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新宠不到十天翻了三次绿头牌,还得了皇上不少赏赐,一跃成为后宫中最盛宠之人,也成了宫人们热议对象。
沈清瑶梳上小两把头,穿上红粉色杏花氅衣,坐着皇上特赐的轿子前往长春宫。
路上正好遇见步行而来的苏嫔,但她却未曾停下轿子问安,而是直接掠过苏嫔扬长而去。
苏嫔见状气得在后边大骂,“不过就是被翻了几次牌子,得意什么!”
“哟,是谁惹得咱们苏姐姐大清早的就在这宫道上发火?”金佳·晚意从后边跟了上来,边说边向苏嫔行抚鬓礼。
苏嫔欠身回礼后向她大吐苦水,“还不是那个沈答应,仗着皇上多看她两眼,这架子都摆到天上去了,一个小小答应见了我竟然不行礼。”
金佳·晚意虽然眼红,但也很无奈,“我们这些个府邸上来的姐妹,除了高贵妃还能入得了皇上的眼,被翻个一两次牌子,再没人被皇上翻过牌子!”
“沈清瑶这个月都被翻了三次牌子了,她自是要得意些,如今她正得圣宠,咱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苏嫔冷哼,“她最好能一直得宠,别跟娴妃一样虽然圣宠一时,最后还不是被皇上遗忘在延禧宫,就连她生病中毒,皇上都不曾去看一眼,甚至是慰问一句。”
金佳·晚意笑得附和:“是啊,以她那副尊容,皇上我就是图个新鲜玩玩罢了。”
“你们不知道隔墙有耳吗?说别人的时候最好不要点人,不然说曹操,曹操到!”
本来是站在她们两个人身后吃瓜,听着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尔殊清了清嗓子走到二人身边提醒两句,“虽然说了你们会很生气,但是我就是想看你们生气又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我是长得不好看,可我不用跳舞、也不用生孩子就能抓住皇上的心,皇上赏赐万中无一的蜀锦如今还穿在我身上,比起你们我可真的是太成功。”
“站在高处看你们使出浑身解数争宠,最后都不及我万一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哈哈哈……”
说着她一脸鄙夷的瞥了她们一眼,然后带着畅快的笑离开,留下恨得牙痒痒的金佳·晚意与苏瑾。
进入长春宫后,正殿前正站着高玉柔与陈诗蕊,尔殊走过去向贵妃行礼,正要感谢她在她中毒时的照顾与陪伴时,发现她竟穿着正红色寿纹对襟坎肩,遂小声提醒,“高贵妃你这身衣服是正红色,你快脱了。”
高玉柔却不以为意:“我特意穿来,哪有脱掉的道理!”
明白她这么做是故意气皇后,但尔殊还想在劝说一下,夏安如已经出来请她们进屋,高玉柔扭着胯就往宫里去,她也来不及阻止她了。
在正殿里尔殊跟着嫔妃们一同行蹲安礼,起身后就看见皇后不悦地盯着高玉柔身上的红坎肩看,高玉柔则是一脸得意的整理衣服,好似怕别人看不见她穿了正宫的颜色。
见皇后虽怒,却不曾发难,尔殊为高玉柔捏了把汗,刚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却听见坐在最末尾的沈清瑶向高贵妃开炮。
“贵妃娘娘,这正红色乃是正妻所用,您这样大摇大摆地穿到皇后面前来,是在挑衅皇后娘娘吗?”
此话一出,所有嫔妃们赶紧停下交头接耳的动作,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沈清瑶,对她这作死的行为满意得很。
高玉柔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答应竟敢置喙我,谁给你的胆子!”
沈清瑶也没在怕的,立刻滔滔不绝指责贵妃,“后宫妃嫔等级分明,身为贵妃您更应该以身作则,若人人都如您一般做不合位份的装扮,岂不是人人都可穿着贵妃服制招摇过市?”
高玉柔半眯眼厉色回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皇后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来教训我,难不成你觉得你受宠几日就能行皇后之责了么?”
“皇后娘娘,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皇太后教导我要谨守宫规,敬畏皇后,今日见贵妃如此僭越,我才为皇后娘娘抱不平。”沈清瑶急急向皇后解释。
听她们吵了半天尔殊这才听出来,这新宠是急着给皇后表忠心,想抱皇后大腿呢!不得不说她这心思也是够深的。
“沈妹妹不必紧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皇后安抚沈清瑶,对她是另眼相看。
接着皇后将矛头指向对准高玉柔,“高贵妃,你今日的装扮的确不合规矩,我对后宫有御下之责,不得不责罚与你。”
这是她立威的好时机,她不能放过!往日里高玉柔也是多行僭越之举,但因她母家前朝得力,在后宫又得圣宠,若是屡屡罚她传到皇上耳中,怕他会不高兴。
加上永琏对不起她在先,她对她也有愧,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眼忍让过去,可如今已经有人站出来将这僭越之举点破,她在不管束便成了有心包庇,她日后再想管好后宫,妃嫔们也不会服她。
高玉柔不慌不忙问:“皇后打算怎么罚我?”
皇后:“鞭笞十次,禁足思过十日!”
高玉柔:“哎呀,这惩罚我怕怕呀!可惜啊,你罚不了我!”
威严受到挑衅,皇后立刻起身唤人,“来人啊,高贵妃僭越犯上,拖出去鞭笞十下,遣回钟粹宫。”
闻言门外太监立刻进屋向高玉柔靠近,正要捉拿她时,被她大声呵斥住,“我看你们谁敢碰我,不要命的就来。”
被她这么一吓,太监们都不敢上前,纷纷害怕地看向皇后,皇后指着高贵妃怒道,“你敢违抗皇后懿旨!”
“自然是不敢,但皇上赏我的料子,就是让我穿的,你说我僭越就是再说皇上错了,我这也是怕您触怒龙颜。”高玉柔得意洋洋炫耀着皇上对她的宠爱。
闻言皇后如同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坐倒在宝座上,木讷地自言自语起来,“竟是皇上赏赐,他这是在打我脸,让我难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