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恩抽纸轻轻地揉搓着司焕猫耳,将水珠擦干。
他也没再问什么。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要验证就够了。
沈青恩掐灭了烟,开车回了寸山。
刚到寸山时,管家就急匆匆着上来,目光一寸寸的瞥向司焕,神色略微复杂。
“沈爷……楚哥走了。”
管家说话时看向司焕,眼神不算友善。
全寸山都知道,楚承陪沈青恩整整十年,楚承的心思大家都瞧得出来。可沈爷忽然带回一只“波斯猫”,还领了证,自此楚承屡吃闭门羹。
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对司焕颇有成见。
管家直接把自己的猜忌挂在了脸上,好像在说,肯定是你说了什么把楚哥气走了。
“小猫咪没有干坏事。”
司焕一脸无辜。
沈青恩没说话,但他相信。
因为这几天司焕近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他有说什么吗?”
沈青恩冷冷的问。
对于楚承的离开,他平静似水脸上掀不起任何波澜。
管家掏出两封信。
一封递给了司焕,一封递给了沈青恩。
司焕:“哟呵?还有我的份?”
司焕饶有兴致的挑开信封。
但在看清上面的字后,司焕的眸底划过一片冰凉。
旋即他将信捻皱塞入口袋。
他双臂交叉着靠在沈青恩的肩膀上,微微弯腰将下颚抵在沈青恩的头顶,垂眸偷瞄。
比起司焕的信,沈青恩的要长许多。
字间暧昧。
“恭喜我,我老婆收到别人的小情书咯~”
司焕瞳孔一缩,阴阳怪气从头顶飘散。
沈青恩:“……”
这只是一封道歉信和告别信。
仅此而已。
哪里暧昧?
沈青恩浏览结束,合信时管家着急的询问着:“沈爷,楚哥有说去哪了吗?”
“没说。”
信上只说楚承无言面对沈青恩,所以离开了。
但这些话,沈青恩没说出来。
他折信时,司焕将信从他指尖抽走。
“老婆,我替你烧了。”
司焕不怀好意的将信封塞入囊中,粗粝的大掌揽在沈青恩的肩头上,精悍的肌肉线条紧绷着搂着人掠过管家往别墅里走。
他闲庭信步,神色慵懒。
但沈青恩能感受到肩头的指节微微用力,进客厅后,肩上的手忽的一松,天旋地转间,强健的身体占着主导地位,将人压在沙发上。
“嗯……两句青恩,五句沈爷,七次回忆。”
空气被攫取干净,醋酸飘散。
司焕那双锐利的琥珀色瞳孔中直勾勾的望着他,沈青恩的手正拥在司焕绷紧如弓的背肌上,这是方才天旋地转中下意识保护自我的生理性反应。
“呦?知道错了,这么热情呢?”
司焕微微挑眉,像是有读心术似的一把摁住了沈青恩正准备抽回的手。
“别害羞。”
司焕半具身体陷入沙发中,还有一半在沈青恩瘦削的身上。
他脑袋压靠在沈青恩的臂弯之上,猫耳抵靠在沈青恩的线条流畅的下颌上,轻轻地剐蹭着。
猫耳擦过沈青恩冷瓷般的侧脸,酥酥痒痒的。
沈青恩揪住他半干的猫耳,惜字如金:“割了。”
司焕立马不动了。
沈青恩揶揄一笑,他手首次主动揽上司焕的腰,微凉的指尖隔着布料,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强悍体魄上燃起的无名之火。
司焕倏然惊喜的睁大瞳孔。
天崩地裂!他老婆开窍了!
“唰啦——”
司焕西装口袋中的信被抽了出来,紧接着‘砰’一声沉闷巨响中,他被毫不留情的踹下沙发。
司焕缓缓爬起,单手托着下颚撑靠在沈青恩的身侧。
“这次裤子都没脱,你就开始不认人了?”
他眼神哀怨的看向沈青恩。
沈青恩正折着信,对司焕的话置若罔闻,动作慢悠悠的收入口袋。
秀美的唇形微眯着,几分讥诮。
手机铃声猝然打破平静。
是裴听肆的电话。
接起电话的那一秒,裴听肆将嗓音拔的极高。
“焕哥!陈严被绑架了!”
“执行署损伤惨重,鹿角omega也死了,执行署在omega的嘴里发现了一张字条。”
“他们说想救陈严,得你和嫂子明天晚上独自去郊东的废楼里见他。”
裴听肆咬牙切齿的补充,“落款是初哥。”
“初哥”在裴大少爷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绑了,这对裴听肆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事被老爷子知道撕碎是小!传出去丢人是大!以后他裴听肆在东阁还怎么混?
司焕:“你没黏着你老婆呢?”
裴听肆:“他不是我老婆!”
“你老婆没让你黏着?”司焕换了个说法。
“我老婆自从知道有促进分化的药剂后,对我寸步不离,上厕所也黏着我。恨不得在我脖颈上拴条绳子,走到哪牵到哪~”
司焕的尾调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沈青恩无情揭穿他:“如果我有幸得到药剂,我会先给你来一针。”
司焕将食指抵在沈青恩的唇瓣上,令他噤声。
“老婆,孩子就这么重要?”司焕猛的意识到,“我要是真怀了你孩子被推进产房,医生问你保大保小,老婆该不会直接去父留子吧?!”
沈青恩在他恐惧的眼神下,将目光下移。
不仅去父留子。
“以后我们不以兄弟相称,以父子相称。”司焕看向无情的沈青恩,对着电话里的裴听肆说。
“我赶明儿就带你上户口。好大儿,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我的病危通知书由你来签!”
裴听肆:“焕哥,我是裴家独子。”
言外之意:家里就我一根独苗苗了,不能改姓!
司焕:“孽子!我以后昏过去了,哭着也得爬起来把病危通知书签了!谁知道一觉睡醒会不会少点什么……”
沈青恩看着二人“父慈子孝”的画面,嗓音沙哑着打断道:“执行署谈。”
*
执行署里。
白色墙壁上几个枪孔,地上一片狼藉,有明显交战过的痕迹,空气中弥散着混乱的信息素味。
执行长办公室的门上有一个内凹的拳印,在地上还流着一滩血,但办公桌上却异常整洁,里头也并无缠斗过的痕迹。
“最近执行署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司焕望着执行署脸侧淤青的下属。
对方思考了一会,“倒是也没发生什么,但今天早上信息素研究署将上次商场暴乱的检测样本送来了。没一个小时后,一群乌泱泱的人直冲执行署,将执行长大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