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长春宫,尔殊与芸桃快步追上高玉柔,在她身后喊道,“贵妃娘娘。”
听到叫自己,高玉柔停下脚步回头往后看,尔殊在这时候走到她身边屈膝微蹲,抬起右手靠近额角发鬓行抚鬓礼,“请高贵妃安。”
高玉柔抬手五指靠近额角发鬓回礼:“找我有事?”
“请娴妃安。”海晴屈膝抚鬓行礼。
尔殊微笑抚鬓回礼后,对高玉柔说道:“许久没跟您说说话了,最近身体还好吗?”
“红疹都退了,就是身上还有些旧疹留的黑斑未消。”
“那是得让太医们好好调配一下除斑药了。”
二人边走边聊着,开始气氛还很愉悦,直到尔殊说了一句:“高贵妃近日将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得淋漓尽致呢!”
脚下步伐微顿,高玉柔神色有异,佯装镇定回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尔殊开门见山说:“咸福宫失火和金贵人手伤恶化是你的杰作。”
“你在说什么?天灾人祸我怎么左右得了。”高玉柔一脸无辜地为自己辩解。
呵……跟她在这装呢!尔殊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看了那么多年宫斗剧,宫斗来来去去就那些手段,她不可能推测错!
指了指站在一边安静如鸡的海晴,直接将她们二人合作过程说出来:“你负责出谋划策,她帮你动手害金佳·晚意。就像金佳·晚意利用沫儿暗害你起疹一样,你也用这种方式害她身陷火海与伤情恶化。”
听完这番话高玉柔神色淡定,张口正准备否认,另一边海晴脚软险些摔倒在地,宫女稳稳扶住了她。
同时她慌张又害怕的神色,已经不打自招了,高玉柔白了她一眼大声怒骂道,“没用的东西,这么不经吓,别人可能是诈你,你倒自乱起阵脚来了!”
缩写身子海晴怯生生看向高玉柔小声认错,“是我鲁莽了,可娴妃已经知道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都懒得看她一眼,高玉柔转向尔殊摊牌,“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尔殊思考片刻后回答,“从看出你不想我再参与你和金贵人之间恩怨开始怀疑,到后来海常在跟你走近后咸福宫莫名其妙失火就隐隐觉得跟你有关。”
笑了笑,高玉柔扶着迦南又开始往前迈步行走,“你倒是一如既往得聪明,在王府的时候就抓住了诡计多端的富察·兰儿,我这点小把戏的确逃不过你的眼睛。“
尔殊满脸谦虚回话:“贵妃娘娘过奖了,其实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比如你们是怎么让金贵人寝宫起火?再比如你们换了烫伤药,又是怎么逃过太医的法眼的?”
“你还是那么喜欢追根究底,告诉你也无妨……”
“贵妃娘娘慎言啊。”
海晴高声打断高玉柔,她现在害怕极了,怕尔殊会去揭穿她们。
“闭嘴,现在知道怕了,还不是你自己不打自招,一边待着,别来碍我的眼。”高玉柔极尽嫌弃地白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和颜悦色替尔殊答疑解惑:
“咸福宫走水是因为我让海晴换了蜡烛,我那个蜡烛烧到一定程度它会无声喷出火花,喷到那儿就烧到哪儿,很快就能烧遍一整间房。”
听完尔殊惊讶不已,高玉柔竟然能想到这么狠绝的办法,当真是恨极了金佳·晚意。
接着高玉柔又得意洋洋地说:“至于太医,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即便看出药有问题也会说没问题,况且药我已经让他收回太医院了,即便有人想查也拿不到证据。”
说这话时她阴鸷地看了尔殊一眼,尔殊知道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知道了这么多,是真的好奇还是要告发我?”高玉柔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看着尔殊问。
尔殊停下脚步对她摇了摇头,“后宫女人为权、为利还有为情每天都在争斗,已经是常态了,金贵人先害你,你报复回去也是应该,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迷失了自己。”
“这话怎么说?”
“金佳·晚意不过是用玫瑰花粉让你起起疹,她好趁机争宠罢了,但你却是想要她的命!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富察·兰儿。”
高玉柔面露怒色,大声反驳起来,“我跟那个毒妇怎么能相提并论,人不害我,我不害人,是金佳·晚意先惹得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可以现在就是在草菅人命!生命宝贵,每个人只有一次,你轻贱它的同时,别人也会轻贱你的生命,我不想看着你死。”
“够了,还轮不到你来说教,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别人的命我可以主宰,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能做主。”
说完高玉柔黑着脸快步离开,留下尔殊一人独自伤神。
她不明白高玉柔怎么变得这么极端?以她这样的心性,后宫嫔妃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随时都有可能斗死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