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青恩从北美洲回了北川,幼时的噩梦牢笼被司焕碾碎。
北川民政局里流传着关于一位猫耳男人为与“亡夫”领证惊动川主的故事……
沈青恩当晚从北川去了联邦总署的东洲。
一路上,他听人津津乐道的谈起联邦总署的审判长。雷霆手段,性格暴躁、易怒,神谕之下不允许新的m级出现。
三十岁,有位神秘亡妻,隔着墓碑日日相见,立誓终生如一。
沈青恩知道,他的小猫一块块地捡起记忆残片,生活在乌云的阴霾下,独自舔舐着伤口,眼神荒芜无光、沉痛。
三年来,司焕从未真正的开心过。
但今后日日灿烂。
十九年前破败的草屋被重新搭建,沈青恩在车镜上绑着红绸带,在西装的胸口叠着红丝巾,手腕上绑着红绸带。
昨晚,他是想去娶司焕的。
三年前司焕一个人领了结婚证,沈青恩迟到了三年。
好在他很快就将这份遗憾补上了。
白色教堂里,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两道颀长的背影逆光而来。
司焕弯腰,单手背在身后,朝沈青恩伸手,沈青恩只手捧着一束洁白的玫瑰花,将另一只缠着红绸的手搭了上去。
逆光时,众人只能依稀看个轮廓,二人像是一对般配的剪影。
此刻,只有站在教堂门外的二人能够看清彼此。
司焕挽住沈青恩的手,勾带着收入臂弯中。沈青恩清冷的侧廓上,线条流畅,眼睫下蒙起一层淡淡的水汽。
司焕喉结一滚,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沈青恩领带上别着金色的羽毛领带扣针。
矜贵、漂亮,是羽毛形状的。
“该进去了。”沈青恩小心提醒着。
司焕回神挽着沈青恩的手,走进宾客满座的教堂。沈青恩墨绿色的碎发被风吹起,清瘦的腕骨上红绸飘飞。
两道身影并肩走出黑暗,白炽灯洒下,被阴影埋没的五官逐渐清晰起来。
司焕穿着黑红色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束黑色的胸花。一贯邪肆的在交叉的衣领外添了一层黑,显的沉稳许多。
司焕带着人走进教堂,在红毯的中央,共同点燃同心烛、听着虔诚的证道仪式,在征询仪式中,二人在无数的见证者中许诺自愿被法律授予名义,担负起伴侣的责任。
司焕愿做沈青恩最忠诚虔诚信徒,沈青恩愿意授予他二人之间至高的权利。
致词交换戒指,司焕的目光循着人群看了一眼,给伍里与裴听肆使了个眼色,二人中间夹着龙天孝。
此刻的龙天孝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在最后的宣告祝福仪式结束时,轰鸣的掌声响起。龙天孝被迫接受着伍里与裴听肆的轮番拍手与凝视。
最后,他红肿着手有些崩溃地看向陈严和朝廷南,“你们不管管吗?他们是疯了吗?”
他只有一只手,非逼着他鼓掌。
还把他手都给拍红了……
陈严假装没听见,朝廷南轻咳了一声,“抱歉,我好不容易把他带回家的。”
言外之意:他管不了。
伍里已经和他分房半个月了,没有理由,从联邦总署回来就这样……
仪式结束时,在众人的祝福中,司焕给沈青恩用身体开了条路出来,“都靠两边站啊!别碰到我老婆了,他身体不好!”
伍里与裴听肆恨不得帮司焕拉上警戒条,将人群分割成两半。
此刻,被外界视为“柔弱不能自理”的沈青恩迈着修长的步子走上了婚车,车窗升起,那张冷冽清秀的脸被遮挡的干净。
司焕精准的在人群中找到了龙天孝,单臂靠在龙天孝的胳膊上,看着龙天孝红肿的手,另一只手叉着腰。
“龙龙,你这么祝福我呢~嗐,真让我感动!”司焕双腿交叠着,一副感激涕零非要给龙天孝哭两滴泪出来的模样。
实则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松下,那得意且沾沾自喜的模样,仿佛路边的狗都要被他抓来听两句:“诶呦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对就是沈青恩!我娶的他!”
