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南扯着嗓子,从胸腔里发出来一声嗤笑。
他知道家族的重要性,但他从未想过为了家族,要牺牲这么多的血肉至亲。家族的兴衰不应该是这样冷血专制的。
朝廷南蓦然意识到,自己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走了很久很久,雾很大,将路上的尸骨都给掩盖了。在他坚定的行走时,一阵风将雾吹散了。
前方是悬崖峭壁,两侧尸骨垒垒。
所幸的是,他还有回头的路。
朝廷南的眼神锐利起来,“所以十年前的那支‘火毒’药剂,是你放在我门前的?”
朝天林蹙眉,点点头。
“父亲,你在和谁做的交易?”
朝廷南的脸色愈发难看,这是他突然回朝家的原因。
他早该猜到的,如果不是在早有研究,对方怎么可能知道加一滴朱雀族的心头血就能让沈青恩遭受火毒噬心而亡。
“朝廷南,摆正你的身份,你是朱雀家主,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朝天林厉声相斥。
朝廷南破天荒的在朝天林面前发怒,一把攥过了朝天林的衣领,丝毫不顾父子之情,什么礼数也被通通抛之脑后。
他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道:“值得?没有谁生来就该牺牲的。你做的一切,是将朝家将四族往火坑里推!那人不是北川内政的人!”
“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沈青恩的命,是四族,是全球!”
“砰”
朝天林重重倒地。
一向肃穆沉静的脸上瞬间煞白,黯淡无光。
朝天林哆嗦着薄唇,将事情悉数告知。
双方只有合作关系,朝天林负责提供心头血为对方做实验,成功后,他们将药剂给了朝天林。
至此十年,再无联系。
朝廷南望着恒温棺里面色惨白无状的孩子,冷眸扫向朝天林,淡淡的从薄唇内吐出字来:“以后家族的事,还请父亲不要插手了。”
话毕,朝廷南转身离开了。
他离开密室后,给沈青恩发了条信息:【谢谢】
沈青恩:【请记住我们的约定】
……
下午。
沈青恩坐在办公厅里,司焕晃着步子来送咖啡。对于办公厅,司焕已经非常轻车熟路了,他是这里的常客。
“各位下午好啊~”
司焕热情的打着招呼。
迎面过来的盛洲挑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紫色的丝绸衬衣十分的惹眼高调。
像是一只行走开屏的花孔雀,红绿紫黄各式各样的衬衣令盛洲叹为观止。
“下午好。”盛洲上下打量着司焕,“这位走地鸡先生。”
司焕“哦豁”一声,展臂挂上了盛洲的脖颈,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但盛洲175的身高给司焕当拐杖都不称手,“小冰棍,我老婆呢?”
盛洲如雷轰顶,“你叫我什么?”
“小、冰、棍、儿~是不是很好听?”
司焕将臂弯收紧,暗暗较着劲。
“gu——”
盛洲嘴角一抽,完整的字还没从盛洲薄唇内吐出,沈青恩办公室的大门开了,韩冰单独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有些阴郁。
司焕后仰着身体,有些不满的咋舌。
“我晚上要吃全鱼宴!”
盛洲趁机从鲜艳亮丽的“走地鸡”面前离开了。
司焕迈着步子迎着韩冰走去,擦肩而过时暗戳戳的踩了一脚对方的鱼尾。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沈青恩,正亲眼目睹着这一脚。
司焕抬头时,与沈青恩的视线对上。
他笑嘻嘻的迎上去,跟着进了办公室。
刚进去就“啪嗒”一声,反锁了门。
他单臂将人轻松抱上办公桌,手中的咖啡被放到了一旁,前倾着身体凑近沈青恩冷欲淡漠的脸。
“疼吗?”
司焕琥珀色的眸中满是懊悔。
七八处“猫爪子”印,酣畅淋漓的一夜沈青恩昏了数次,司焕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
沈青恩的腿微颤着合拢,抿唇不说话。
但侧头时颈项处的痕迹足以说明一切,浮肿的薄唇,泛红的眼尾,顶着狼狈的模样来工作,司焕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司焕挑起沈青恩的下颌,在他的唇角上温柔一吻,手自然环上,指节挑开他的衬衣。
沈青恩立即摁住了他的手。
“你敢!”
沈青恩扣紧司焕的脖颈,气息紊乱,但威慑仍在。
“老婆,我是来给你上药的。”
司焕无辜的从口袋中取出一只药膏。
沈青恩的手这才松开,双手撑靠在桌面上,整个身体微微后仰着。
“什么药?”
“消炎的。”
“消炎?”
司焕拉开他的西裤拉链,“你说呢?”
“……”
沈青恩的脸一片赤红,紧接着又攀上了一抹绿,他仰着脖颈,摁着司焕的手背阻止着他的动作。
青紫的脖颈敞露出来。
“我自己来。”沈青恩的尾音有点颤。
“这像什么话?我弄伤的当然我负责!”司焕翻过他的手,挣脱开。
沈青恩再次摁住,“洗手了吗?”
司焕挑眉,一时分不清是缓兵之计还是洁癖。在沈青恩松口气时,司焕从口袋中取出一包湿巾,显然是有备而来。
沈青恩:“……”
微凉的触感下,沈青恩有些哆嗦,不适应的绷紧肌肉。冷白如瓷的脸此刻如沸水般滚烫,还隐隐夹带着一抹绿。
司焕上好药擦手时,沈青恩迅捷的将皮带都扣好了。西装笔挺,腰线没入,挺括的领带平整的衬衣像是无事发生过。
沈青恩鞋尖微踮着,窄臀靠在桌上,视线看向司焕身后的皮质座椅,是要坐的意思。
“来,老公抱你~”
司焕像是在捧娇弱的小公主,将人抱在了腿上办公,手环着劲瘦的腰线,下颚正好能抵在沈青恩的肩上。
“你刚才说什么?”
沈青恩抬起笔,风轻云淡道。
“老公抱……”
司焕这才反应过来,“想占我便宜呢?”
抬手扣住了沈青恩的下颚,掰过他的头。
极薄的距离下,两具身体火热。
琥珀色的瞳孔中映着的脸廓虽然有些狼狈,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魄,司焕喉咙发紧的吻了上去。
浮肿的薄唇被强势着侵占,吻到下颚有些发酸,沈青恩捧着司焕的下颚,微微后仰着终止了吻。
那双狭长的眸中浸染湿意,微微泛红。
是停止的意思。
要是昨晚瞧见了这惹人疼惜的模样,也不至于留下那么多道抓痕。
沈青恩性子冷,什么事都喜欢憋着,疼了也只是红着眼眶,弱弱的闷哼两声。好不容易听见些动静,司焕被鼓舞着失了分寸,更来劲了。
理智在轻哼声中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