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贝贝的注意力虽然被她引到陆敬泽身上。
但等到陈贝贝回到京都,陈家的人必定会过问这幅画的去处。
不难保证在陈家人的游说之下,陈贝贝会不会反悔,想要回《女史箴图》。
为了杜绝这个可能,所以她提前把这条路给毁了。
不得不说,凤灵韵对陈家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当陈贝贝的飞机一落地,来接机的就不只是陈家的司机,还有她的哥哥,陈博城。
陈贝贝有些讶异,因为她的这个哥哥,不是太待见她。
两个人在家都不怎么说话。
更别说他会主动接机。
当陈贝贝坐在后座,系好安全带,想开口问他怎么来的时候,陈博城就率先问陈贝贝。
“ 画呢?”
“画?什么画?”陈贝贝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家哥哥。
陈博城的眉头皱得厉害。
“陈贝贝,你在装什么傻?你在徽州花了两亿五千万买下《女史箴图》这事,已经在各大新闻媒体报道了。你把画拿过来。我已经和约翰王子说好了,把这幅画今天晚上送给他。”
陈贝贝心慌了。
她不想被陈博城知道自己把画已经送给凤灵韵,只好说着,“我自己有其他的用处,你别问。”
“陈贝贝,我劝你最好把画给我。毕竟这也是爸的意思,有了这幅画,我们陈家就可以获得约翰王子的支持,在欧洲深入发展,并且免去大量关税。如果你忤逆爸的意思,我觉得你和陆敬泽的婚事,怕是会不顺利。”
听着陈博城的威胁,陈贝贝终归是害怕了。
她连忙抓着陈博城的手,“哥,怎么办?我把那幅画送给了凤灵韵。”
“什么?!”
陈博城暴怒,随后用力甩开陈贝贝的手。
好在两人是在车里,而且陈贝贝也系着安全带,这才没有被陈博城给甩出去,只是额头撞到了车门框,红肿起来。
始作俑者陈博城并没有任何对妹妹的心疼,而是抬手指着陈贝贝的额头,大声怒骂着。
“你是个猪吗?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说送就送了?你送给凤灵韵,她能带给你什么好处?能给你换来什么样的资源,嗯?”
陈贝贝看着这么暴怒的陈博城,自然就不敢说实话。
她怕她把实话说出来,一会陈博城会把她从车上推下去。
现在可是在快速路上,被推下去,很容易被碾压死的。
于是,陈贝贝缓缓低下头,小声说着:“是,是凤灵韵逼我送她的,她还说,如果我不送,她就会打我。我害怕,所以我就把这幅画送给她了。”
陈博城看了她一眼,怒骂。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陈贝贝知道自己做错事情,现在也不敢还嘴。
只能低着头,被陈博城骂着。
等到陈博城骂得差不多了,车也已经开回了陈家。
陈父得知这个消息后,和陈博城一样,咒骂了陈贝贝一顿。
“我不管你现在和凤灵韵怎么说,总之,把这幅画给我要回来!”
陈贝贝握着手机,犹犹豫豫。
最后在陈父多番催促之下,她打了凤灵韵的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就被接通,凤灵韵那满是笑意的声音也从电话那边传来。
“我未来的小婶婶,才分开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就又给我致电了呢?是后悔了吗?”
陈贝贝的手紧攥住手机,忽视掉凤灵韵语气里的讽刺,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紧张和害怕。
“是的,我后悔了,你把那幅画还给我。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两亿五千万的现金。”
陈贝贝自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凤灵韵还是听出来陈贝贝话语里的颤抖和紧张。
她知道,一定是陈家的人,在逼问陈贝贝要画了。
幸好她速度快。
“哎……”
凤灵韵长长叹息一声,“这可怎么办啊?我刚刚把这幅画捐赠给了徽州博物馆,它已经是国家的了,不是我个人的了。”
“什么?你捐给博物馆了?”
陈贝贝这下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会被凤灵韵发现,焦急地大声喊着:“你怎么能捐给博物馆?你经过我允许了吗?我……”
剩下的话凤灵韵没有听,因为她将手机拿远了。
直到电话那边变得安静起来,凤灵韵才缓缓说着,“未来小婶婶,这幅画是你送我的,既然是送给我的,那我肯定就有处置的权利。”
“可是我现在后悔了,你把画还给我!”
凤灵韵看着已经远走的押运车辆,叹息着,“怕是不行了,在我捐了没有多久,就已经被国博借走了。它已经去往京都了,说不定明天,你就可以在国博见到《女史箴图》的展览。”
“你,你……”
陈贝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陈父看着陈贝贝握着手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便直接拿过电话。
“凤小姐,我是贝贝的父亲。”
凤灵韵并不意外。
“陈先生。”
不像是陈贝贝那么暴躁,陈父则是用着正常的口吻,审问着凤灵韵。
“我听贝贝说,《女史箴图》是你在违背她的意愿下,逼迫她送你的,是吗?”
凤灵韵笑了。
“陈先生,我那未来的小婶婶,就是这么和你说的吗?可怎么办啊?她可是当着大家的面,主动说她今天开心,拍卖会的东西任由我挑。这话是她主动提起的,拍卖会的现场应该也有监控视频,你们陈家想要拿的话,应该会很容易吧?”
陈父知道凤灵韵是什么身份,应该是不屑于撒谎。
而且她又特意说,那里有监控视频,就更加验证了她没有说谎。
那说谎的人,就只能是陈贝贝了。
陈父狠狠地剜了陈贝贝一眼,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陈贝贝也猜出来,凤灵韵肯定在电话那边说出真相,所以她又惊又怕地缩成一团,就连哭声都不敢发出。
只能在心里无限地懊悔,她今天为什么要闲着没事去上徽州?
如果不去徽州,不就没事了吗?
可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事情已经发生了。
陈父在调整了呼吸后,又十分和善地对凤灵韵说着。
“那不知道凤小姐要陈家出什么弥补,才愿意将《女史箴图》还回来?”
凤灵韵故作惊讶。
“陈先生,我未来小婶婶没有和你说吗?那幅画被我捐了,现在那幅画已经不属于个人,而是属于国家。再者,这幅画已经被国博借走了哦。”
得知被捐赠给国家后,陈父又忍着怒气问。
“那,不知道凤小姐捐赠的时候,捐赠人的名字里,有贝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