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真相。”富察·朗月向尔殊道谢。
尔殊微笑地摇头,“要是我能早些发现真相,你和永琏或许不用受分离与谣言之苦。”
“尔殊,你有句话说得很对,永琏的确欠了高玉柔一条命,不管他是不是被人利用了,这都是事实。”富察·朗月落寞的眼神中满满的愧疚。
“你打算跟王爷说吗?”尔殊问。
富察·朗月点头,“我无所有,但永琏需要阿玛的疼爱。”
尔殊:“那可不可以先缓缓,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证实。”
富察·朗月毫不犹豫答应了,在她心里尔殊是一个公正善良的人,并且还帮过她好几次,她知道尔殊做什么都有特别的用意,她愿意成全她。
就在尔殊准备道谢时,门口突然进来一个奴才。
见到富察·朗月就下跪禀报,“嫡福晋,黄格格突然晕倒了,那边正等着你拿主意。”
尔殊与富察·朗月同时震惊而起,心里慌得一批。
“等我拿什么主意,这样严重的事情还不快去请太医。”富察·朗月边把永琏交给张妈妈,边急着说道。
奴才回道:“已经让人去请了,只是情况不大好,还请您去看看。”
闻言,尔殊心里一紧,赶紧跟着富察·朗月一起去瑞语阁。
她们两个到的时候,瑞语阁挤满了格格和侧福晋,都在忧心屋内的情况。
此时,黄洛仪屋里进进出出许多奴婢,她们各个手里端着一盆又一盆的热水、血水和染血布带进进出出。
这触目惊心的情景让她们一群人看了都害怕。
大概一刻钟后,婢女秀菊从屋里出来,跑到富察·朗月面前禀告:“嫡福晋,太医请您进入。”
尔殊看着富察·朗月进屋,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进屋后,朗月直奔东次间,高太医跪在床榻前的地板上,见到嫡福晋第一时间禀报:“臣无能,格格的胎已然没有生机,还请嫡福晋做主是否用落子汤,将胎儿排出。”
“什么?”富察·朗月脚下一软,险些没站住,好在同她一起进来的秀菊扶住了她。
今早黄氏还来给她请安,精气神看着也不错,才不过个把时辰孩子就没了生机,这太荒谬了。
她质问高太医:“好端端的,怎么就胎死腹中了?”
高太医:“格格本身气血不足,怀胎之后更是出现血亏的情况,母体不足孩子自然难以存活。”
富察·朗月闭了闭眼,这结果委实叫人难受,“眼下王爷出京办事,这孩子就这么没了,我如何向他交代?”
高太医:“还请福晋尽快决断,死胎若在母体中长时间停留会危及生命,此事耽搁不得。”
“不要,我的孩子没有死,你们谁也别想夺走她。”黄洛仪突然醒来,捂着肚子低吼着。
高太医:“格格若是不信微臣,大可以让太医院其他太医前来诊治。”
黄洛仪疯了一般地大叫起来,“滚出去,你们谁来我也不信,我的孩子好好的就在我腹中,谁也别想夺走它。”
尖锐的吼叫声传到屋外,所有人都以为出事了,纷纷涌进屋内,只见黄洛仪躺在床上一副母鸡护崽的狠样。
一旁的富察·朗月扶着额头一副头痛不已的模样。
太医跪在地上胸膛起伏,看似气得不轻。
见状,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来人,去太医院多请几位太医来。”富察·朗月下命令道。
她这也是想谨慎小心处理这事,多些人诊治就多些办法,或许黄洛仪的胎还有得救。
漫长的等待中,满屋子的人都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这凝重气氛中谁也不敢多问,就陪着等。
期间黄洛仪神经紧绷地缩在床上,谁也不让靠近,直到五名太医进来想为她诊治,她才对着他们拳打脚踢,完全不配合。
无奈之下,富察·朗月下令让婢女将黄洛仪按在床上,太医们才能顺利诊治。
经过五位太医的轮到诊治后,全都得出同一样的结果:胎儿已死于腹中,必须尽快落胎,否则母体危矣。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话惊得呆愣在原地,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落胎吧。”富察·朗月对太医们下令。
她知道这么做对黄洛仪很残忍,但为了保全她的性命,她不得不这么做。
太医们立刻围成一团,商量着配药,半个时辰之后汤药就送到黄洛仪面前,她将脸别过一边不愿意喝。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嫡福晋再次下令让婢女按住黄洛仪,太医趁机喂药。
苦臭的药液被灌完,黄洛仪双眼无神躺在床上,头发散乱的贴在脸颊上,泪水挂在眼角,呼吸中透着一股沉重的绝望。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了。”
太医又把她们一屋子女人,都给请出屋外。
在院外等着没多久,婢女们又端着水盆、血染布条和血水进进出出起来。
这一场面看得苏瑾心慌脚软,她手摸着自己刻意用布收紧的肚子,感觉肚子也隐隐作痛,她赶紧向嫡福晋称她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
嫡福晋一门心思全在黄洛仪身上,便挥手示意她退下。
苏瑾立刻带着奴婢离开,并吩咐婢女去悄悄出府请大夫进府,为她保胎。
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太医才出来禀报:胎已落,日后需得好生调养。
富察·朗月带着一众姐妹进屋看望黄洛仪,大家都轮番安慰她。
轮到高玉柔时,黄洛仪突然手捏金簪向她脖子刺去,好在她反应快,及时退回身子,但脖子还是被刮伤了!
“黄洛仪你疯了吗?”右手轻触脖子发疼处,高玉柔摊开手指时看见上面都是血,她赶紧捂着脖子让太医给她包扎。
离她最近的陈太医赶紧拿着药箱上前,并让她坐在软榻上,然后取出金疮药撒在伤口上。
“嘶……”药粉刮着伤口极痛,她手在大腿上来回抓挠。
“是你害我落了胎,你该死。”黄洛仪冲着高玉柔嚎叫,手上的簪子也向她扔去。
好在扔簪子的人虚弱无力,簪子仅是落在床边,这倒叫人虚惊一场。
高玉柔也不是好惹的,也不惯着黄洛仪刚丢了孩子,指着她愤怒地骂了起来,“胡说八道什么你!我从来没碰过你一根汗毛,你落胎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喝了你送给我的血燕窝,孩子才没了,不是你害我,还是谁!”黄洛仪眼眸中映射着无尽地愤恨,恨不得将高玉柔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