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一番查证,秀菊给多乐送饭是受人所托,那个人就是高玉柔身边的丫鬟福珠。
这嫌疑一下又到了高玉柔身上,可她现在被禁足,也无从查起。
尔殊只能换个调查方向,她要从香袋子入手,为了早日查清真相,她还让芸桃去请富察·朗月,但过了两日,她才将人盼来了。
“嫡福晋还真是难请,要三顾茅庐才能把你请来,要不是我腿上有伤,我自己就能去你的扶春园。”
见到嫡福晋和夏安如姗姗来迟,尔殊忍不住有些抱怨几句。
富察·朗月坐在夏安如搬来的靠椅上,第一时间看向的是尔殊的伤腿,“腿可好些了?”
“不流血了,就是到了晚上会疼。”尔殊满脸苦恼。
“芸桃!”富察·朗月突然喊了一声,态度有些许严肃,“你是怎么照顾你主子的?疼为什么不请太医来看?”
芸桃吓得跪在地上,结结巴巴解释,“小姐……侧福晋嫌药苦,所以没跟太医说。”
“芸桃,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尔殊舍不得芸桃下跪,将她支了出去。
芸桃怯怯看了一眼富察·朗月,见她没拦着,她才起身离开。
“说吧,这么着急让我过来,有什么事?”富察·朗月目露探究之意。
尔殊直接将水蓝色方形小香袋取出递给富察,然后仔细观察起她脸上的表情,“这个物件你认得吗?”
接过香袋,富察·朗月手捏着帕子遮着鼻尖,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很熟悉。
站在主子身后的夏安如看见香袋后脸色微变,小小倒吸一口凉气。
“好像在哪见过,又记不起来了,怎么这东西有什么问题吗?”富察·朗月将香袋又给尔殊递过去。
尔殊没伸手接,而是指着香袋说道,“这是多乐追永琏那日,我从永琏身上拿下来的,我怀疑是这个东西引多乐攻击永琏。”
“是这个东西害了永琏?”富察·朗月疑惑声变得尖锐起来。
她神情变得很紧张,心想着有人要暗害永琏,她一定不能大意。
然后,她又将手中香袋仔细翻看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起来:“香味这么浓,这看着不像是我房中之物。”
然后她又拿着它问向身后的夏安如,“安如,你可有见过这个?”
突然被问,夏安如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强装镇定的摇了摇头。
但是她那异样神情已经全数看进尔殊眼里。
“你确定是永琏身上的吗?”富察·朗月问。
尔殊点头,“不如问问照顾永琏的妈子,或许她们知道。”
这倒是提醒了富察·朗月,她立刻抬手示意夏安如去传伺候永琏的妈子。
“慢着。”尔殊突然出声阻止,“哪能让嫡福晋身边的人鞍前马后,让芸桃去就行了。”
说着也不给拒绝的机会,立刻叫来芸桃,让她去请人。
下意识里觉得夏安如有古怪,她怕她会跟两个妈子串供,所以不能让她去。
不过半个时辰,芸桃便带着两个妈子进来,看见她们那一刻,夏安如轻咬着下唇,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
两位妈妈躬身行礼后,富察·朗月将手中香袋递给二人,“张妈妈、李妈妈,这可是永琏的?”
两位妈妈接过方形香袋子仔细翻看一遍,然后点头,富察·朗月接着又问,“为什么我没什么印象?”
张妈妈一脸惊讶道:“这不是您让夏姑娘送来给永琏的么?”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夏安如脸上,尤其是富察·朗月瞳孔放大,眉宇间尽是怒意,“我什么时候让你送这个香袋了?”
夏安如猛然跪地,“福晋,您忘了么,前些日子您让我将柜子里的衣物送给二阿哥,里面就有这个香袋子。”
“方才问你,你为何不说?”
“奴婢一时间没想起来。”
富察·朗月自然是不信的,“安如,你跟了我十多年,你是个仔细的人我很清楚,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不念主仆之情。”
顿了顿,她换了一副严厉的语气,“说,是怎么回事?”
“这个香袋是奴婢亲自给二阿哥送去的,但方才听侧福晋说是这个袋子害了二阿哥,奴婢害怕您会怪罪,所以才说了谎。”夏安如伏低身子,一五一十将事情说出。
尔殊仔细观察夏安如的表情,她不像是在撒谎。
富察·朗月接着问:“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我们房里的吗?”
夏安如先是摇头,然后说道,“后宅女眷众多,大家对二阿哥又喜欢得紧,时常会送些小玩意儿来,许是哪个格格送的。”
“回去查一下是谁送的,然后把人带来。”富察·朗月吩咐道。
好在她房里有专门记录收礼的名簿,不然还真查不到这物件的出处。
一个小时左右,夏安如回来了,只是她带来的人让尔殊和富察·朗月深感意外。
来人是金佳·晚意,人生的极为妩媚多姿,桃腮带笑,目盼流转……
说是所有妻妾中最美的,也没人敢反驳,她平日里一颗心只扑在王爷身上,对人事很少关心,也不参与是非,很难想象这香袋跟她有关系。
金佳·晚意先给两位嫡、侧福晋请安,接着嫡福晋给赐座。
“听说嫡福晋找我有事要问?”初闻富察·朗月召见,她以为会是去扶春园,没想到会来这紫辉苑。
她内心有些不安,有种不好的感觉。
富察·朗月露着和煦的笑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突然想起前者些日子你给永琏送过一个小香袋子,我看着很精致,想问问是不是你亲手所做。”
“是啊,最近快入夏了,天气渐渐炎热,我担心二阿哥生燥火,所以用了一些清凉解热的香料做了一个香袋子给他。可还合用?”金佳·晚意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喜欢她做的香袋子。
静静听着二人对话,尔殊对着细节,香袋里确实是清凉解热的香料,几乎确定了就是金佳氏设了这个局。
只是她提到这个香袋时面露坦荡,按理来说她若是布局之人,香袋子是关键证据,提到它的时候她会很慌乱才是。
像现在这样跟她们侃侃而谈,要么她不是凶手,要么就是她极其会隐藏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