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焕怔愣了一瞬,捏着下颚的指节微松。
沈青恩和他……道歉了?
“老婆……”
司焕语气舒缓了许多,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沈青恩的冰凉的脸,抚出一道黏黏的泪痕。
薄茧的指腹将肌肤搓红,司焕抽回墙上破皮流血的手,小心翼翼的将人圈入怀中。
“我不想听你道歉。”
“有问题得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沈青恩,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有任何事你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
“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一个人走太远会累的,我希望你试着依附我一次。”
“我能做你的护盾。”
司焕将人嵌入怀里,怀抱很温暖,但此刻却被风吹得冰凉。
沈青恩轻轻地“嗯”了一声,字是从胸腔里发出来了,很酸很酸。
“多说点话。”
司焕将下颚抵靠在沈青恩的肩上,轻撒着娇。
“以后不喝酒。”
“好,以后都不喝了。”
“以后要接电话。”
“十秒内一定接。”
“要回家。”
“一定。”
“做一位合格的审判长。”
“……”司焕顿了一下,将人圈紧了些,“看情况。”
沈青恩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双臂虚虚的搭靠在司焕的手臂上,薄唇翕动着正要说些什么,温热的吻将他的话尽数封在唇瓣中。
司焕激烈的吻着他,眸色一片浑浊,口腔中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和强势的烟草味。
他啃噬着沈青恩的薄唇,血腥味在唇齿纠缠间游荡,薄唇因充血而浮肿。
缠绵的吻下他用力的回应着司焕的动作,轻轻地安抚着面前失控的野兽。
司焕不满于此,将人抵在墙根,带着薄茧的手掌抚过沈青恩一碰即红的肌肤,利齿顺着薄唇划过细颈。
“司……司焕,换个地方。”沈青恩的呼吸紊乱急促。
炙热的触感让他无处逃遁,越是反抗反而会激怒司焕,没人能说服一只濒临崩溃的野兽。
他只手揽着司焕的脖颈,脊背被顶在白墙上,腰难受的挺着,另一只手紧紧地扶着墙壁,指甲都要嵌进去了。
司焕单臂托起他,薄背擦着白墙,蹭红的一块。
沈青恩的声音细碎,断断续续的喊着司焕,示好型的信息素铺盖而来,让他沦丧理智,沉入烟草味下。
五米的长翅赫然伸出,沈青恩背抵着墙,修长白皙的腿浮空,无法着地,失去了受力点。
他只能抱紧司焕,手扶着墙根,哭腔与求饶声在夜里支离破碎。
沈青恩眼尾通红,整个人打着颤,在细碎的吻下手不停地咬着司焕的胸膛,利爪抓出一道道红痕。
舒适与疲惫交替,他直接昏了过去。
醒来时照旧的在司焕怀里,再次被吻淹没。
次日。
强壮结实的肌肉下,沈青恩曲卷着的身体形如薄纸。
他细颈上浮现出白色的图腾纹,是白虎的形状,并不显眼。
这是临时标记留下的痕迹。
沈青恩浑身如撕裂般疼,地上一片狼藉,昨晚的荒谬程度让他想立即出卧室看看现场,好遮掩些什么。
沈青恩窸窸窣窣的穿好西装,微颤着腿下床,腿难以迈开,他绷紧下颌线费力的走出门。
门口,仆人围成一团,仰头望着墙。
“诶?北宫这么冷也有耗子吗?”
“对啊,这墙壁上的抓痕……”
“耗子没这么大的抓痕吧?这怎么着也得是野猫啊!”
沈青恩面色难看:“…………”那不是猫。
仆人见沈青恩来了,立马恭敬的喊了声川主。
沈青恩冷眸中透着威慑,“很空吗?”
仆人被呵住,纷纷散去。
沈青恩这才抬头望向墙壁上的痕迹,面色阴沉的进了浴室洗漱。
洗手台前的镜子上,清隽的脸上爬满疲惫,薄唇上被咬破几处正充血浮肿着,眼尾泛红,眼眶里的血丝一览无遗。
沈青恩冷着脸下楼用餐,正吃到一半时,二楼传来“蹬蹬蹬”的疾跑声。
司焕猛跑下来,见沈青恩双腿交叠着坐在餐桌上,猝然松了口气,晃着悠闲的步子下楼。
“早啊老婆~”司焕笑嘻嘻的打着招呼,神采奕奕。
沈青恩脸色更难看了,他看了看腕表,起身往外走时望向司焕,这是要去开会的意思。
司焕送了几个飞吻告别,遭到沈青恩的冷眼。
司焕并不在意,双手环抱着走到餐桌旁,兴致盎然的准备用早餐。
北宫的仆人觉得司焕没什么架子,便过来与他小声嘀咕起来。
“司先生昨晚听见猫叫了吗?”
司焕:“没啊,怎么了?”
仆人指着墙壁上的抓痕,“你瞧瞧这,五根指头分这么开,得是多大的猫啊!”
司焕望沈青恩僵在不远处的步子,唇角勾笑将尾音拉长,“是啊~好大的猫~”
仆人:“司先生,猫能爬这么高吗?这旁边都没柱子,猫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另一位仆人搭腔,“确实奇怪啊!而且最奇怪的是,一楼到二楼一共有七八处抓痕呢!”
司焕笑的胸腔都在颤,“七八处啊?这猫精气神真好。”
沈青恩“砰”一声,将大门甩上。
仆人听着响动,有些怯怯的,“川主是心情不好吗?”
司焕慢条斯理的撕着面包,“川主昨晚太累了,早上起床有起床气呢~”
……
沈青恩穿着笔挺的西装行走在北宫的长廊里,盛洲黑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处跟了上来、
他站在沈青恩身侧,春风拂面着与其攀谈,但语气却是冷冽的。
“昨晚,为什么要让司焕知道?”
明明昨晚,他是可以甩开那辆车的,但沈青恩并没有让盛洲这么做。
“我有我的计划,你只需要执行。”沈青恩淡淡道。
“昨晚你走后,韩冰送他上了飞机,回了黑色沙漠。你知道黑色沙漠里,到底有什么吗?”
“我不知道。”沈青恩眸光微沉,“但有人会知道。”
沈青恩正了正衣领,将脖颈上的图腾遮掩在领口下,动作间盛洲看出了异样。
“你……你哪来的标记?”
盛洲惊的声音都在抖,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Enigma怎么可能有标记?谁能把Enigma标记了?
“计划一环,等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沈青恩的语气风轻云淡,沉静自若。
盛洲也没再逼问。
二人踏入报告会议厅时,又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
会议结束时,沈青恩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拨了通电话。
电话接通时,电话那头是沙哑磁性的嗓音。
“你好,请问你是?”
“龙副指挥长,是我。”
简单的话,沉静冰冷的声音,龙天孝一下就听出来了。
“沈先生?”龙天孝语气上扬,指节轻轻地敲动着桌面。
“我想与龙先生做一笔交易。”沈青恩背靠在拱形的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