放罪犯的那个倒霉蛋!
他就说朝廷怎么不全国通缉凤娉婷。
他就说他的人怎么在朝廷,在江湖等多个层面,都搜寻不到凤娉婷的下落。
原来是凤娉婷早就被顾淮笙处理掉了!
而这件事情,好像迄今为止,并没有什么人知道!
他可是听说了,凤家二房的人,还等着凤娉婷傍上权贵,救他们出去呢!
……
刑部大牢。
凤竟亭打了一个喷嚏。
他看着自己面前,堆积的小木偶,还有手中的针线活,不由得哀嚎痛苦出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自从凤灵韵将甘草让他们切以后,朝廷上下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把一些零里吧嗦的活计,全都往牢房里送,让他们做!
想他堂堂大男人,现在居然干上了女人才会干的针线活!
干活就干活吧,关键还不给工钱!
呜呜呜……
他抬手抹着眼泪,小声嘀咕着,“娉婷啊,你什么时候能成为贵人,来救爹爹啊!”
……
燕州。
凤灵韵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村庄,不禁感叹。
“时间过得真快。”
从她到燕州,到现在燕州的疫情结束,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天的时间。
顾淮笙微微笑着,“人在忙碌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好在,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现在,该启程回京了。”
随着疫情结束,朝廷的封赏到来后,众人才知道,那个平日里没有架子,总是奔波在第一线的韵儿姑娘,居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前太子妃,现长乐公主的凤灵韵!
得知凤灵韵身份的那一刻,众人不由得惊讶。
南晓玥早就知道凤灵韵的身份不简单,毕竟顾淮绫是三皇子,能唤三皇子舅舅的,最少也是某个县主的女儿。
她压根都没有将凤灵韵往凤丞相家的千金上面想!
得知真相后,她喃喃道,“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
在凤丞相和赵国公前一段时间的运作下,凤灵韵是个忘恩负义,不遵守孝道,无法无天挖自己祖坟的混世魔王的事情,传开了。
就连燕州的穷乡僻壤的老百姓,也都有所耳闻。
可是经过这将近一个月时间的相处,凤灵韵根本就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她虽然身居高位,可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不仅面对老百姓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就是面对那些满是污秽的患者时,她也不曾显现过一丝嫌弃的表情!
这样温柔善良的人,理当被人好好疼爱,好好尊敬才是,怎么能够被流言蜚语那般中伤?
“是啊,传闻不可信。”
南夫人在一旁点了点头,懊悔又心疼地说着。
“以前听说韵儿姑娘挖了自己祖坟的时候,我还觉得她做事行为有些过于极端。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韵儿姑娘当初挖祖坟,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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