龙天孝在他浮夸的动作下,嘴角一抽,对于沈青恩他已经不敢肖想了,但面对司焕的报复,龙天孝难得想争一把。
“期待你的三婚。”龙天孝说。
“……哈?”司焕身体一僵,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大手搂住了龙天孝的脖颈,那力道简直是想勒死人。
还时不时的拍在龙天孝的后背上,每一下都沉闷声作响,“你放心吧,要是我哪天想再收份子钱了,我就再举办一场婚礼。”
“下次记得多随点~”司焕重重一掌拍了下去。
“咳咳咳……”龙天孝感觉都要咳出血来了。这明显就是公报私仇!
落幕的夕阳下,司焕怡然自得得往车上走,然后回头对着龙天孝打了个响指,亲切的称呼他为:“龙龙宝贝儿~”
“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Surprise!”
龙天孝:后背发凉。
果不其然,当晚的手机再次被打爆了。
与此同时。
司焕与沈青恩刚回司焕三年前在联邦总署附近买的婚房。
司焕将人抵在厨房的岛台前,双臂撑着将人圈禁的在怀中,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望着后腰抵在岛台上的美人。
“老婆,结婚证也领了,婚礼也办了,是不是该喊声老公听听了?……嗯?”
司焕单手从保鲜箱里取出一个泡芙,他轻轻地摁着泡芙底部,抠出一个孔。
“老婆,加点奶油。”
沈青恩:“………?”
他吞咽着口水,指节撑在岛台上微微发抖,正侧身想推开司焕的手臂时,司焕将人单手抱上了岛台。
“奶油在下面。”司焕说。
“……唔!”
司焕吻住了沈青恩,将人嵌入怀中,舒展着颈椎,仰头凑近沈青恩的侧颈,蹭起那张泛红发烫的脸颊。
“再不喊,就没机会了。”司焕将泡芙递进沈青恩的发颤的掌心中,很轻,空空的,里面还没加奶油。
“喊什么?”沈青恩撕下酥皮泡芙,咬在唇中,动作慢条斯理的。
他眼睫低垂,冷欲的脸上勾带着一股劲,让人忍不住想侵占、欺压。
野兽的欲望在司焕心里撕扯着,“老公。”
沈青恩扣着司焕的脖颈吻了下去,将泡芙送进了司焕的唇中,没有加奶油不够甜。
司焕松解着皮带蹭他,开诚布公的深入交流,强大的臂力单手后托着人走到冰箱前。
司焕将里面的奶油和泡芙分别取了出来,沈青恩将东西接过时手都在抖。
“这个时候能不能先别动?”沈青恩的腰在冰箱合上时撞在了冰箱门上。
“老婆……”司焕用猫耳蹭着沈青恩的锁骨,将人重新松放在地上。
沈青恩穿着黑袜子,踮脚踩在司焕的鞋尖上,司焕教着沈青恩将奶油放入泡芙中。
沈青恩半个身体靠在厨房岛台上,弓着腰,胸膛发凉。
“司焕!”沈青恩语气残破。
“嗯?”司焕弯腰抱住他,往前撞了撞,“老婆,你挤奶油的手不能抖。”
沈青恩将刚做好的那个塞进了司焕嘴里,透粉的脸上,眼睫轻颤,还黏带着水珠,漂亮极了。
司焕的唇角都是奶油,他用指尖抹下,然后扣住了沈青恩的脖颈,将人捞回来,把奶油抹在了沈青恩的唇瓣上。
“你没洗手……”
沈青恩的话还没说完,司焕吻得更用力。
“嗯……!”
司焕将奶油抹在沈青恩的脖颈上,锁骨上,一点点的舔干净。
最后咬破了沈青恩的唇角,血腥味在奶油的甜味中更加刺激,沈青恩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够了……司焕。”
暖黄色的灯光洒下,司焕微弓的眉宇下透着兴奋与喜悦,他的动作放慢,眼底呼之欲出的情愫交织而起。
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他好像现在才真正地缓过劲来,他紧紧地抱住了沈青恩,“结婚了!老婆我们结婚了……”
沈青恩抚上司焕的脸颊,扣住他的下颚,凑身吻了吻,然后肯定的说:“我们结婚了。”
司焕抬手关了墙壁上的灯,无尽的黑暗中,感官被一点点的放大,他感受着灼热,身体随之升温。
黑夜里,他也有人陪了。
他将下颚抵在沈青恩的锁骨上,琥珀色的瞳孔透过夜色望向沈青恩,欣赏着眼前这朵雪山之巅的冷冽雪莲。
“信徒也能占有神明,对不对?”司焕的呼吸紊乱,透着虔诚透着疯狂的贪婪。
“对,我是你的。”
【正文,完。】