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过司焕径直走到陈严的病床旁,冷白的脸上毫无情绪,他抬起陈严的手腕,看着他身上流脓的血口。
司焕回过神来追到他的身后,与他贴的极近。
单薄的牛仔布料与西装料相互摩擦着,在寂静的病房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暧昧气息无形散开。
“老婆,我对你死心塌地,绝无二心!”
“这是个误会,我什么也没干!”
司焕伸手要圈住沈青恩的腰,想将人嵌入怀中解释,但手刚伸出去就被沈青恩钳制住了手腕。
沈青恩现在很虚弱,司焕想挣脱他易如反掌,但他握住司焕的手是左手。
沈青恩左侧肩胛骨被蝴蝶刀刺穿,不能用力。
司焕没敢动。
沈青恩清秀冷厉的脸上神色淡漠,他指向病房大门,下了驱逐令:“出去。”
司焕拒绝,“我现在要是出去你转头就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了,那可不行!”
沈青恩:“想他活就出去。”
病床上,陈严痛苦不堪的皱紧眉,额上冷汗直冒。
司焕缄默片刻,他垂眸望着怀中的沈青恩,喉结上下微滚。
他被钳制的手微动了一下,示意沈青恩松手。
沈青恩松开了司焕,在他以为司焕要出去时忽的下颌一紧。
那只手精准的捏住了他的下颌,用力的指节让沈青恩下颌的肌肉发酸。
“司焕,你……”
司焕微挑起他的下颚,强势的侵占着他唇齿,将正欲脱口而出的谩骂淹入唇中。
他的吻强横中透着些许温柔,指腹托着沈青恩的半张脸,指节捏紧他的下颚骨。
吻落得深,分离时沈青恩的薄唇上黏染起一层薄薄的湿润。
“乖~他和我没关系。”
司焕诱哄着沈青恩,就像是沈青恩吃醋了正和他闹别扭一样。
“与我无关。”
沈青恩推开了司焕的手,用手背抹着唇,将司焕的味道擦拭干净。
“他是裴听肆老婆。”司焕补充道:“娃娃亲的那种。”
“与我无关!”
沈青恩加重语调,凌厉锐利的眼神中滚着怒意,可脖颈上蔓延而出的那抹淡绿色逐渐变浓,眼底的沸腾的怒意起不到半点威胁的用处。
“噗呲”
司焕没忍住哂笑出声,但见沈青恩的生气,他立马双手抵在胸前往后退。
“老婆不生气不生气,你先治,我在门口等你,一会我们好好谈谈~”
司焕在与沈青恩拉出安全距离后,欠欠咂舌道:“啧,绿也绿的这么性感~”
沈青恩:?
司焕在拉上病房大门的那一刻,沈青恩正通身泛绿的深吸一气,眼神仿佛要将他活剐了。
“咔哒”。
司焕脸色骤变。
他双指嫌弃的拎着裴听肆后衣领,揪着人拖到了医院走廊的窗边。
“你的血液与陈严的血液触碰过吗?”
司焕一贯戏谑没个正形的眼神中透射出几分认真。
裴听肆思考着答到:“没……我就手臂被划破了,但已经结痂了。”
司焕的眉头微蹙着。
裴听肆罕见紧张,“焕哥,陈严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司焕只继续问:“陈严是什么时候开始伤口流脓的?”
“当时我们坠崖昏迷了六到八小时,醒来时才发现伤口流脓……”裴听肆问,“焕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焕瞳孔骤缩,“我有个事不是很确定。”
裴听肆好奇的凑近他,“什么事?”
司焕:“还不是很确定,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沈青恩能救陈严。”
裴听肆颓然松了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的靠在窗户上,也不喊着要吃肉要洗澡了,情绪的变化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司焕后腰靠在窗边,十分严肃的看向裴听肆。
“现在,组织有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裴听肆一听,龙角竖的笔挺,俨然一副要为司焕出生入死的模样。
司焕:“我需要你拖住你嫂子半小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裴听肆一听,立马点头。
坚定的眼神向司焕传达着:保证完成任务。
司焕临走前补充了一句,“别动粗,他受伤了。”
裴听肆忙忙摇头表示自己不敢,旋即蹲在了病房门口,脏兮兮的模样再往他面前放个破盆……
毫无违和感。
直接就能要饭了。
两分钟后,沈青恩从病房里出来了。
他正准备离开时,脚下的步子一重。
裴听肆正抱着他的腿,“嫂子!”
沈青恩微微挑眉垂眸:?
裴听肆也不说话,就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
沈青恩四处看了看,并未瞧见司焕似是明白了什么,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双腿交叠着。
身侧的裴听肆死死的盯着他,甚至不肯坐下。
沈青恩揉揉眉心,有些头疼。
“司焕救过你的命?”
沈青恩俯视着地上的裴听肆,尾调绵长。
“你怎么知道?!”裴听肆一脸震惊,“不愧是嫂子!”
沈青恩:“……”
裴听肆眨眨眼,问的认真:“嫂子,你能在这等半小时吗?”
沈青恩:“……”
二十分钟后。
寂静的住院部长椅上,裴听肆直勾勾的盯着沈青恩,甚至不愿意坐下,生怕人走了。
但沈青恩没等来司焕,却瞧见了一道熟悉身影。
龙天孝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空荡的右袖在疾步下并未晃动。
他面露疲态,冷眉剑峭,眼神似刀锋般锋利,浑身透着一股军人气息。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名饶有些眼熟的人。
似是执行署的。
沈青恩眸色淡漠的从龙天孝身上扫过一眼,旋即转开了视线。
空旷的住院部走廊里,坐在炽白色灯光下的沈青恩格外显眼。
龙天孝湛蓝色的瞳孔落在他冷欲淡漠的脸上,唇形秀美中唇略显病态,即使毫无表情,甚至眉宇间隐隐掺着不耐烦,也足够诱人。
总让人忍不住想关心,诱哄。
哪怕只能得到一个哂笑,一个凉薄的眼神……
也值得人为此疯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