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春园的正房中侧福晋与格格正在进行一次不一样的早请安。
嫡福晋端正威仪地坐在宝座上,侧福晋与格格们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嫡福晋审理富察·兰儿。
“富察·兰儿,你刺杀辉发那拉侧福晋证据确凿,你认不认罪。”
富察·兰儿挺直身子跪在地方,嘴里吐出两字:“不认。”
接着抬头瞪了一眼尔殊与富察·朗月,“你们合谋设计我,还想逼我认罪,这绝不可能。”
尔殊当即拿出富察·兰儿昨晚行刺的匕首,在所有人面前展示这个证据:“我们只不过是放出了我要醒来的消息,是你做贼心虚拿着匕首上门杀人,我们可没逼你杀人。”
“听你要醒,晚上我抽空好心去看你,你倒好将匕首塞进我手里的,以此来陷害我。”
富察·兰儿倒也没在怕,昨夜自己特意没穿夜行服,就是怕万一被人看见,好有个合理说辞,没想到是个陷阱,这就看她自己怎么辫了!
尔殊真没想到富察·兰儿会这么不要脸,竟反过来冤枉她,体内气血瞬间上涌,“容不得你狡辩,嫡福晋看得一清二楚。”
即便是搬出嫡福晋,富察·兰儿脸上也未见一丝慌乱,把自己昨夜想好的应对说辞,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黑灯瞎火,嫡福晋站得又远,未必将事实看得真切,她看到的正是你陷害我的时候。”
一时间格格们都被震惊到了,私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家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苏瑾:“富察姐姐一向谦卑胆小,她怎么可能杀人?”
陈诗蕊:“我也不相信她杀人,她平时待人很是亲厚。”
金佳·晚意:“可不好说,人不可貌相。”
高玉柔:“我相信尔殊,她没理由陷害富察。”
黄洛仪:“可富察姐姐也没理由杀辉发那拉侧福晋啊。”
珂里叶特·海晴:“在往下看看吧,现在双方各执一词,也不好说信谁。”
听到格格们的议论声,富察·朗月开口让所有人安静,随即居高临下轻蔑地俯视富察·兰儿:“我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程度,月光映照下你行凶的全过程,我看得一清二楚。”
“嫡福晋,你怎可偏帮侧福晋,难道就因为我身份低微吗?”说着富察·兰儿硬是出两抹眼泪,像是受了极大的屈辱一般。
富察·朗月眉头紧锁,原本放在宝座把手上的玉手紧紧将把手抓住,正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随即她指着尔殊手上的匕首说道,“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狡辩! ”
说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森冷起来,“今天你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要为你做过的所有事付出代价!待把你的罪行一一揭露,再一起数罪并罚。”
富察·兰儿突然感觉刺骨寒意从背后传来,心头不由得一紧。
“把永璜带上来。”富察·朗月向外大声喊起来。
话音刚过,庄妈妈便带着永璜进屋,富察·兰儿立刻跪爬向儿子,将他抱进怀里,表情慌乱的看向坐在宝座上的女人。
“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永璜。”
富察·朗月冷笑起来,“是我要伤害永璜么?是你的永璜害了我的永琏!”
接着她又让夏安如去把永琏带过来。
不一会儿,夏安如就牵着永琏进屋,永琏先给母亲请安行礼,又给其他侧福晋与格格行礼后,这才到自己母亲身边去。
“永琏,你现在告诉所有人永璜哥哥跟你说过什么话?”富察·朗月轻声细语问着儿子。
永琏天真地回答,“永璜哥哥说高侧福晋要是生了小弟弟,阿玛就会只爱小弟弟,就不会爱我们兄弟俩了,也不会爱额娘了。”
“嫡福晋,你怎么能用教孩子说这种话来污蔑他的哥哥?”富察·兰儿急了,指责着富察·朗月。
富察·朗月没理会她,只是在永琏耳边说,“去问永璜哥哥,刚才那些话是谁教他说的?”
孩子脸上挂着单纯地的表情,听话地点着头,转身屁颠屁颠跑向永璜,“哥哥,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是我额娘……”
永璜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就被富察·兰儿捂住了嘴,但那说出来的半句话,都被在场的人听见了。
除了早就知道真相的尔殊,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
高玉柔第一个坐不住,上前对着富察·兰儿就是一巴掌,“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害了我的孩儿,我打死你。”
见状陈诗蕊与尔殊赶紧上前将两人拉开,富察·兰儿和高玉柔才不至于大打出手。
这时她们听见金佳·晚意震惊的说话声:“竟然是富察姐姐说的这话。”
富察·朗月也愤恨控诉:“我的永琏还这样小,竟成了你的刽子手。”
苏瑾不可置信的说道,“好可怕,竟然连孩子都能利用。”
她暗自庆幸自己没把有孕的事说出来,不然她的孩子恐怕在这府里活不到出生!
“……”
富察·兰儿推开拉着她的陈诗蕊,极力为自己开脱,“你们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话的确是我说的,我也不过是关起门来抱怨几句罢了。”
“我从来没指使永琏去害谁,是他自己心眼小,自己去撞的高玉柔。”
“是吗?”尔殊突然看着永璜说道,“富察·兰儿你敢用永璜的性命发誓,你没跟永琏说过要是玉柔没了孩子,阿玛就会永远爱他和额娘了么?”
这话是她之前为了了解事情始末,特意去找了庄妈妈问话,一开始这妈子还不太愿意说,后来经不住吓唬,便全盘托出,她才知道富察·兰儿竟然私底下跟永琏说过这话。
看着儿子,富察·兰儿咽了咽口水没接话,像是没听见一般,反而念叨着自己冤枉,高玉柔小产跟她没关系。
“庄妈妈,你来说。”尔殊也不废话,直接搬出人证。
庄妈妈立刻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出实情:“之前格格每日在房中长吁短叹,说高氏得王爷宠爱若是生子,她与大阿哥恐会失去王爷宠爱,大阿哥耳濡目染,可能也往心里去了,便也时常在二阿哥跟前提起这些话。”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她又接着说,“二阿哥也把这话当真了,时常会问大阿哥怎么办?有次格格去找大阿哥,二阿哥也在,兄弟俩又说起这事,大阿哥就让二阿哥去问格格怎么办?格格就说了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