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找谁?”
主家上前问,虽然没做什么坏事,可深夜见着4、5名警察上家里来心里害怕出事。
“仝泽认识吗?家住哪?”
杨厦上前一步问,眼睛在酒鬼们的身上来回打量。
“谁找我?”
仝泽从洗手间出来,一看是警察,身子微微一顿。
杨厦话不多说,从腰间掏出手枪对上他,仝泽立马双手举过头,酒意完全醒了。
众人见状,纷纷要跑,其余4名警察立刻将其余人拦住。
“所有人!抱头蹲下!”
杨厦吼了一声,和另一名警察朝仝泽走去。
仝泽被上了镣铐。
众人蹲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在猜测仝泽犯了什么事。
仝泽被推推搡搡的带上警车,嘴里一直喊冤。
上了车,杨厦睨着眼看他:“4月25号早晨6点你在哪?”
仝泽转头看他,眼睛盯着他脸上的伤疤看,可杨厦戴着黑帽子又戴着黑口罩,他看得并不真切。
“那天……我应该是在刘二家里,那晚我喝的很醉,在他家睡的。”仝泽如实说。
这话让杨厦一愣,难不成是方谦给的信息有误或者石小田认错了人?又或者是嫌疑人的画像有误?
“谁能证明?”杨厦心里打起鼓来。
“就这家主人,刘二和他老婆。那晚好几个人都喝醉了,我们都是在他家睡的。”
仝泽满眼无辜,看上去当真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杨厦和民警询问了刘二几人,又查询了他家监控,仝泽当晚的确在刘二家喝酒,第二天上午又吃了一顿早饭才走的。
他们还从其他人嘴里得知,仝泽的儿子虽然在海城读大学并且留在那里工作,但是仝泽从没有去过海城,可以说他一辈子活了40多年,连省都没有出过。
完全没有作案时间的仝泽,被直接排除在作案嫌疑人范围外。
杨厦本身的工作是来这个村庄了解石小田的具体情况,仝泽本身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可当他提起石小田,村庄内的人都缄口不谈,村民们说得最多的就是都过去9年了,谁还记得这么多。
杨厦在村庄内待了一天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好回到习山镇派出所。
习山镇派出所内有一名接待他的警察,名叫黄辰,听到杨厦要查找有关石小田的所有信息时,黄辰告诉他,石小田的初中同桌黄星——是他亲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其实我心里挺记恨石小田的,从小我就觉得我哥是因为她死的,所以我努力的当上警察,回到习山镇成了一名民警,我调查过一段时间,没查出什么问题,时间太久远了。”
黄辰似乎已经放下当年的往事,但杨厦却冥冥中觉得死去的黄星一定是给他留下了些什么,否则茫茫人海他怎么会这么巧遇上了他弟弟。
“有一个人对石小田的情况很在意。”黄辰忽然这么说。
“谁?”杨厦的眼亮起,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张同队长,不过他已经退休了,要找他的话可以去他家,我有地址。”
杨厦跟着定位来到张同的家,张同看他满脸伤疤,眼睛危险得像一条毒蛇那般打量他。
“按正常的流程,你们应该先去找作案工具,再不济也是从受害人的人际关系出发,有些眉目了再查到石小田的人际关系上,你怎么直接就盯上石小田?你是她什么人?”
张同不愧是有多年经验的民警,句句问到点上。
杨厦也不摘口罩,不摘帽子,只是反问:“所有人都觉得石小田身边人的死亡是意外,为什么偏偏唯独张队长你一个人觉得事有蹊跷?”
张同不说话,回卧室里翻箱倒柜拿出一份文件夹递给他。
杨厦翻开文件夹,里面有关于石小田的信息以及那些被石小田“克死”的人的信息。
杨厦翻到石小田高中同学季黎的信息时,看着上面的一寸照,眼光微闪,他在这一页上多停留了几秒。
张同如炬的双眼盯着他,嘴上忽然说道:
“这个男孩很特别,他爸是警察,遗体是他爸第一时间带走的。因为这男孩在地上留了血字,所以我特意留下了这个血字的照片。”
张同伸手掀开下一页,一张猩红的照片刺入眼睛。
照片中受害者季黎画下了一个正方形,正方形之中画了个“十”字,将正方形分成了四个方块,四个方块内分别写着“我”“喜”“欢”“你”。
杨厦的食指轻轻顺着正方形的边框抚摸,仿佛是在写照片上的字一般。
张同阴鸷的双眼变得柔和起来,他谈起了谈起当年的事:
“看来你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不是什么正方形方块,是“田”字,当年的石小田跪在这个字前面哭得昏天黑地,整个学校都没法上课,最后她奶奶给她办了退学手续”。
杨厦似乎是早知如此,只淡淡应一声,随手翻开下一页,下一页很特别,是商非雁的资料,他的资料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整面。
“为什么会有活人的资料?”杨厦抬起头看张同,张同抽着烟,若有所思的让他翻开下一页。
下一页,是一个叫做莫冬的男人。
“如果不是商非雁,我也不会注意到石小田。”张同的目光深远,像是回想起多年前很特别的故事。
“当年季黎走后不久,南溪村莫名多了个人,他就是商非雁,他和石小田用当地风俗成了亲。某晚,莫冬趁石家只有石小田和她奶奶,翻墙入户欲对石小田进行强奸,过程中打昏了石小田的奶奶,好在路过的仝泽听到声音救下了石小田。”
“仝泽?他家不是在村里最偏远的西面吗?怎么会来到最东面的石小田家附近?”
杨厦面上尽量镇定,可谁也不知他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是,当晚仝泽说是酒瘾犯了去买酒,虽然理由有点扯,但卖酒那家人证实了仝泽不时会大晚上的去他家买酒。”张同解释道。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