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司马青青震惊地看着大长公主。
她看得清楚,大长公主打的那巴掌,没有丝毫水分!
杜玥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就连嘴角都有血迹溢出来了!
司马青青心疼地将杜玥抱在怀里,泪眼婆娑地看向大长公主,难过地问着,“母亲,为何要打玥儿,明明玥儿也是一个受害者!”
“受害者?”
大长公主冷笑,“你当她真的无辜吗?你问她自己,经得起查吗?”
杜玥生活在大长公主府多年,她也多少了解杜玥的脾性。
性格有点跋扈,吃了亏的话必定会想办法报复回去。
白日里在城门口,康宁将本该许给杜玥的好东西交给了凤灵韵,杜玥肯定会不服气,也会想方设法地将这口气,冲着凤灵韵撒出来。
她正是了解这个,所以才让康宁去劝杜玥,让她看开点。
杜玥手捧着玉枕出现,还要给凤灵韵道歉的时候,她心里是欣慰的。
觉得杜玥长大了,懂事了。
可现在看来,她的确长大了。
不再是像从前那样,不爽谁就通过骂谁来找回场子,而是会用阴毒的手段害人了!
司马青青听着大长公主的话,很快就领悟到了她的意思。
那枕芯里的毒,十乘十的可能是杜玥下的!
她低下头,错愕又愤怒地看着杜玥。
杜玥见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她,泪流满面,难过地靠在司马青青的怀里说着,“外祖母……这是真的不是我做的。”
司马青青感受到杜玥在她怀里求救的信号,司马青青便确定了,毒的确是杜玥下的。
如果只是有大长公主在,这事她随意指责一个下人就完事,可现在皇帝也在……
她咬了咬牙,“母亲,玥儿虽然性格乖戾,可她绝对不会害人!这里面定有误会,还请母亲和陛下明察啊!”
大长公主挑眉,意外地看向司马青青和杜玥。
难道,她真的误会她们了?
凤灵韵却不觉得司马青青和杜玥是冤枉的,她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司马青青真狠。
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她就放弃了杜玥这个女儿断臂求生。
如果她的弱点不是两个儿子的话,那司马青青绝对是一个人物。
她收回看着司马青青的目光,“查吧。毕竟这玉枕之前一直都是在妹妹那里,说明幕后人真正想害的是妹妹。”
大长公主颔首。
“查。”
司马青青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小厮,那小厮在一盏茶后,便消失在了门前。
三刻钟后。
负责查的人,很快就提溜着一个泪流满面的丫鬟,来到众人面前。
小丫鬟一来就哭诉着交代所有,说她曾经没有伺候好杜玥,杜玥让人打了她十板子,她便一直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想着有机会就狠狠地报复杜玥。
说完,小丫鬟不给众人继续再问的机会,直接咬舌自尽死了。
凤灵韵见状,忙去抢救。
文成帝和大长公主两人都是位高者,这种低级奴仆替主掩饰的手段,如何看不出来呢?
“长乐,起来。”
文成帝语气多了几分冷冽,“这种罪有应得的人,不值得救。就算救活,她的下场依然是死。”
话里有话,凤灵韵抿唇,不着痕迹地给丫鬟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后,便站起身。
下人将丫鬟抬走,屋中开始清扫。
杜玥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被丫鬟的惨死吓到,总之,她晕倒了。
司马青青手忙脚乱,痛心地喊着:“玥儿,玥儿?”
文成帝冷哼,“抬她离开,去找大夫。”
“谢陛下。”
得了文成帝的首肯,司马青青立即让几个婢女,抬着杜玥离开。
杜岩和杜峰倒是想要留下来,毕竟在皇帝身边长长眼,与他们日后在京都也有好处。
只是,大长公主因为府中死在文成帝面前,心知肚明文成帝定有体己话要说,便让杜岩和杜峰兄弟二人离开。
杜岩有些不甘心。
外祖母让他和杜峰离开,却不说让凤灵韵离开,肯定是有什么秘密要和凤灵韵说。
呵。
老东西!
搞不明白自己百年后要靠谁给她撑场面!
可最终也只能躬身告退。
待杜岩和杜峰离开后,大长公主叹息一声,邀请文成帝道:“去书房吧。”
这个地方,暂时是留不得了。
文成帝也没有拒绝。
书房。
“什么?休夫?”
大长公主在听到文成帝的话后,大脑就像炸开了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思考。
“是。”
文成帝点头,“本来韵儿提议是和离。但和离表明的男女都无错,还需要司马家和凤家两宗开宗,敬天地和列祖列宗方可去名,但休夫不同。一来彰显月袭公主的身份,二来凤竟振犯下了谋逆等数条大罪,哪怕月袭已故,也足够让其家人代替她休夫上百回。休夫既能让人知道错在凤竟振,也不用请两宗族人,朕直接盖上玉玺,一切就都结束。”
休夫这是,是文成帝在来时路上想的。
凤竟振一个谋逆的死囚,凭什么能和柳月袭和离?
他只有被柳月袭休了的份!
“休夫好啊。”
凤灵韵也在一旁劝说,“若母亲活着的时候,便恢复了身份,她一定会休夫,而不是当时选择和凤竟振和离了。”
大长公主听凤灵韵说起柳月袭的事情,鼻头一酸。
知道柳月袭是她女儿的时候,她便多方打听柳月袭的消息,又从凤竟振的嘴里审问了几回。
她自然知道,柳月袭离京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凤竟振和离……
是啊。
凤灵韵说得没有错。
身为商人的柳月袭就已经要和凤竟振和离,那身为公主的柳月袭,与皇权与事实而言,自当首选休夫!
她眼眶湿润,“好,那便依皇帝所言,月袭休夫。”
见大长公主同意,文成帝满意地站起身,“既然皇姐答应,那朕便回宫,着手安排此事。”
大长公主脸色愣了愣,很快就知道皇帝不愿意留在这里的缘由。
“也罢,今日扫了兴致。待月袭休夫的事情告一段落,皇姐再做东,邀请皇帝与皇后来公主府做客。”
文成帝颔首,离开时,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皇姐,你曾告诉过朕,孩子一旦说尿了,那就是拉裤子里了。所以一旦一个人当着上位者露出不敬的行为,就代表他私下做过更不敬的事情。”
大长公主立即领悟到了文成帝的意思,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歉意。
“是本宫的错,本宫会在明日早朝过后,给皇帝一个交代。”
文成帝又交代了凤灵韵在公主府多陪大长公主府,让她宽心等话后,才离开。
待文成帝的马车消失在视野,大长公主的脸色立即严肃,冰冷地命令着门正。
“命人将康宁和杜玥,绑到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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