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沈青恩醒的时候,司焕的猫耳正轻蹭在沈青恩的锁骨处,毛茸茸软软的。
乌黑的眼睫微微颤着,微弓的眉骨在安静中减了几分英气,乖顺的像是一只需要人哄的小猫。
男性的张力在清晨无处躲藏,将沈青恩的注意力抽了回来,他微微蠕动着身体。
动作间,沉闷的金属声从头顶传来。
“………………?”
他抬头一看。
他的手正被铁链铐在床边,腕圈发红。
司焕被声音吵醒,猫耳扑扇了一下,轻轻地摩挲着沈青恩的锁骨,指腹不停地在打圈。
“老婆,怎么醒了……”司焕的声音懒洋洋的。
沈青恩捏了捏他的猫耳。
“嗯~”
司焕发出舒服的声音,磁性沙哑。
“老婆是不是饿了?”司焕解开铁链,将沈青恩往怀中嵌。
沈青恩薄唇翕动着要答他,刚发出一个气音,司焕伺机撬开他的口腔,用指尖摩挲着牙齿,湿润的触感指腹一点也不觉得疼。
沈青恩被欺负的眼尾发红,唇角到侧颈划过一片透明长痕。
司焕轻轻地舔舐着沈青恩浮肿的唇瓣,漂亮的凤眸里倒映着清冷诱人的脸,眼底兴奋的目光闪烁着。
一睡醒就能看见沈青恩,他激动的用生出倒刺的舌尖舔舐着沈青恩的侧颈,磨出一片粉红。
沈青恩纵容着司焕的行为,细声道:“早。”
“老婆早安~”
司焕吻了吻沈青恩,笑眯眯地按在沈青恩鼓起的腹部,“老婆想吃什么?”
“都行,手给我。”
沈青恩克制的命令道,近乎失声的腔调被他按在掌心中。
司焕看着沈青恩白皙的肌肤上透起一层粉,将手递给了他,与他十指相握着迎接清晨第一缕暖阳。
司焕下床时,脊背上还有腰腹部满是抓痕,是昨晚沈青恩留下的痕迹。
所以他才将人给捆了起来。
沈青恩在司焕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迟缓的动作下,腰椎一阵轻微的松动,发出咯咯的声响。
司焕的猫耳瞬间垂了下去。
准备听训。
沈青恩的指尖穿过司焕的发丝,拨动着猫耳,“把翅膀给我看看。”
司焕展开双翅,向下收拢着递向沈青恩。
在翅膀尖尖,沈青恩看到了一根黑色的羽毛,他伸手轻轻地抚过那片羽毛,眼底一片涟漪。
“去洗漱,一会训练。”
沈青恩抽回了手。
司焕没有挨训,但并不高兴,他背身离开卧室时,抬起翅膀尖尖,将上面的黑色羽毛顺手拔了下来。
吃完早餐后,沈青恩陪着司焕去后山训练,司焕给他划了条线,叮嘱他不许越过这条线,然后讨了个吻才去。
沈青恩只手插兜,站在五百米外望着司焕的黑白身影。脖颈上的丝巾被风动着,冷秀的里脸廓上充斥着担忧。
没一会,威利也来了。
“沈先生呐。”
威利笑着与其打招呼,沈青恩颔首点头,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现在的司焕,就像是行走的醋罐子,但会闷着劲。
威利给沈青恩递了瓶水,“沈先生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总署长可以直接说。”
沈青恩接过水,缄默一笑。
威利开始叙述起了他与卡索彻的故事,在威利十五岁那年,父亲在外从商,捡到了身受重伤的卡索彻,那时的卡索彻只有三岁。
卡索彻并不会人类的语言,他正被黑衣人抱着,身后一群人追杀。威利的父亲古伊·斯蒂夫将其救下收养,视若亲生儿子。
但古伊对卡索彻不同于威利,他对卡索彻十分的严苛。威利十六岁还能因为不想上课而赖床,可卡索彻才四岁,却要每天六点起床训练。
经过卡索彻的不懈努力,他成功进入了天赋最高的学府就读。这座至高的学府,超过年龄的威利被古伊砸钱硬生生的送了进去。
卡索彻与威利,是鲜明极致的对比。卡索彻在斯蒂夫家得不到任何优待,在学府里不被允许提及斯蒂夫家族的荣耀。
他只能依靠努力一点点的往上爬。
可威利不一样,他是家族唯一的少主、继承人,他不需要做任何努力就可以轻易得到一切。
古伊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威利啊!儿啊!这些苦都不是你该吃的!”
威利在任何方面都没吃过苦,连滴水如金,提高二次分化成功率的药剂,古伊直接重金购入,给威利当牛奶喝。
活生生将这么一个纨绔堆成了Enigma,也算是史无前例的存在。
相比之下,卡索彻为义子,却从未得到过这种特殊照顾。在他十岁时,不慎在学府里冲撞了一位Enigma,得到教训后,伤痕累累的回了家。
他没有得到任何关心,只有古伊的呵斥与指责。当天,所有人都在为众星捧月的威利准备生日派对,只有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上药。
后来,卡索彻退学了。
他年仅十岁,离开了斯蒂夫家。没人知道他去了哪,第一年春,他回来了,他与古伊说他去了极北之地,认识了北极狐和人鱼。
第二年,他说他去了东岭边界,又认识了一位朋友,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
第三年,他说他加入了一个组织……
可古伊并未与他说太多话,只是让他走好自己的路。之后卡索彻每年过年都会回来,但他很少谈及在外的事。
甚至在古伊和威利主动询问时,他也只是笑着没说什么,渐渐地,卡索彻的话越来越少……
直到三年前,他彻底不再回家。
“八年前,他离开联邦总署,大概是因为我成了联邦总署的总署长吧。”
威利沉声道,抬头时晴空万里,他抬手遮住了光线,阴影打在他的眼睑上,盖下一片阴影。
引以为傲成为了秘密武器,到头来,却还是被压了一头,这种滋味是不好受的。
威利虽然无法理解,但阴影遮住阳光时的黑暗,他见到了。
“战争没有绝对的正义,赢家只会获得历史短暂偏袒。百年以后,我们都会丧失评判‘正义’的权利。”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白。”沈青恩看着威利说。
“联邦总署能做的,即是现在所认为的正义。”威利说。
威利又叹了口气,“沈先生,某种意义上我们正面临的一样的选择,你的答案呢?又会是什么?”
沈青恩勾唇笑了笑,“我将一生坚守我心中的正义。”
沈青恩凝望着远处,黑色的身影被汗水洇透,汗水洇透脊背,贴身的黑色制服下,肌肉线条流畅。
这就是他的答案。
他始终相信,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昼夜更迭,日出日落。
司焕每天都有很乖的在控制自己,失去了龙天孝的刺激后,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虽然可控范围仍旧没有减少一米,但沈青恩知道他的小猫,很乖。
直到三日后。
邢选带着分析报告,递给了沈青恩。“审判长的数据又翻了一倍,他最近……有什么异样吗?”
沈青恩蹙眉思考着。
司焕这两天似乎更黏他了,但不会忽然的碰他,只是时不时的挑眉吻他,抱他……
除此之外,沈青恩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
“奇怪了……”邢选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