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容裴听肆摸他尾巴,陪他在一样面前演戏。
还纵容裴听肆自由出入他的办公室,这就算是家属都不能有的待遇……
可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对了,他与裴听肆的边界愈发模糊……
他陈严,不是上赶着送身的Alpha,也不是非得围绕着裴听肆转。
他努力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了。
他承认裴听肆待他也不错,悬崖那次毫不犹豫的扑过来救他,在黑色沙漠里会用身体护他安全,但……
这些和他想要的不一样。
这些裴听肆也会对司焕做,这不是陈严想要的。
裴听肆根本就不明白他的心意,也或许是根本就不喜欢他。
陈严不觉得真的会有人傻这么多年。
陈严说完后,整个机舱都安静了。
机翼划过云层,炽红暖阳透过窗户,洒在沈青恩的半侧脸颊上,将深处的寒冰融化。
司焕坐在他的斜方,戴着墨镜,双手环抱在胸前,头靠在车窗上,侧望着一处。
身后,池泊循着黑色墨镜下的视线,望向沈青恩,眼底掠过一抹黯淡。
下午,飞机抵达联邦总署。
邢选和威利走的最快。
沈青恩仍坐在位置上,楚承以为他没睡醒,轻轻地喊了他几声。
沈青恩睁开眸子,“你先回北川吧,我在联邦总署还有事。”
楚承点头。
等着人走的差不多了,沈青恩才缓缓起身。
他推着行李箱往外走,司焕紧随身后,刚下飞机时,边青正带领着两排执行署的下属,列队迎接。
“热烈欢迎审判长回归!”
“啪啪啪”
轰鸣的掌声下,司焕摘下墨镜将肩上的包丢了过去,边青接下后笑眯眯的跟在后头。
陈严等着沈青恩的步子,为他引路的同时与他说着联邦总署的事。
裴听肆被司焕拉着走了。
陈严先带沈青恩去住宿的地方看,联邦总署给沈青恩安排的是单间,里面除了刚需品,没有别的。
紧接着他又带沈青恩去参观了联邦各署的集训基地和会议室等。
联邦总署的基地是郊区,还有分区是在山上,都是很偏僻的地方,所以大多都在食堂就餐。
正到了饭点,陈严带沈青恩去食堂用餐,正路过食堂门口的空地时,几名监察署的人盯着沈青恩上下打量着。
目光不善。
沈青恩并未在意,陈严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毕竟沈青恩没有耳朵和尾巴,或许是新Enigma的出现让人产生了危机感。
进入食堂时,沈青恩与陈严分开去了两个窗口,陈严听着周围的人竟然对着沈青恩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被审判长标记的Enigma?”
“不是北川之主吗?怎么看着这么瘦弱?”
“诶诶诶?不然你去挑战他?”
“就算被抛弃了,那也是个Enigma,你当我脑子有泡啊?哥还想多活两年!”
陈严闻言眸子一沉,从队伍离开阔步去寻沈青恩,他怒视着周围的刺眼的目光,走到沈青恩身侧时才稍加收敛。
“沈先生,现在人多,我们晚点再来……”
沈青恩沉静的点着菜,陈严想拉他的手腕,但被沈青恩挡开了。
“陈严,我知道。”
沈青恩接过餐盘,端着往位置上走,面色沉静,周围刺目的眼神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分毫痕迹。
就好像,他从未听见。
所以从不在意。
沈青恩找了个位子坐下。
陈严坐在他的对面,“沈先生?”
沈青恩抬眸看他,“你觉得镜子脏吗?”
陈严不懂,“什么?”
沈青恩:“脏镜上的污秽也会映在干净的脸上。真相与谣言,都是拼拼凑凑得出的。”
“我不喜欢与人争辩,高度不同,不用互相说服。”
沈青恩夹起一块虾仁,慢条斯理道:“陈执行长,总署的虾仁不错。”
陈严见沈青恩并不在意,起身去打菜了,同时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周围的谈论声断断续续的,有戏谑,也有不屑,还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沈青恩被标记的事在联邦总署传开来,很显然是联邦总署内部仍有间谍。
联邦总署内能传的这么快,一定是从黑色沙漠传来的消息。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在黑色沙漠里带着里昂和韩希离开的神秘人,有办法与药剂追随者联络,借联邦总署的间谍散布舆论。
但这是在针对沈青恩,更像是一种报复,他与沈青恩是否认识还未可知。
所以这种可能性,概率不高。
第二种,里昂没有死。纯粹的报复宣战。
虽然联邦总署血清中含有药剂的人已经被剔除了,但这并不是绝对性的。
血清检测只能排除药剂使用者,无法排除药剂持有者。
陈严实在是难以想象,需要多强大的心脏,才能如沈青恩一般镇定自若。
陈严只知道,他暂时还做不到。如果他能做到,就不会不知如何面对裴家不喜欢他的长辈了……
但陈严知道,在强大的心脏背后,必然有一层极重的疤。
沈青恩杀兄弑父的传言,在联邦总署,也未能逃脱。
他从来都是备受争议的。
或许在未来的史书上也是。
后人依旧会评判他的功过,诸加在他身上的罪行,以一人之力是无法洗涤的。
……
十分钟后。
司焕阔步从门外走来,正排队时队伍立马就让开了。
这可是全球独一份的m级,目前的领域还未公开,但足够震慑一切了。
司焕端着餐盘,目光扫寻四周时,正听见不远处背对着他与裴听肆的两名生物信息素研究署的人窃窃私语着。
“他不是靠着血液得到标记的吗?还好意思跟着来联邦总署啊?”
“那可是审判长的永久标记,唯一的m级,就算是他厚着脸通过血液得到的,那也……”
“哐当。”
司焕将没用过的筷子丢在对方的餐盘上。
“审、审判长?”
二人吓得手都在哆嗦。
司焕将餐盘“砰”一下放在旁边,“嘶……碰掉我筷子,公然挑衅我呢?”
“没啊,审判长,这筷子我们没碰到!”
“是啊是啊……我们去给您拿新的吧!”
司焕拎起其中一个人的衣领,直接将人从位置上提了起来,左右活动着脖颈。
“我亲眼所见,还想抵赖?反了你!”
司焕一记重拳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